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而毫无节奏的脚步声在街道上响起,仿佛一段劣质的音乐。
罗千秋快步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着。
冬末春初的冷风吹着让人并不舒服。
而他衬衫里的肌肤却已经被汗水打湿。
手上的蛇骨串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
向他预示着还未离去的危机。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另一只手上的名贵表,皱了皱眉头。
从他离开餐厅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除了最初的十分钟。
罗千秋身上那股被人凝视的感觉从未离去。
仿佛是有索命的恶鬼步步相随。
也仿佛那厚重的夜幕下。
天上神国中的某位存在正在看着他,紧紧相逼。
一股烦躁从心中涌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千秋的这串泰国蛇骨串,有着某种特殊的功能。
有人对自己卜卦,测算时。
有人对自己不怀好意,且一定会对自己造成损失伤害时。
蛇骨串便会提前发出预警。
让他先行远离,趋吉避凶。
先前,他靠着这件法宝避开了不少祸患。
而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
在之前的一个小时里。
他试过打车,试过躲藏,甚至试过摘下眼镜换衣服变换形象。
然而。
蛇骨串并没有放松的迹象。
依然紧紧地裹着他的手腕,细微的摩挲着。
危机不肯离开。
他被人盯上了。
罗千秋眉头紧锁,一股屈辱的情感涌上心头。
他罗千秋,还没像今天这么被动过。
他走到了一处江边空旷的大路上。
双脚站定,目视前方。
既然躲不掉,那就正面应敌。
“我倒是要看看。”
“是谁敢对我出手!”
几分钟后。
街角传来了脚步声。
一道黑影越走越近。
罗千秋目光一凝,紧紧地盯着对方。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
他身穿黑色的长风衣,柔顺的长发扎成鞭子垂在身后。
黑色的半框眼镜,细嫩洁白的皮肤,无不在说明他的年轻。
少年的脸上写满了戏谑。
那略带嘲讽的眼神。
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时有时无的敌意。
仿佛是一根上吊用的绳索,搭在了脖子上。
只是还未收紧。
“找到你了。”
任万里停下了脚步,略带揶揄地说道。
“怎么,不跑了?”
罗千秋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很难相信刚刚如影随形的危机感,是他带来的。
“你是谁?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罗千秋试探性地问道。
“我叫任万里。”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避开我的预测的?”
“能让我预测在途中出现偏差。”
“这可不是巧合能解释的。”
“以你的水平,应该还不到“无法预测”的阶段。”
“是你身上的某样物品吗?”
罗千秋冷笑一声。
“只是为了这点事,就追了我这么久?”
“我倒反问你一句。”
“我凭什么告诉你?”
任万里竖起了一根手指。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为表诚意,从我这先开始吧。”
“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原理是什么,具体用的什么。”
“但你对我下过咒,对吧?”
“看到我这么快就完整无缺地站在这里。”
“你很惊讶吧?”
“你很好奇,为什么我没有摔几跤,或者被人缠上。”
“甚至是被车撞?”
任万里拿出了一张泛黄的符纸。
符纸上用红色的朱砂写这四个字。
【鬼谷保身】
“这就是我的答案。”
“现在,到你了。”
“回答我,你是怎么避开我的预测。”
罗千秋觉得面前的小年轻真是莫名其妙。
很久没人敢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
这不免让他的话语带着几分怒气。
“我可没答应你的条件。”
“而且,这也不是我想问的。”
“那你想问什么?”任万里歪着头,好奇地问道。
“我什么也不想问!”罗千秋强压着怒火。
“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我可以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
“你可能确实有点本事,但和我斗,还是太嫩。”
“你要是还继续大放厥词。”
“别怪我不客气!”
任万里挠了挠头,小声地自言自语道。
“也是啊,一上来就问人家的法宝。”
“谁会这么好心告诉我啊....”
“你在那自言自语什么呢!”
罗千秋紧盯着任万里的双手。
他生怕对方是在偷偷念什么咒语,掐什么诀。
“好吧好吧,要我走也不是不行。”任万里正色道。
“不过,我来之前答应过别人,怎么也得给个交代。”
“只要你保证。”
“从此之后再也不会精神操控那些女性,pua他们。”
“再也不会滥用邪法。”
“不会再损人利己,干伤天害理之事。”
“我就放你走。”
“怎么样,我很好说话吧?”
罗千秋又气又怒,却是气急反笑。
“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原来是自诩正义,给那些凡人出头来了。”
“我有了这等本事,不就是要踩在他们头上?”
“轮得到你一个毛头小子,来指点我?”
“我要是不答应呢!”
罗千秋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想从气势上压过一头。
“那就好,那就好,你不答应就好。”任万里点了点头。
“本来还在想编点什么理由除了你这个祸害。”
“既然你不答应,那还挺顺理成章的。”
“毕竟,我一开始就是奔着废了你的修为来的。”
...........................................................
求鲜花,求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