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给兰姐他们送十六个包子,一袋半斤的河虾,你看行不?”肖月灵将袋子里的东西给肖星洲看。
“送的东西没问题,河虾是不是被你送完了,你不是最喜欢吃吗!
怎么舍得都送人的?”
肖星洲看得出来小孙女很喜欢吃河虾,平日里他都舍不得多吃才会留下的。
不然,早被吃光了!
“只有油炸河虾是可以暴露在人前的,咱家的肉还是算了吧!”
肖星洲笑笑,知道送东西有分寸就好。
“快去快回,一会儿太阳更烈了,把斗笠戴上。
给他们也拿两个斗笠过去。”
得到允许的肖月灵头戴三个斗笠,手提袋子打开后门一溜烟儿地跑了。
不跑快不行,八点多的太阳隔着一层衣服都很烫,山间的石路更是没有一丝遮挡。
刚洗澡换的干净衣服,背上很快被浸湿一大团,汗水顺着短发淌。
“兰姐,你看山上!”
运东西回来的赵苍指着山路上跑得飞快的人,对兰姐道。
“看什么,快点搬东西!
再晒下去,一身的油都要熬没了。”
兰姐一行人刚才去村子里领补贴粮,和运他们自己的物资,听到村子里的那帮人说的话,肺都快气炸了。
一个个想屁吃的家伙,竟然还想让人来抓肖月灵,他们怎么不说说他们都想干什么。
连眼前的现实都没认清,真以为自己还是城里人。
他们走的时候还闹哄哄的,谁也不想去住破房子,便把目光盯在村尾的四套房子上。
为了争一套房子的居住权,一个个的差点打起来,哪还有一点文明人的样子。
幸好他们没跟那些人一样住在村里,不然以后有得吵。
“兰姐,是肖月灵来了!”王定也看到下山的人了,他提醒道。
“啊,这么热的天,那丫头跑下来做什么!
你们继续搬东西,我去接她一下,把伞给我。”
兰姐一听是肖月灵来了,什么气都消了,赶紧撑一把伞去接人。
兰姐小心地走在杂草丛中,远看只能见到一个伞顶在移动。
当时急着去肖家的时候,兰姐啥都没注意到,现在才觉得走在这么深的杂草丛中,真的有点儿瘆人。
她怕蛇啊!
“唰~唰~唰……”
所过之处与枯黄的杂草相碰,发出脆响声,兰姐眼珠四转脚步匆匆。
“月灵,这么晒你跑出来做什么?
当心变成黑炭妞!”
兰姐一见到肖月灵,怕蛇什么的早被她抛到脑后,急忙将手中的伞伸过去遮在肖月灵头上。
“呵呵,看看你们弄得怎么样了?”
肖月灵把头上的斗笠摘下两个给兰姐,这人为了给她遮太阳,自己却暴露在阳光下。
“晚上来看不是一样的吗?
非要现在跑出来,赶紧跟我走!”
兰姐将斗笠戴上,这可是肖月灵送的,她得留一个。
两人急急忙忙地往集成屋走去,站在后门的肖星洲见兰沙雨来接人,还是很满意的。
【看来这人的品性不错!】
六十平的集成屋内堆满了物资,只有在靠门的地方仅能容身,屋内几台大功率风扇呼呼地转动着。
外面的走廊上也堆放着几个大箱子,杂草将集成屋包围在其中。
兰姐带着肖月灵从一条新压出来的路进去,屋子里三位年纪比较大的人正在整理东西,见他们进来热情地招呼。
“小兰,快带人进来坐。”
“妈,你们都歇会儿吧!
这么热别中暑了!”
肖月灵笑着上前,将手里的袋子递给说话的女人。
“阿姨好,我家住在半山,这是我家的一点心意。
刚才多亏兰姐和几位哥哥出面,才将一群人吓跑。”
晏子爱、何以春、赵家旺都笑看着肖月灵,刚才发生的事,他们可都是知道实情的。
“哈哈哈,月灵,你真是好样的!”
赵家旺对肖月灵竖起大拇指,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敢跟一群成年人对峙,仅凭这一点就不是很多人能做到的。
【小姑娘是个有胆色的!】
“嘿嘿,谢谢叔叔夸奖!
我就是想维护自家的安全,总不能让我爷爷出面跟那些人斗吧!
要是被那些人给吓着了,怎么办?”
“对,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刚才说话的那位是小兰的妈妈,晏子爱。
她左手边的是明远的妈妈何以春,我姓赵,能猜到我是谁的爸爸吗?”
赵家旺起了逗弄之心,第一次见面他挺喜欢这小丫头的,有胆有谋。
难怪小兰会对她念念不忘,这么聪明的孩子,人家父母肯定不会同意认干亲的。
“叔叔肯定是赵苍哥哥的爸爸了!”
“就你鬼机灵,一猜一个准儿!”
兰姐爱怜地拉肖月灵进屋坐,走廊上太热,根本没法呆下去。
手触到肖月灵的手掌时,兰姐一顿。
她摊开肖月灵的掌心,鼻头发酸眼眶发红。
整个手指全是薄茧,手掌处更是一层厚厚的茧子,这哪里是一个十六岁小姑娘该有的手。
兰姐又摊开另一只手,也是一样的茧子……
“月灵,你这是干了多少活,你爸妈呢?
他们一点儿都不管你们爷孙俩的吗?”
兰姐心里堵得难受,是有多狠心的人才会让一个女孩子干活。
如今全球出生率负增长,哪家不是把没成年的孩子当宝,可肖月灵的父母呢?
这完全是没把孩子当人看!
世上哪有这么狠心的父母!
肖月灵收回手藏在身后,笑道:“兰姐,给你们送的是熟食,别放久了。
我该回家了!”
肖月灵转身跑出集成屋没入杂草中,除了听到唰唰声外,只看到杂草晃动。
兰沙雨起身想追出去,却被赵家旺拦下了。
“小兰,别追了!
月灵肯定有她的难言之瘾,以后我们能帮的就多帮一把,一老一少在这种环境下生存不易。”
赵家旺发现小兰提到肖月灵父母时,她脸上有失神的一瞬。
他不愿意去想那个结果!
“赵叔,这孩子太苦了!
那双手完全是一双老农的手,她才多大!”
兰沙雨心里闷闷的,一股气发不出来,因为她不知道该找谁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