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宗发现到了他的不对劲,却也是无可奈何,这种精神上的难题往往无法依靠外力,需要的是坚定不拔的心灵基础,就像是上一次被祭刀入侵灵魂时一样,而这次的起因不是外力,是因为内部的不稳定,情况也许更加糟糕。
全宗爱莫能助,空有一身惊天动地的实力,却只能干瞪眼。
实力一下子提升得太快容易产生反噬,基础的不扎实是不稳定的源头,全宗心里轻声说。
观众们依然呼喊着、热血着,没有人注意到这么一个小小的角落,有着不寻常的发生。
全宗会带着陈宗翰除了看他觉得蛮顺眼的外,也是照看着他,不只是为了他,也怕他会伤害到别人,或许还有着那么一点的好奇心。
陈宗翰像颗不稳定的炸弹,而全宗就是他的防爆装置。
现在这颗炸弹面临爆炸的临界,可是这个装置现在却也束手无策,只能在等待的同时想办法将伤害降低。
全宗的威势散发而出,笼罩在了陈宗翰的身上,薄薄的,同时间几百个感觉灵敏者视线对了过来,这就像是个醒目的灯火,对于某些人而言。
全宗带着歉意一笑,而其他人也理解似的移开了视线,对于一个修练者来说,突然产生一些心境上的意外并不罕见,心魔常常是一个阶段的过度,是净洗心灵的一个过程。
一般来说过度心魔都会有些预兆,修炼者往往会在之前请师长护法或是找个人迹罕见的地方闭关,但因为受到刺激而导致的魔障却也是有可能,这种情况常常会让人一时失去理智而狂性大发,也可能被心魔吞噬而修为尽失。
人类的心志最为薄弱也最为坚强。
一个简单的选择题只是一个起火点,燃烧过了心智,顺着烧进了灵魂。
人体有着属于自己的防卫机制,当一个人无法承受太大的压力时,为了人体的安危着想,往往会有逃避的现象,而短暂的逃避方法就是昏迷。
陈宗翰双眼一翻,昏躺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再一次的陈宗翰又从昏迷中苏醒,这些天来似乎有些病态的习惯,在昏迷与清醒之中不断交替。
坐起身来,有些不太对劲,陈宗翰看了看。
原来,他又回到了熟悉的家,这里不是肖家的一间客房,而是陪伴着自己十多年的味道,陈宗翰伸展着四肢,大字型的躺在床上,苍白得天花板无语的回溯着这些天的遭遇。
无神的眼神是疑惑还是怀念?
就像是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对于所有一切都目不暇给,超出自己想象的世界,一个应该是幻想却又真实存在的世界。
就像是一趟旅行,看了许许多多的事物,现在又再一次的回到了家,生活再一次的回到原轨。
怀里的祭刀幽泉则像是把旅行时买的纪念品,用来注脚这一次的旅行。
翻身拿出祭刀在眼前端详着,像是艺术品般,光滑充满锐利感,只是静静的躺着,就有股慑人心魂的感觉,沉黑色的金属质感仿佛前卫的工艺品,闭上眼,陈宗翰握着的刀似乎有着呼吸,频率缓慢,似有似无。
虽然说这肯定是个好东西,但自己大概也用不上,反而会招惹麻烦,最后是把它打入冷宫,放到了书桌的抽屉里。
隐约听到楼下的笑闹声,弟弟看电视的笑声、爸爸翻报纸的窸窣声、妈妈在厨房里的菜刀声,完全的放松了下来。
也不想去思考自己是为什么会突然的回到了家,这些杂事不该是现在思考,现在只想要下楼去,吃一桌热腾腾的饭菜。
“嗨,爸、妈、弟…”
后来陈宗翰才知道,肖家以一个高中生随机实验性抽样调查的借口,让陈宗翰请了这些天来的假,而家里当然也是得到了这一个消息,以及五万元的补偿费用,陈宗翰怀疑家理之所以会不过问,原因是出在这一笔钱上...
随便编造了一些理由,就把好奇弟弟那给蒙混过去了。
而父母那一边,也不需要编造什么理由,因为通知上就有详明的写着保密条例,所以也就没有问太多就过关了。
那份通知上的署名是肖逸,也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样?
切磋大会的最后夺主是谁?
陈宗翰享受着平常的滋味,而明天也有着让他苦恼的问题,他的学校课业已经拉下了一大截,接着恐怕会不大好过。
陈宗翰一家人围着餐桌吃饭,陈宗翰说“妈妈,我是怎么回来的?”
“是几个那里的工作人员送你回来的,没想到你这么累,都没有跟人家说谢谢。”
“欧…”
心满意足的解决晚餐水果,再在楼下窝了一会儿,再道了声晚安后回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