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话还没说完,球哥胸口晕开了一层红色,满脸错愕,直觉的回过头只看到渊仔拿着的手枪正对着他,枪口还在冒烟。
渊仔泪流满面“对不起、对不起,只是您站这个位子已经太久了……”
没听到接下来的真情流露,球哥的死忠铁杆派愤怒的开枪,枪声大作,好不精彩。
陈宗翰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黑吃黑?
以前只有在港片上才看过,今天算是开眼界了,不过他也没有忘记正事,趁着这一阵混乱,像毛毛虫一样卷曲的往前爬行,看到不少黑衣人倒地,双眼无神的看着他,背后一阵鸡皮疙瘩。
不过因为中年男子与渊仔早有预谋,死忠派一开始就被设计,几乎每个人都至少有两把枪对着,整场小小的枪战前后不过5分钟左右。
安静,仓库里充满着硝烟味。
陈宗翰已经爬到了门口,他的运气不错,流弹都没有击中他。
中年男子从一个铁架后探出头来,发着命令“看看还有没有人活着”所有人开始动员,寻找着还有没有活口,只要谁还有呼吸就会被补上几枪,让呼吸完全停止。
陈宗翰冷汗直流,他现在只能用不会引人注意的速度,慢慢向前爬、向前爬,离开这……
好运到头,一个嚼着槟榔的黑衬衫男用脚踩住他“还有一个绑着的活着”
渊仔对着中年男子恭敬的说道“一个倒霉鬼,杀了吧”
“好,杀了”中年男子头也不抬。
就这样三言两语决定了陈宗翰的生死,黑色的枪口,对着,一个五公克的铅块,喷发,无声无息的钻进陈宗翰的左胸口。
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就这样了。
身体里的精力随着鲜血流出,生命意识开始抽尽。
死亡原来是这样子,也不过如此,这是陈宗翰的最后想法。
“带去山上埋了。”
半夜,冷月高挂,某个小山丘,杂草丛生。
如果有人在的话,会发现这里有着胡乱掩埋过的痕迹。
寂静,除了细小的虫鸣,没有其他的声音。
一只苍蝇停在土堆上,淡淡的鲜血味吸引了它,它正在思考这顿大餐的香味从何而来。
突兀的。
一只手破土而出,像个不甘于死亡的恶鬼,发出来自地狱底层的怒吼,从地底深处的地狱一寸寸的往上爬,如今,回到了喧嚣的人间。
没有意识的本能爬出挤着好几具尸体的土壤,空洞的双眼,双手沾满着混合鲜血的泥土,就这样瘫着,意识空白,比新生儿还不如,不知过多久,一个甜美的女孩声轻轻唤出声来。
“喂,你听得到吗?”声音问。
思绪完全无法集中,这感觉就像是灵魂完全的脱离。
“喂”声音又再一次的响起,多加了一点力道。
本能的,不经思考的,陈宗翰往右边转去,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视觉机能似乎没有正确活动。
“看来还有一点问题”声音思索着。
过没多久,陈宗翰全身疯狂颤抖、抽蓄,口吐白沫的在地上翻滚,全身弄着肮脏,某种强烈的东西正在奔腾发酵。
“唉,真是个弱小的家伙”声音叹说。
慢慢的他记起来了,他的名字是陈宗翰,就读于Z高中,爸妈弟弟,朋友,同学……
记忆的回溯最后停留在他去买游戏片,然后阴错阳差的被黑道绑架,接着是双方一言不合的火拼,看到枪口,然后……
陈宗翰一个激动跳起来,对了,他都想起来了。
他死了,还是死在一个不入流没名字没台词的小角色手上,一颗铅弹轻松的终结他那平淡且稍显短暂的一生。
那他现在是在,地狱?
陈宗翰站起身来往四处看看,几棵叫不出名字的树,很多长得像是杂草的草,就这样?
撒旦呢?
恶魔呢?
阎罗王?
奈何桥?
“唉,你醒了吗?”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陈宗翰激灵的被吓了一跳,不过都没看到任何东西,是幻听?
还是说那声音就是地狱守门人?
“下面啦”
陈宗翰低头,只看到一个小小的像是缀饰的深紫色石头?。
“恩?”陈宗翰为了保险起见,用脚踩了踩看。
“别踩啦”又是那个声音,看来真的是这东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仙侠小说必定会出现的还魂石?
“小子你敢再踩,小心老娘让你再死一次”声音撂了个狠话,明显得不是好人,陈宗翰思绪开始清晰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不是死了吗?摸摸身上,没有缺任何一个零件。
胸口的地方还是湿湿的,看来血还没有干,拉开体恤左胸口前面有一个小洞。
“你的心脏里面有一个小东西,先把它挖出来,不然你的心脏不会跳动”声音用很正常的口气说着不正常的话。
靠!
不会跳,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陈宗翰摸摸自己的脉搏,还真的没有再跳。
看来自己创下历史之先河了,心跳没了还活着,等等,该不会是尸变吧,陈宗翰还有闲情在胡思乱想。
“大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可以解释一下吗?”陈宗翰无奈的说,。
“呵呵,就你刚刚死了一下子,不过姐姐又把你拉了回来”声音听起来很自豪。
“不是吧”陈宗翰目瞪口呆,这种超自然的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太扯了!
“是的,是本小姐救了你,我允许你崇拜我”声音哈哈大笑。
“我可以知道怎么一回事吗?”看来自己真的是没死成,陈宗翰好想放声大笑。
声音用不怎么担心反倒有些期待的口吻说“可以啊,不过你最好先处理一下那小东西,一直放着说不定会烂掉”
会烂掉,烂掉的心脏,还是赶快处理处理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陈宗翰出奇的从容,还很有幽默感,也许当一个人连死亡线都跨过时,境界就自然提升,情绪的波涛就没这么的容易产生。
拉开体恤,血还是一直在流,一副不要钱的模样,无处下手“怎么办?”陈宗翰只好再问。
“用手挖出来啊,不然呢”声音倒是一副无所谓“快啊!”
真的只能这样了,陈宗翰用手撑开伤口,血流如注原来不是夸饰法,是真实存在的描写。
费了九牛二虎,弄得满头大汗,总算是用手指挖了出来,不过流的血大概有好几公升,意外的并不感觉得什么痛楚,有感觉,却不会痛。
就仿佛是帮别人动手术般。
“好了”陈宗翰擦擦汗水。
“好的,接着你想要知道些什么?姐姐的三围?”声音打趣的说。
靠!
知道一个声音的三围有用吗?
应该说你有这种东西吗?
陈宗翰脸上挂着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