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天看向爷爷，爷爷微微点头示意纪怀天可以说话。

    华掌柜这么问，想看看纪怀天见解的，也有看看纪怀天爷爷如何解决的一面。

    “回华爷爷，我没有经历过郡王府的招募选拔，对此没有什么概念。”

    纪怀天回道。

    是呀，纪怀天才14岁，少不更事，没有任何江湖经历，如何知道世事险恶。

    尚处江湖之远，未历强权之霸道，如何得知之其中厉害艰险。

    纪怀天这么说也是情理之中。

    “往届选拔过后，都会掀起很多争端，纷争不休。

    多少家族势力兴起，又多少家族势力被灭门。多少无辜平民百姓历无妄之灾。

    还有盗匪横起，又徒添多少杀戮罪恶，伤亡惨重。”

    华掌柜继续道。

    “前辈，您是一届医者，为何如此关注时局呢？

    您也改变不了什么呀。

    我看伽石城还算太平呀。”

    纪怀天问道。

    “怀天，伽石城地处偏远。

    距离元北州府城都要至少一个月路程。

    而元北州府城距离上京郡王城还有至少三个月路程。

    对于凡人来说实，在遥远。

    元北州以及下辖18城围绕的是元山北部一角罢了。

    一般修为武灵以后的基本都是前往州府或者王城，甚至前往外界其他郡寻找机遇了。”

    华掌柜喝口茶继续说到。

    纪怀天听华掌柜说的事情有点懵。

    不知道几个月路程是什么概念。

    往常和爷爷进山走路是很多，但都是走走停停，寻药采药，历练自己为主。

    并没有太明确的目的地。

    偶尔游走行医也基本上是家里几里地外的和吉镇，看看病，偶尔进村去看病也有，都很近，都是当日回家的。

    要说离开家最远的也就是伽石城了，慢悠悠赶路也不过半日路程。

    实在不知道这几个月路程的距离是多远。

    “华爷爷您有上京郡地图吗？还有介绍上京郡的地理类书籍，历史类书籍。”

    纪怀天问道。

    “有的，我府上藏书阁，藏书几万部，都是千百年积累下来的。

    你可以随意参阅，我会交代族人。”

    华掌柜答道。

    “怀天，凡人一世几十年春秋。

    一个修士武师寿命200年，武灵境300-500年，武玄境500年以上，武王更是1000年以上。

    传说境界那更是万年寿元，甚至与天同寿。

    为了能够提升修为，无所不用其极。

    “怀天，你知道元北州多少凡人才能修炼出一个武灵吗？”

    “我不知道。”

    纪怀天回答道。

    “约几千人左右吧。

    武玄境已经是元北州的顶级高手了，都能撑起一个大家族了。

    我今年600多岁了，也是武玄境巅峰强者。

    族人在伽石城就有一千多人，仅此我一人为武玄境。

    而我是四品药师，不善武道。”

    华掌柜看看纪怀天，又看看纪爷爷。

    看到纪爷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喝茶，心一松，继续说到：

    “上京郡这几百年来对内实行天骄清除扼杀，对外软弱。

    已经沦落到被邻郡多次侵占城池，屠杀百姓，掳掠百姓为奴，而不敢反抗。

    更有甚者主动抓捕贩卖平民低阶武者低价给邻郡以讨一时安宁。”

    纪怀天静静听着不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爷爷说过，凡人世界王朝更替，征战不休，自古如此。

    修炼界更是残酷无比，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没有一颗强者之心，就注定伏地哀嚎。

    唯有变强才能改变，才能守护。

    纪怀天一直无忧无虑，有爷爷在，自己也没有想过以后的路怎么走，要做什么样的人。

    爷爷也不说，让自己去找自己的路，未来是属于自己的。

    “元北州偏安一隅，暂时还算安宁。

    但是这几百年我看着元北州不断衰弱，不断的人才人口流失离开。

    豪门大族涌现，包括城主府不断的壮大，那是因为垄断了几乎全部资源，商贸，不断压榨本土修士和百姓，这安宁能维持多久呀。

    这百年单单伽石城的大灾祸比过去500年加起来都要多呀。

    3次大规模的兽潮，靠近山脉外围进山大路通道的好多个镇都消失了，人几乎死绝。

    能逃出来进入伽石城躲避的百不存一。

    因郡王府选招募拔掀起的5次动乱，数十个中小家族被灭门，人畜不剩。

    还有几次天灾无人救援，导致死伤惨重。

    这百年来伽石城人口是下降了起码三成。”

    华掌柜越说越沉重。

    “千年前先祖带我们一部分族人迁来伽石城。

    如今动乱来临，我们还能迁到哪里去呀？

    这是我们最后的家了。”

    华掌柜几乎是哭腔说出来最后一句话。

    三人陷入短暂平静，谁也不语，纪怀天看向爷爷，爷爷脸色没有任何波动，好像事不关己。

    “爷爷”

    半晌过后纪怀天忍不住叫了声，希望爷爷给自己提示。

    听着华掌柜的话，自己也是内心忐忑不已，伽石城也是自己的家。

    其实华掌柜之所以跟纪怀天说这么多，是希望通过纪怀天来影响纪老。

    如果纪怀天被打动了有所行动，纪老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怀天，你想做什么，自己考虑。

    做对做错，无关紧要。

    但是做了，就要做好，不可妳废。”

    听到爷爷的话就知道，爷爷是要自己选择了，遇事要自己选择分析了。

    习惯了爷爷的安排，纪怀天还有点不适应。

    和爷爷十四年的相依为命，对爷爷的修为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境界，爷爷不说，问也没用。

    但是听华掌柜的话似乎爷爷修为很高，郡王府什么的似乎爷爷不放在眼里。

    虽然不知道郡王府高手是什么境界，想来也不是什么平庸之辈。

    华掌柜听到纪爷爷的话，顿时目光炯炯，紧紧等着纪怀天。

    满眼期待，双手紧握，嘴唇微颤，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的感觉，非常激动。

    赌对了，就差纪怀天的态度了。

    华掌柜心里想着。

    “华爷爷，您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纪怀天看着华掌柜问道。

    纪怀天看得出来华掌柜有很多话说，要不然之前就不会说了这么多了，所以纪怀天直接问了。

    “是的，我为此已经做了几十年的准备了。”

    华掌柜直接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