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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良性循环
    打坐吐纳,首讲调息,只有做到心平气和后才能往下进行,像他刚与苗岩南斗嘴又嬉闹一阵就仓促上阵,结果可想而知,还导致正常呼吸都紊乱了,不得已只能重来。

    还好经过七八次尝试后,总算摸到些窍门,但耗费的精力却让苗新的小额头都冒出虚汗,只是就这么放弃又不甘心,逐按部就班往丹田送气。

    不曾想这关更难,平时自然呼吸惯了,一旦有意就变成刻意,气未送至丹田已后继乏力,还卡在半道上,将他呛的满脸通红,咳嗽连连。

    转头瞧苗岩南也是如此,才明白不能刻意为之,逐干脆停下来。

    他看苗岩南起身,自己也跟着站起来,谁知两条腿完全没知觉,身体直接往前栽倒,吓得大叫“岩南哥哥。。”

    幸好两人仅隔着矮几,苗岩南一伸手就将他给抓住,不解道“你咋了”

    “我的腿好麻”苗新大皱眉头

    说完,想借苗岩南的手站直,但两条腿依旧软绵绵的支撑不了他站起来,唯有往苗岩南身上靠过去。

    还好他的身体很轻,苗岩南稍一用力,就将他提过去,再瞧他的小脸蛋都酸皱成一团,顿时满脸不可思议“就这会儿功夫,你麻成这样了”

    苗新顾不得与他驳嘴,双手紧抓住他的胳膊,确定不会跌倒后,才用力跺了几下脚,直至能完全站稳。小脸浮起后怕样,说道“我咋知道会这样,刚才腿脚的麻木感,真是太难受了”

    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的苗岩南,只能带着瞧奇葩的眼神,劝道“要不,明天你选站式吧,等有了一定基础后,再练坐式”

    “我也是这么想的”苗新很认真的点头道。

    他那心有余悸的认真模样,让苗岩南差点控制不住想狂笑一番,感觉都可以编成一个大笑话了。

    而苗新则通过这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比想象更孱弱不堪。

    于是第二天早晨醒来,就主动选站式来练,有了第一次经验教训,加之一个人静静的练不受干扰,还真让他在第二回就比较从容的由自然浅呼吸逐步过渡到逆腹式深呼吸,运气可谓相当之好。

    之所以这么说,原因是这道门槛并非想象般容易踏入,真实情况是即便有师傅亲自指点,初学者要想将身、心、气融合到顺利程度,至少也要花上半个月时间。

    而苗新的情况十分特殊,首先是苗岩南对养生功的瞧不起,无形中让他不敢将它看的很高,心态放得低正契合到自然之道。其次是他选择站练,无意中又降低入门台阶。其三是他的体质远比同龄孩子差,而心智早熟,这些有利于他耐心进行自我摸索,可谓冥冥中自有定数。

    让他想不到的是,这看似不太费力的深呼吸,仅练了不足七十下就热的他全身发热冒汗,移到阴凉处再练时,心境已难以为继,还越练越烦躁,再次让他体会到刻意和不刻意的微妙区别。

    另外的体会则是身体出现前所未有的舒服感,尤其是肚子咕咕叫,让他倍感新奇。

    要知道自他懂事以来,苗金山给他的硬性规定是晨起洗漱后无论饥饿与否,都必须第一时间先吃早餐,奈何他胃口极差,苗金山的长期叮嘱和监督还让他患上了厌食症,有时吃不完又怕苗金山伤心就偷偷扔到墙外面,还好昨晚与苗金山说好先炼后吃。

    头一回有了饥饿感让他兴奋的三步变作两步冲进餐房里,找到尚有余温的包子,两口吞进去还差点给噎住,鉴于他平时吃的太少,苗金山只给他准备一个包子,现在想吃却没了,还好肉粥有不少,连喝两碗才算心满意足,

    但平时吃的太少,这下可就吃撑了,足足走动了半个时辰才消化掉,这都是他前所未有的体验,故对修炼养生功的兴趣又大涨一截,

    练气的最大要求其实是集中精力,耗费的心神自然也就大,故吃完午饭后,他睡的午觉都比平时都长,醒来再练,不仅时间和呼吸力度都加大不少,人的精神也明显倍增,又让他体会到啥叫良性循环。

    然而当他向苗岩南热烈推荐时,却遭其冷漠拒绝,在其看来打坐才是正宗,站练根本就是不伦不类的老人养生法。

    对此苗新并不介意,尝到甜头后他坚持每天早中晚各练一次,或许是他以前体质太弱,半个月的锻炼效果尤其显著,一改往日小老头似的弯腰驼背无精打采样,饭量也从小半碗一路猛增至两碗,青白的小脸颊更是迅速红润起来,喜的苗金山直接泪流于心,没收的书籍自然全部解禁给他。

    相反苗岩南则差远,他本就瞧不起养生功,每天只在放学回来后勉强陪苗新练一下,却因打坐实在不容易调顺身、心和气息,也见不到实际效果而逐渐失去兴趣。

    转眼两个月过去

    这天苗新听到药铺厨娘程嫂因家里有事向苗金山请辞,逐灵机一动道“岩南哥哥,你不是说婶婶给人作针线活挺辛苦也赚不到几个钱吗,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婶婶过药铺来作厨娘,我让祖爷爷工钱不变,再包你和婶婶一日二餐,反正花不了几个钱,大家一起吃多热闹”

    苗岩南自然是心头欢喜,可是一想到自己母亲的厨艺就犹豫不决了“可以吗,新弟还是先询问下苗医师的意思再说吧”

    苗新马上给他一记你真幼稚的小白眼神“这要瞧岩南哥哥你是否愿意,若我一头热而婶婶不乐意,我岂非两头不讨好”

    “我当然愿意,我想俺娘也会乐意的”苗岩南朝他连连点头似的讨好道

    虽说厨娘也属于伺候人的活计,但他正在长身体饭量大,也最想吃肉,然而家里一周才能够吃上一回,还就几块不够他咀嚼两下,想到药铺里餐餐有肉吃,此刻口涎都差点要流了出来,再说药铺里有他表哥沈从武在,他和母亲上门吃饭也不会招惹闲言闲语。

    “若愿意,我就去问祖爷爷”苗新兴奋劲一来就灵光闪动道“对了!岩南哥哥,我瞧你也别上学堂了,药铺最近生意越来越好,祖爷爷平时要坐诊离不开,你表哥既要抓药配药还要外出采购药材,很多时候都忙不过来,我瞧祖爷爷有意再招一名伙计,你何不干脆也过来,我正准备跟祖爷爷学医,咱俩一块”

    说完,还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自豪,如此一来他就整天有伴了。

    对读书已渐渐生厌的苗岩南早渴望出来做事赚钱,只是一想到世俗说的常言,其又变得心存顾虑道“新弟,这恐怕不行吧,我估计苗医师心里不太愿意,你这样会让大家都难做”

    从上回花钱买书,苗新就已意识到苗岩南很能替人着想,却不理解他为何认为苗金山会不乐意,逐问道“为啥!”

    苗岩南以为他年纪太小,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只能耐心给他解释“没听说过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师父收徒历来最谨慎,有些家传独门手艺苛刻到只传家中某个儿子,还有就是传子不传徒,传媳不传女以防秘密外泄”

    对苗岩南说的,苗新倒是能理解一二,不过他要说出来一定让其哭笑不得。他是从读过的仙侠小说中体会出来的,里面有许多故事都是围绕武功秘籍展开殊死搏斗而印象深刻,在他看来两者没大区别,但有些事还是未想通“传子不传徒我能够理解,为啥传媳不传女,女儿不更亲吗”

    苗岩南毕竟年少,一斗嘴就忘了他此刻应该要讨好的小老板,脱口喷道“笨!没听说过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苗新同样没做小东家的觉悟,被骂也不在意,只是觉得苗岩南的话,俗到他听不懂,故还虚心求教道“泼出去的水咋了”

    苗岩南振振有词道“泼出去等于收不回来,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秘密给带到别人家里,岂有不泄露之疑”

    小苗新这下总算是听懂,暗骂:这是谚语吧,咋那么不直截了当。小脸蛋则用嗤之以鼻的神情来反驳他“按岩南哥哥你这么说,家家药铺就别招伙计学徒了,耳闻目睹下也能够学到很多东西,你表哥不就在药铺里呆了好几年吗”

    一提及沈从武,苗岩南马上就变了个样,带着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道“嘿!我表哥能学到的只是皮毛,我娘让他开个治风热的方子他都不敢,还说同病不同人,药方调整和用量都会产生很大差异,他胆小的要死”

    还好不是当面说,否则孩子都快有苗新那么大的沈从武,非给他气到活活吐血不可。

    苗新自然是没心没肺的嘎嘎大笑“我听祖爷爷说,三江县正式开药铺给人治病的也就二十多家,走家串户的游医则很多,不过大多数人不信他们,故每年增加一两家药铺对我家也没啥影响,前几年若不是我身体太虚拖累了祖爷爷,咱家药铺可比现在兴旺多了,就连我也是久病成医,普通的风寒、风热、咳嗽我就能治,你若有病直接找我好了,免费的”

    信誓旦旦说完后,还煞有其事上下打量苗岩南,似乎恨不得其马上得病,好让他一展身手。

    苗岩南自然是未瞧出他小小年纪居心会如此险恶,只当他自吹自擂“小不点,我发觉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吹牛都不用打谱,还说得头头是道”

    苗新是脸不红耳不赤,自信满满一拍略微长肉的小胸膛,吹牛道“岩南哥哥,你还别不信,一个药方子能有多少种药材,二三十个已算多了,我能记不下来。药方无非都是固本培元、驱邪、驱寒、散热、化痰之类的,药性我随口就能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