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修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迷迷糊糊醉倒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阳光透过窗户刺得他睁不开眼。
丁秋楠端着水准备好了牙刷脸盆:“起来啦?”
“现在几点?”
“十点了。”
“我昨天怎么回来的?”
丁秋楠心疼道:“是杨厂长送回来的,你呀,真是的,酒量不好别逞能嘛。”
“对了,有人找你,一大早上就来了,在院里等你好几个小时了。”
余修文刷牙含糊不清地问道:“什么人啊?”
“是一群记者。”
“记者。”余修文有些头疼,不过他也有心理准备,自打电视机造出来他就躲不开这一天。
草草垫了垫肚子,余修文推门而出就看到贰大爷刘海中被一群记者簇拥着坐院里侃大山,
贰大爷指着余修文说:“瞧,正主来了。”
一群记者跑过来将余修文为了个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语叽里呱啦吵得人头都炸了,
贰大爷刘海中有些落寞,他是个官迷,他很享受那种被人阿谀奉承的感觉,
希望当人群中最闪亮的那颗星,瞧着被众星拱月地余修文他羡慕极了。
活生生的记者采访实录引来了院里人的围观,
叁大爷阎埠贵冲贰大爷挤眉弄眼:“老刘啊,是不是心里边儿空落落的,羡慕人家吧。”
刘海中冷哼一句:“哼,整得你不羡慕似的。”
“我有什么可羡慕他的,我又不是跟他余修文一个厂,我教书育人也是支援国家建设,不比余修文差哪儿去。”
“倒是你,你跟余修文是同一个厂里的,年纪还比余修文大一轮,如今人余修文成就那么大,你能不眼热?”
“你少在这说风凉话,也不知道谁前些日子挤兑人家造不出电视机来。现在怎么样?傻眼了吧。”
阎埠贵气急败坏:“你还好意识说我,你当时也没少数落人家。”
二人吵得吹胡子瞪眼的,谁也不服谁。
许大茂和阎家几个小子混在一起,
阎有福不屑地说:“不就搞出个电视机吗?看把他牛的。”
他嫂子于莉听了这话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心想全国头一份儿,有能耐你去搞一个呀,
跟你哥一个德行,净会说大话。
于莉转头看向春风得意的余修文,眼如春水,心里面就觉着这大学生真是怎么看怎么讨人稀罕。
看余修文被采访许大茂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
“哎,我说哥儿几个,知道余修文现如今多牛吗?”
“昨天厂里办庆功宴,一水的领导舔着脸给他敬酒,那副巴结的样子我算是开了眼,
捧手里怕摔了,含嘴里怕化了。
后来余修文喝酒醉了,厂里专门借了辆小轿车,
杨厂长亲自送余修文回来,瞧瞧这是什么待遇。”
阎家几个儿子齐齐吸了口凉气;“嘶嘶,不至于吧。”
许大茂聊到兴处,还说教起来了。
“怎么不至于?你们还是太年轻,没有领导思维,
你们要有那个发展的眼光,余修文刚大学毕业,来厂里没多久就造出了比外国货质量还好的电视机,
以后呢?要是拼一拼搞出个汽车来呢?领导们不仅仅只是看重电视机,
人家更重视余修文的潜力,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投资未来。”
“我跟你说,你们得学学我,跟余组长搞好关系,以后受益无穷。
别的不说,阎解成你在为工作的事儿发愁吧,你这事儿在余组长那就一句话的事儿。”
听到这话阎解成思索起来,他也不想一辈子当临时工。
秦淮茹在中院洗衣服,眼睛一直偷偷看余修文,
见余修文和一群记者有说有笑,她内心的心酸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仅仅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她的命运截然不同,秦淮茹无比痛恨原来的自己。
如果不是当初自己行将就错,现在陪在余修文旁边笑的女人就该是她秦淮茹,
我和余修文才是天生的一对,你丁秋楠算个屁,命好的臭婊子!
想到自己老公贾东旭还在牢里,独留自己拉扯三个孩子和一个刁钻婆婆,
而人家余修文却事业有成,还干出了那样惊天动地的成就,
秦淮茹悲从中来险些落泪,心理落差和后悔在心中交织折磨得她近乎疯狂。
贾张氏在一旁找心理平衡:“余修文真是走了狗屎运,要是我儿子上过大学,比他还厉害呢!”
秦淮茹不屑的撇撇嘴,也不看看您儿子什么德行,他有那个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