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炎回到牛头山营地，就见自己的学生、安远侯柳升的独子柳溥领着他的另外几个学生在等他了。

    “启明兄，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啊！”柳溥大大咧咧地上去见礼。

    “老师好！”

    “老师好！”

    学生们纷纷恭敬地向夏炎鞠躬行礼。

    夏炎一边回礼，一边感叹道：“是啊，好久不见了。”

    自从那次国子监百十号人围堵夏家庄开始，他们的科学培训班就进入了停摆状态。

    “我留给你们的功课，都做得怎么样了？”

    夏炎临走之前，给每个学生都布置了不少数理化的作业。

    “老师，已经完成了。”

    说着，他们就从肩上的背包里掏出作业本，恭恭敬敬地放在夏炎面前的办公桌上。

    夏炎随手翻了一下，满意地点点头：

    “没有懈怠功课就好啊。”

    听到夏炎的表扬，学生们都开心地笑了。

    柳溥很是得意地说道：“前几天我家老子来牛头山看过射击训练后，回去就茶不思饭不想，整天跟我唠叨火枪的事儿。长这么大，我爹还从来没有这么客气地跟我说过话呢。”

    其他几个学生也纷纷自夸道：

    “我按照老师传授的表格统计法，把我家所有店铺的账目全都重新统一了一下，又把往些年的帐核查了一番，竟然挖出了好几个吃里扒外的内贼！我爹为此已经答应把瓷器行交给我打理了——”

    “我把老师交的滑轮组用在了我家码头的货物装卸上，一下子就省了九成的人力成本呢！”

    “我把老师教我们的扑克牌进行了推广，现在金陵九成的赌场已经引入了我们的牌戏，我爹准备进军扬州、杭州呢！”

    ……

    夏炎欣慰地哈哈大笑：

    “好好好，你们都能学以致用，我很开心。再接再厉啊！”

    柳溥说道：“启明兄，你真有把握把雷电引下来？”

    夏炎瞪了他一眼道：“怀疑我的能力？”

    柳溥连忙摆手，开玩笑道：“你若是能把雷电引下来，说不得陛下会封你一个国师什么的，到时候我等可就跟着沾光了。”

    夏炎意味深长地笑道：“你就不怕万一今晚引不来雷电，明日咱们的科学招牌可就臭大街了。”

    这话是玩笑，可柳溥却叹息了一声道：“启明兄啊，你就不该应承此事的。那群老家伙早就想把你碎尸万段了，这下挖了个坑让你跳，若是失败，外间怕是要物议沸腾了，咱们普及科学、改造大明读书人的夙愿可就泡汤了……”

    夏炎指着几个学生和自己，无奈地说道：“咱们科学就这几杆枪。根基浅、力量弱，跟儒家打擂台，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赢一次不足以动摇儒家的根基。

    但如果失败，哪怕一次，都有可能前功尽弃，万劫不复的风险。”

    “伤不起啊！”

    柳溥却打气道：“启明兄曾说过，既然选择了前方，就不要怕风雨兼程！

    不管成败，我愿与启明兄共进退！”

    其他学生也都纷纷激动地红着脸，朗声道：

    “学生等愿与老师共进退！”

    “好！今天就让那群抱残守缺、阻碍生产力发展的废物们瞧瞧，我科学的力量！科学必胜！”

    “科学必胜！”

    “科学必胜！”

    说着，夏炎就伸出手，学生们也纷纷伸出手，紧紧握在一起。

    朗声大笑中，一股无可阻挡的力量在形成。

    转眼间，暮色降临。

    夏炎正准备带着几个学生上山，却突然见到消失大半天的朱瞻基竟然出现了。

    “一下午跑哪里去了？”

    朱瞻基无视夏炎的冷脸，嘿嘿笑道：“启明兄，我下午又进了一趟宫，恳求皇爷爷准许我们新军营上山看雷霆。皇爷爷已经答应了！”

    夏炎一愣，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笑骂道：“就你小子鬼心眼多。做的不错，我都没想到这一点！”

    朱瞻基很得意地挺起胸脯道：“这都是启明兄教的好啊。如果能让咱们的士兵亲眼见识我们科学的威力，对我们的敬畏之心必然大增。对我们进一步凝聚人心，保持高度纪律性大有好处！”

    夏炎给他点了赞。

    “丁力，吹哨，集合！”

    “哔哔哔哔——”

    “全体都有，训练场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