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楚钰拿出手帕,自顾自地替风棉擦着手,随后唇角溢出一抹笑来,道:“春花楼又不是去不得。”
“将军一个大女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记得早些回来就是了。”
说完,楚钰纤长的手指在风棉手心里画了两个字。
风棉眸子瞪大,里面亮晶晶的,就像是……看到了骨头的土狗一样。
楚钰却轻轻给她披上外袍,道:“将军去吧。”
“那我先走了。”
“嗯。”
“阿钰等我,我一定早早的回来!”
“好。”
一旁的江乔迷惑得很,问风棉,风棉也不说。
九皇子果真是有两手的,把将军调教得这么乖巧懂事。
话说将军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样子,还真让人想不到,她居然也会是个夫管严。
春花楼里。
方莫一壶一壶地往嘴里灌酒,旁边已经有不少空壶了。
等江乔和风棉到的时候,她已经朦朦胧胧地抱着酒罐子哭得抽抽搭搭的。
那样子,还真是惨不忍睹,丑不忍睹。
江乔拿开她手里的酒壶,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了,方莫,将军来了,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风棉也坐到旁边,开口道:“是啊,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哪里这么简单啊……将军……”方莫说着说着,一下子抱着酒壶又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酒水从她嘴角流出来,打湿了她的衣裳,她放下酒壶,她的脸也湿了。
那很明显不是酒,是泪。
春花楼热闹得很,唱小曲儿的,跳舞的,吟诗的,喝酒的,打闹的,热闹非凡。
可是方莫却觉得四周空荡得很,都说女儿有泪不轻弹,可她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她却也不觉得丢人了。
她抱着酒罐子号啕大哭起来,哭得又惨又悲,哭声被外面的丝竹管乐之声盖住,却更显得凄惨悲凉。
就连坐在一旁的江乔和风棉都感受到了这份凄苦。
“月遥说……说他往后就不跟我见面了,此生……此生也就不再见面了……”
“可我明明不爱他……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为什么我好想他,我好想月遥……月遥……”
方莫仿佛失了智,抱着一旁的江乔又哭又嚎,江乔有些无奈,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着。
风棉却已经是见惯了这类悲欢离合。
人类就是这样的,还在的,不珍惜,失去了方才追悔莫及,可是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很多东西正是失去才会显得美好。
风棉有些恍惚,她已经不记得自己的身世记忆了,在快穿部工作了几千年,她压根就对这些悲欢离合提不起什么兴趣。
不过每每看到这种场景,还是有些感慨,为什么人就是喜欢躲避情感,专门要等到失去了才会忏悔,才会懊恼,这样根本毫无用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看着方莫哭得没力气了,风棉这才拍了拍她,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我想要月遥。”
“真的很想要?”
“我要月遥,我要娶月遥,此生我只想娶月遥……月遥……”
风棉踹了她一脚,把方莫从凳子上踹下去,方莫这才有些清醒过来。
“将军,你踹我干嘛?”
“想要月遥,你就去抢回来。”
“……”方莫沉默了一下,这才开口。
“将军,你知道月遥是和谁定的亲吗?是三皇女,他就要成为三皇女的侧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