就这样,两人沿着市街一路逛到了古衣街的外头,街道宽敞了不少,但是瓦舍的数量反而变得更多了。
毫无疑问,这是因为烧烤摊就在古衣街的另一端,所以来往的人流也更多。
只不过到了这里,卖的东西倒是从一些小玩意儿,变成了跟诸如布匹,衣服,装饰品之类的东西。
许多都是这古衣街上的布行店铺特意摆出来售卖的。
也就在这时,手上已经塞得满满当当的陈蓁儿似乎又看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儿,只见她拉着王富贵赶紧上前,来到了一件卖布帛的瓦舍前。
她指着摊位前,一块有着兰花形制的印花布,说道。
“这....这是什么布?这上面怎么还会有这么好看的花纹,这是人工纹上去的吗?我还从未见过做工有这么精细的花纹.....”
听到陈蓁儿的外乡口音,瓦舍的老板顿时就来了精神头。
只见他装作十分神秘的道。
“诶呀,这位姑娘,要不怎么说您长得如花似玉,闭月羞花呢,您这眼神,也是一等一的好,我看您是没见过这印花的布吧?”
陈蓁儿摇了摇头,一脸懵懂的说道。
“没见过。”
“就连江南府都没有这种东西,好漂亮,是你自己一点一点的绣上去的吗?可是为何摸上去这么平整,丝滑.....”
“姑娘,这你可就问对人了,我告诉你,这印花布,可是咱们桐关的特产呢,你们江南府府城虽大,但还真不一定找得到咱们桐关的印花布!”
老板见陈蓁儿不懂,于是愈发兴奋的忽悠道。
“传说啊,我们桐关很早之前,就是那天上的牛郎织女中的织女,下凡的地方,也正是织女,教会了咱们桐关的百姓,怎么织布。”
“后来,这织女和牛郎不是被天帝给带走了吗?织女临走之前,担心桐关老百姓养不活自己,于是就用自己的眼泪,滴在布上,形成了一朵印花。”
“从那以后,只要是咱们桐关的姑娘,需要未出阁之前才行,在每年的七夕午夜一个时辰内织的布,就会出现这种印花,可谓是可遇而不可求,十分珍贵!”
听到这番如此浪漫的传说,陈蓁儿登时上套。
“这....真的有这么神奇吗?那这一块布,得卖上多少银子?不不不,这不是用银子可以衡量的,老板,这块布你开个价吧,我想买下它!”
陈蓁儿一边抚摸着那布帛上的印花,一边自我感动的说道。
见状,老板可谓是喜形于色,搓着手道。
“姑娘,你可真是跟织女一样的绝美仙子,这块印花布我看也十分适合你,既然跟你有缘,我就便宜点卖给你,五百两银子吧!”
“五百两银子...”
似乎是也觉得有些多,陈蓁儿微微愣了一下。
“姑娘,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看你不是我们桐关本地人,所以才特意低价卖给你的,你要是不要,我可就卖给别人了!”
说完,那老板欲擒故纵,假装便要将那块印花布收回。
“别别别!”
“我买!”
陈蓁儿果然上当,当即打开了银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大把银票,十分认真的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陈蓁儿递过去五张一百两的银票,便准备从那老板手中将那匹印花布接过来。
但就在这时。
王富贵突然出手,从中将那五百两银票给截胡了。
两个人于是都很是疑惑的看向王富贵,竟是不约而同的说道。
“你做什么?”
至今王富贵微微一笑,将那五百两银票收入了自己的囊中,只是摇头道。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样的印花布,我五百两银子卖给你一百匹。”
“啊?一百匹?”
陈蓁儿摸着秀发,一时间有些懵逼。
就在这时,那老板看到自己马上就要做成的生意被打断,顿时火了,斥责道。
“喂!”
“小伙子,你这也忒不讲道理了吧?你不舍得给这位姑娘买也就算了,你怎么还不让别人姑娘自己掏钱买你?”
“更何况,人家姑娘都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明摆着已经钱货两清的事,你怎么能代替人家反悔呢?”
“这位姑娘,我可告诉你,我也是看在咱们有缘的份上,才将这么珍贵的东西卖给你的,我也就这么一块,你要是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在老板的一阵威胁下,陈蓁儿这时也有些生气道。
“王公子,我真的很喜欢这块布,你还是别开玩笑了,把钱给这位老板吧!”
王富贵没有着急回应陈蓁儿,而是转过身来对那老板笑道。
“老板,你我都是桐乡人,就没必要瞒着对方了吧?”
“这种下等印花布,充其量不过十两银子,你却卖给人家五百两银子,就是宰人,也没你这个宰法儿吧?”
闻言,那老板登时有些着急、
“胡说!”
“你这是胡说!”
“这位姑娘,我刚才说的,可是没有半点假话,您是在府城下来的大地方人,是见过世面的,连您都觉得这布它值五百两,我还能骗您.....”
话音未落,王富贵无奈的笑了笑。
只见他随即从摊位上将那块布接过,就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哗啦一声,便将那缠的好好的布摊开来。
“你,你做什么!”
“你这样可是要赔我钱的!”
王富贵不慌不忙的指了指那块布的角落处,那是一出用小篆字体写就的,月瑶工坊四个小字,同样是印花工艺。
王富贵微微笑道。
“怎么?老板,你这织女,还知道这桐关有个月瑶工坊,是专门生产这种印花布?又是谁告诉你,印花,是人一针一针的绣上去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月瑶工坊将这种低级印花布零售给你们的时候,每一匹的价钱,不会超过一两银子吧?”
这话一出,那老板顿时脸色一变,只是吞吞吐吐的道。
“你....你怎么知道月瑶工坊?”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块布,我看也就值个二两银子,你要是卖,我就给你,要是不卖,那就算了。”
说完,王富贵便准备带着陈蓁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