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的院里,
看着急匆匆赶来的贾政还面带欣喜若狂之意,
就连行礼的时候,都透露着高兴的态度。
贾母心说这小儿子肯定遇到什么好事了,
笑着问道:
“有什么好事让你这般高兴?可是又找到了什么孤本典籍?还是你那些清客又写了什么好诗?”
贾政连连摇头,兴奋的说道:
“母亲,非是这些小事,而是关系到我贾家昌盛的大事!若是能办好,最多五年贾家子弟皆尽成器!最多十年,便能恢复父亲在时的光景!”
贾母愣了一下,
随后不动声色的问道:
“哦?是什么办法?可是你想出来的?”
贾政没有注意到贾母的语气,
摇头道:
“非是儿子想出来的,是今日训斥宝玉的时候,瑝哥儿过来说的。咦,忘了还没训斥完宝玉呢。鸳鸯,你去梦坡斋喊宝玉过来,等我和母亲禀告完事情,在继续说他!”
贾母连忙摆手说道:
“哪里有训斥儿子还要分两次训斥的?今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不过是分支贾璜之妻金氏的侄儿,连咱们家的亲戚都算不上。宝玉也根本没动手,不过是让他赔罪罢了,都是贾蔷惹出来的!哪里值当你训斥两次?”
“再说那秦钟小子,我瞧着是个好的。几次赏他你也都知道的,如今怎么为了个外人,反倒是不在乎咱们贾家亲家的孩子了?还是觉得老婆子糊涂了?”
听到这话,
贾政直接跪在地上说道:
“老太太,儿子如何敢有这般想法?不过是觉得就算有些口角,但到底还是同窗之谊,如何能压人跪拜?日后那金荣如何抬得起头?”
贾母无奈的让鸳鸯扶起贾政,埋怨道:
“你也是个有春秋的了,这般年纪了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你父亲在的时候管教你们,可是这般管的?罢了,不说这个了,说说,瑝哥儿又说了什么?”
贾母现在对贾瑝的态度还是有些犹疑不定,
她总觉得贾瑝的到来有些不对劲,
但这样的文武全才也的确是可遇不可求的。
再加上她现在也犹豫着要不要试探一下皇室的看法,
所以对贾瑝就很是上心了。
随后听到贾政兴奋的滔滔不绝的说着书院的事情,
贾母愣了一下,
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这件事你先去安排,城外不是有几个庄子么?先挑个最大最好的改建一下,事情先不要透露出去。”
“母亲,这是为何?这等好事该早早宣扬出去......咦?还是母亲高瞻远瞩,若是贾家独立建造好书院,在请开国一脉各家,那宝玉以后在书院就更有底气了。”
贾母顿时大惊道:
“宝玉也去?不行不行!宝玉的身子看着好,可是内里虚!如何能去书院熬那么久?半年才休假一个月,宝玉如何受得了?不行不行!莫要难为我的心肝儿!”
一涉及到宝玉,
贾母顿时像是被下了一个降智的减益状态一样。
这个时候贾母不是考虑宝玉成才会不会和贾珠一个下场,
也不是考虑皇室会不会针对这个衔玉而生的贾家嫡子,
就是考虑到宝玉的身子虚受不得苦!
贾政也愣了一下,
随后跪地道:
“母亲,宝玉今年已经十二了,不小了!这般的不成器,难道不该去书院好好进学?更何况这书院更多的还是为了重新联络开国一脉下一代的关系,若是宝玉不去,贾家谁能担得起?难道让环儿去?还是让兰儿去?”
贾母还是心疼,
她清楚不可能让庶子去做这个事情,
宝玉如果去了,
那贾环去不去都无所谓。
但如果宝玉不去,而贾环去了,
那将来嫡庶的根基颠倒,
才真的是家族的取祸之道!
至于贾兰今年才八岁,
能不能去书院还是两说呢!
再说贾母对这个沉默寡言有些小家子气的重孙喜欢不起来,
哪里能让贾兰去做为贾家的代言人勾连关系网?
这样大的事情自然是让宝玉去做,
毕竟她本就是想要宝玉将来接掌贾家的。
可......
“政儿,要不然在缓两年?宝玉的身子虚,不若先在家里锻炼两年如何?你也说了,那书院的将校要带许多学生锻炼体魄,如何能照顾的好宝玉?先在家里养养身子,将来也不至于太过辛苦。”
贾政又跪了下去,
直接一个头磕在地上,悲道:
“母亲!宝玉做为贾家嫡子,如何还能逃避这样的责任?莫说是两年,便是两月,儿子都觉得等不得!这样振兴家业的大好时机,如何能因为他体虚便可荒废?!”
贾母也是一阵焦急,
她是真的不想让宝玉去,
但也知道这书院必须宝玉去!
可是老子管儿子不属于后宅的事情,
她和王夫人都不能拦着,
若不然就是打击贾政为人父的形象。
想到这一切都是贾瑝闹出来的,气道:
“鸳鸯,去,去把他给我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