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
扶苏直接飞出去两米多远。
这一脚,嬴霄没有使用任何真气,就是平平常常的一脚,但吞服了凤血的嬴霄,身体强度力量,也让刚刚踏入先天的扶苏发出一声痛苦的哎呦。
嬴霄这突如其来的一脚,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扶苏公子!”
“扶苏公子!”
……
大殿寂静了一刹那,几个大臣、博士官反应过来,连忙小跑过去扶起扶苏。
“扶苏公子,你没事吧?”
“公子,你没受伤吧?”
扶苏被几个大臣搀扶起来,脑海还处于一阵空白之中。
淳于越大声呵斥道:“九公子,你竟然在朝会之上,悍然殴打长公子,实在是太过狂妄。”
淳于越来到嬴霄身前,义愤填膺地指责道:“九公子,老臣知道,七公主是你的同胞妹妹,但扶苏公子主张将她嫁给匈奴,也是为了大秦着想,并无半点私心,牺牲一位公主,却能让成千上万的大秦子民安居乐业。”
“更何况,七公主嫁给的匈奴的王子,未来的单于,以后更有可能成为匈奴的阏氏,也并不算委屈了七公主。”
嬴霄也不反驳,只是淡淡地看着淳于越。
淳于越见嬴霄不出声,愈加理直气壮,道:“九公子你疼爱妹妹,不愿远嫁匈奴,老臣理解,但扶苏公子毕竟是你的兄长,你哪怕不同意扶苏公子的话,也不应该在这朝堂之上,大庭广众之下,出手殴打自己的兄长。”
“九公子作为大秦公子,难道不懂得兄友弟恭吗?”
“哈哈,好一个兄友弟恭?”
嬴霄冷笑一声,道:“可如果兄不友,弟又何必恭?”
嬴霄手指扶苏,冷冷地道:“他扶苏作为兄长,连自己的妹妹都推向匈奴的火坑,可曾‘友’过?”
淳于越辩解道:“扶苏公子心中自然也十分痛苦,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大秦,为了大秦的千万子民。”
“为了大秦?”
嬴霄眼中充满讥讽的神色,道:“匈奴累犯边郡,每次掳掠我大秦子民少则数千,多则上万,这些子民被裹挟到匈奴,成为奴隶,与牲畜无异。他们还在等着我大秦锐士前往拯救,你却要在这里夸夸其谈,要与匈奴联姻,这就是你说的为了大秦子民?”
“匈奴趁我大秦攻伐六国,无暇他顾之际,占领河南之地,犹如在我大秦头顶悬了一把利剑,一旦匈奴铁骑从河南之地长驱直入,我咸阳失守只在旦夕之间,这就是你说的为了大秦?”
面对嬴霄的据理力斥,淳于越身躯颤抖,脸色发白。
嬴霄踏前一步,身上气势逼人,淳于越向后再退。
嬴霄大袖一挥,冷笑道:“你淳于越,作为扶苏兄长的老师,却将扶苏兄长教成一个性情软弱、目光短浅的意气书生,是为无智;
“作为大秦臣子,却在这朝会殿堂之上,对我这个大秦公子横加指责,是为无礼;
“作为花甲老人,却要牺牲一个豆蔻少女,换取苟且偷安,是为不仁;
“作为大秦之人,不顾千万同胞子民陷于虎口,却要与虎谋皮,是为不义;
“作为儒家博士,却六艺不全,愧对孔孟,是为不信。”
嬴霄声音如雷,字字似刀。
“你一介腐儒,文,不能安邦定国;武,不能马踏匈奴。”
“仁、义、礼、智、信,你淳于越五德尽弃,却在这朝堂之上,狺狺狂吠,大言不惭,本公子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你……我,我……”
淳于越手捂胸口,却说不出话来。
噗!
淳于越一口鲜血喷出,脸色顿时变得蜡黄。
嬴霄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淳于越,继续说道:“刚才你既说道牺牲一位公主,可让千万子民安居乐业。”
“不过我大秦公主身份高贵,金枝玉叶,嫁给匈奴,有损我大秦威严,让陛下蒙羞,让大秦蒙羞,天下万民以之为耻。”
嬴霄凝视着淳于越,冷笑道:“本公子倒有一计,既不损我大秦威严,又可安匈奴之心。”
这个时候,大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嬴霄身上,只听嬴霄说道:“听闻淳于博士,有一孙女,年方十五,长得清秀雅丽,端庄淑贤。”
“本公子愿意请求父皇,赐予淳于博士的孙女一个大秦公主封号,代替我大秦皇族,出嫁匈奴,不知道淳于博士可愿意……否?”
淳于越张大了嘴巴,却忘记了发出声音。
他对自己的宝贝孙女十分疼爱,扶苏公子已经答应,今年就将其纳为侧妃。
可嬴霄的话,他又找不出半点理由辩驳,否则他刚才为扶苏的争辩,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了。
九公子,这……陛下,老臣……
噗!
话未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淳于越仰头栽倒在地上。
一个博士官连忙上前去扶淳于越,却突然发现不对,在鼻息下一试,惊慌道:“不好了,淳于博士,气急攻心,死了……”
这一刻,所有人看向嬴霄的目光,都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早就听闻麒麟公子剑法绝世,没想到这口中利剑,亦如此了得,杀人于无形。
这时,嬴政高声问道:“不知诸位,对匈奴求亲之事,可还有其他看法?”
大臣们面面相觑,想到嬴霄刚才的计谋,若是同意,说不定就是自家女儿或孙女被封为公主,成了替代品。
大臣们异口同声地说道:“陛下,此事断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