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子嗣,凭什么他有如此待遇,就因为他是那个贱人生的?”
乾帝双眸赤红,双手死死握住龙椅扶手,从手背暴起的道道青筋,能够看出,乾帝此刻的心情很不好!
一股股暴虐之气,从他身上迸发出来,一股远超化神的恐怖气机,在大殿中游走。
在他看来,林逸一个连筑基都无法突破的废物,根本不可能拥有一位通玄境强者护卫。
若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自己那位‘可敬’的父皇的手笔!
“老东西!你还真是个痴情人,对那贱人痴心一片也就罢了,对他的儿子还这么上心!”
“可惜,就算有通玄护卫又怎样,我想要那小杂种死,他就必须死,谁敢挡我的路,谁就得死!!”
乾帝缓缓坐正身子,脸上露出一抹狠辣之色。
“当年,朕还只是个普通人,便能除掉你,如今想要弄死那小杂种,照样不难,等着吧,朕很快就会将那小杂种的肉身绞成粉碎,抽出他的神魂,送去跟你作伴!”
乾帝一脸冷酷。
“抽出神魂,这倒是个好主意,本君怎么就没想到呢?”
骤然,一道邪异之声,从大殿中传来。
紧接着,一名身着赤袍,脚踩一团幽蓝冰焰的邪魅青年,悄然浮现。
乾帝一看见这青年,顿时面色一变,噌地一下从龙椅上弹起,都不顾天子威仪,一脸恐慌地跪在地上:
“属下林冥,拜见真君大人!”
“不知真君大人驾临,未能远迎,还望真君大人海涵!”
林冥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丝毫没有先前的狰狞,有的只是无尽的惶恐。
被他唤做真君的邪魅青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一步踏出,瞬间坐在那张鎏金龙椅上,眼神飘忽不定。
“林冥!你跟着本君有多久了?”
邪魅真君没来由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林冥先是一怔,想都不想道:“回禀真君,属下是自狙杀林天候时追随大人的,至今已经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吗,这么快吗?你要不提醒,本君还以为没几年呢!”
邪魅真君把玩着手指,一脸缅怀之色:“你要不提林天候,本君差点都忘了,当年要不是有你,本君等要杀他,还很不易!能够杀掉林天候,你居功至伟啊!”
“属下贪天之功,能够狙杀成功击杀林天候,全靠真君大人,属下不过只出了点微薄之力罢了!能为真君大人效劳,是属下几辈子修不来的福!”
林冥姿态放的很低,与平日里,手掌天下,一言决万民生死的无上帝王,丝毫不沾边。
看得出来,这个被他称作真君的邪魅青年,似乎来历很不凡,不然也不至于让他这个大乾天子,如此态度!
邪魅真君抄起御案上的一方和田玉所制成的砚台,在手中细细把玩:“一晃十二年了,你跟着本君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本君的话,怎么你总是当成耳旁风呢?”
林冥一听这话,面色遽变,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清脆的磕头声,传遍整个大殿。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
“真君大人息怒!息怒!!”
“息怒?”邪魅真君眉头一皱,把玩的和田玉砚台脱手而飞,狠狠地砸在林冥的额头上,爆成一团齑粉。
照理说,以林冥的修为,被这方普通砚台砸中,根本不可能受伤,但实际却是,林冥的额头立时血流如注。
可他却根本不敢去擦拭,反倒磕头的力度越发重了,没几下就将身前地砖磕碎。
“本君早已下令,让你弄死林天候跟那贱人所生的小崽子,可你却迟迟不动手!怎么?想在本君这儿上演一出兄弟情深?”
邪魅真君阴沉着脸,冷冷道。
“属下万死!属下万死!”
“真君大人息怒!属下已经安排妥当,至多一个月,便可得手!”
“一个月?太长了!”
邪魅真君瞥了眼林冥:“那贱人这些年一直在追查林天候的元神下落,已经怀疑到我们了,以她的手段,迟早会知道真相!”
“以那贱人的心性,一定会不顾一切向我们发难,到时候手中若没个筹码,我们便会很被动!你懂吗?”
“最多半个月!半个月后,我要看到那个小杂种的神魂!到时候,如果见不到那小子的神魂,那你就可以去死了!”
林冥一听此话,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抖:“真君大人放心,半月之内,属下一定将那小杂种的神魂交到您手上!”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不要戏弄本君,否则……呵呵!”
邪魅真君发出一声冷笑,单手一划,将虚空撕裂,一步踏出,迈入虚空裂缝之中,消失无踪!
“恭送真君大人!”
林冥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地高呼道。
好半晌后,确认那位真君走远了,林冥才缓缓站起身来,看着远方,神色阴晴不定。
“看来!北山那边是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