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亲昵地拍了拍余修文的肩膀高声宣布:
“诸位,鉴于余修文同志对红星轧钢厂做出的突出贡献,我代表厂里决定提拔余修文同志为工程部的小组组长,薪水在原有的基础上,在加五块钱!”
在场的员工们听到后,全都议论了起来。
“嚯哦,我记得余修文同志才分配到咱们厂里没多久吧,这就当组长了。”
“人比人气死人,我家那小子跟人差不多大,现在还无业游民一个呢,再瞧瞧人家。”
“人家还加钱呢,余修文他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就能拿四十多块钱的工资,真厉害!”
杨厂长笑呵呵的摆了摆双手,继续说到:
“余修文同志的奖励可不止这些,上面刚批下来一张自行车票,我决定奖励余修文同志,以资鼓励,希望同志们以后向余修文同志学习,鼓掌!”
说完,他带头鼓起手掌。
整个车间顿时就炸了起来。
自行车票!
这可是自行车票!
在这个年代,多少人做梦都想要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
但受限于物资以及生产力的缘故,自行车极度稀缺。
就连轧钢厂的那些领导们,每年都眼巴巴的盯着那张分配下来的自行车票。
可以说,在这个年代,谁有一辆自行车,谁就是街上最拉风的崽!
贾东旭看到这一幕,气的牙床都快咬碎了,脑门上的青筋毕露。
鼻孔张得极大,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脸上的息肉不停地颤抖,妥妥的一幅阎王相。
贾东旭羞愤交加,作为曾经的情敌,贾东旭无时无刻不在和余修文攀比,
长相、家世、能力等等,有时候在食堂碰到了他都得跟余修文比比看谁吃饭吃得快,
每次都唬得余修文一愣一愣的,心想这人是不是饿死鬼投胎。
以前还好,贾东旭还没怎么觉得,
余修文早年父母亡故,留他一人在世间苟活,
三年穿不起新衣,经年累月挨饿受冻,
日子过得凄凉悲苦,比他贾东旭差远了。
后来连‘青梅竹马’的秦淮茹都没保住,被他贾东旭截胡,为此贾东旭着实嘚瑟了好一段世间。
但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太久,后来余修文考上大学,一切都开始变了。
余修文大学念完,直接被分配到红星轧钢厂当工程师,
一下子成为了大院里炙手可热的当红炸子鸡,
他这个普通钳工瞬间成为了人家的背景板,连秦淮茹的笑脸都比以前少了。
他以前酗酒没那么厉害,但在余修文读大学那段日子,贾东旭的酒瘾日益严重。
后来余修文又娶了个娇艳欲滴的有钱媳妇,组成了院里唯一一个双职工家庭,
神仙眷侣的生活羡煞旁人,其中自然也包括贾东旭,多少个午夜梦回的夜晚因此失眠。
如今,余修文又因为推陈出新的设计一朝成名,升职加薪,成为了厂长面前的红人,红星轧钢厂的风云人物。
贾东旭心有不甘,凭什么那个克死爹妈的孤儿能过得比我好?
凭什么那个破落户能骑我头上去?
易中海面无表情坐在物料台上,咬人的狗从来不叫唤,他的心思活泛开来了。
被罚一个月工资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今天发生的种种让他这个壹大爷颜面扫地,易中海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他在思考怎么还击余修文,把这口窝囊气给出了。
食堂,
傻柱优哉游哉地坐在他的专属座椅上,
看着忙碌的厨房帮工们,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就是世界之王!
一个圆不溜秋的矮胖子急匆匆跑了进来,圆墩墩的脸上挂着两撇胡须,滑稽可笑极了,活像颗土豆成精。
“师傅,师傅!”
一旁马华打趣道;“八戒,啥事儿啊?把气喘匀了再说。”
“师傅,您不是让我去车间打听余修文的情况吗?
好家伙,您猜怎么着?那小白脸搞出了个了不得的东西,车间那边全都闹开了,跟过年似的。”
傻柱皱眉,想起之前领导对余修文的另眼相看,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妙:“什么东西?他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能鼓捣出什么厉害东西?”
胖子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我就不知道了,咱就是一厨子,哪儿懂他们钳工那些门道。反正杨厂长看了那东西激动得热泪盈眶,那家伙当时就提拔余修文为设计小组组长,还奖励了一大笔津贴。”
“什么?”
整个后厨都回荡着傻柱的咆哮,他怒不可遏地抄起菜刀往砧板上砍去,
中午因为坑了余修文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看得食堂众人静若寒蝉,
傻柱连砍砧板,状若疯犬。
“妈的,凭什么啥好处都能被他余修文撞上,
领导真是瞎了眼,我尽心尽力在岗位上干了那么些年啥也没捞着,
他余修文才来厂里几个月就能当上组长,老子不服,太不公平了。”
从得意到失意,傻柱变化得很快,他心态彻底崩了。
胖子嘀咕了一句;“人家可是大学生啊。”
啪的一声,傻柱劈头盖脸就是一巴掌,胖子委屈地捂住脸,
马华在一旁挤眉弄眼,看口型分明在说‘让你丫嘴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