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奶奶的，先别抽烟。”庄小印吼了句，其实，不用吼，这帮浑小子，也不舍得抽这么好的烟。

    当时的四九城，不管抽不抽烟的人，都知道这几句顺口溜。

    “高级干部抽牡丹，中级干部抽香山，工农兵两毛三（北海牌香烟，两毛三一包。），农村干部大炮卷得欢。”

    庄小印变戏法似的，又从怀中掏出了鸡腿、翅膀、豆腐、花生等各种小吃和一箱啤酒。

    在几十个小青年目瞪口呆之际，庄小印喊了句，“来，吃好喝好，本小爷还有事要麻烦各位！”

    无论什么华丽的语言，都抵不过一包小食的刺激。在庄小印的带领下，几十个小青年，吃到了今生第一顿，最好的美食。

    瘦猴大着舌头，“庄爷，我们彻底服了你，你说，上刀山、下油锅，哥几个要是皱一下眉，就不是人。”

    几十个小青年，也都歪歪扭扭站起来，“庄爷，有事请讲。哥几个，从今以后，就跟你混了。”

    庄小印可是深知，民族文物流失最严重的时代，可就是这几十年里。这时，文物就如同破铜烂铁，残砖断瓦，根本不值钱。一件国宝级文物，还抵不上十斤米值价。

    庄小印也站起来，抱了一下拳，“哥几个，你们回去之后，多留意身边的文物，有消息，就回来告诉我。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我们要把他保护好，绝对不能流失了。”

    “每回收一件文物，你们都会有奖励的。”

    瘦猴大声喊道：“都听见了吗？下去后，就开始去寻找，”

    庄小印又叮嘱道：“不许去偷，不许去抢，不准随便和人发生矛盾。”

    在收拾干净院子后，一众青年才相互离开。

    回到四合院，庄小印悄悄地回到了家中。迷糊之中，一觉就到了天亮。

    随便吃了点东西，庄小印就匆匆上班。

    轧钢厂学徒工的工作，应该算是最累、最脏的活了。庄小印换上工装，把设备擦干净后，把地也扫了一遍。车间里，才有人陆续进来。

    李师傅看了一会，满意地点点头。

    “小庄啊，来，我给你讲一下这些机器没备的工作情况和钳工加工技术！”

    李师傅，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汉子。连自己的名字，都认不全。凭着经验，介绍着各类机械。

    庄小印看着李师傅介绍得磕磕绊绊的，只得耐住性子听着。

    随着一个个机械设备走过，庄小印脑海中涌出了大量的机械信息。

    好不容易，李师傅停住了嘴，喝了口茶。见庄小印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好奇问道。

    “小庄，你咋啦，生病了吗？”

    庄小印脑海中，各种机械设备，轧钢机、热卷箱、压力机等，就一片片在脑中盘旋，分开，又组装在一起。

    听到李师傅问起，庄小印才回过神来。

    “没有事，师傅，别担心。”庄小印回了一句，“我只是在想，这些机械，咋没有图纸呢？”

    “图纸？”李师傅惊问，“你能看得懂图纸？”

    “会看一点，以前爹娘教了点，”庄小印回答道，“反正，爹娘都死了，就多担待点也好！”

    李师傅沉思了一会，“嗯，厂里能看懂图纸的人，也就是技术科的工程师了。图纸，都让车间主任，锁在了资料室。等下午，我去拿钥匙。”

    正说着话，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子，搞懂这些机器没有？”贾东旭，不知从哪一个角落，神秘地钻了出来。

    手上，提着一大堆乱七糟八的零件。转头对着李师傅，阴笑了下。

    “老李啊！带徒弟就得多干活，苦干、巧干，熟能生巧嘛！把我手上的零件，让你的徒弟加工一下。”

    李师傅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说，“贾东旭，不带这样的，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贾东旭皮笑肉不笑，“哪能这样说呢，不都是为了轧钢厂尽快地兴旺起来嘛。多一个人，帮你带徒弟，又有哪样不好？”

    李师傅可是争论不过阴险贾东旭，“你、你……”半天说不出话来，

    庄小印接过话头，“加工你手上的零件，行。不过嘛，白白帮人打工的话，我不是亏了？”

    “哟，”贾东旭说道，“小子，你地皮都没踩热，就敢讨价还价起来了。行，看在一个院子的份上，我就吃点亏，你小子需要啥条件，才不亏？”

    贾东旭心头笃定，“你小子一天正经活都没干过，还找借口，这不是成心推脱吗？老子就偏不让你如愿，谁叫你小子在院内，得罪了我贾家呢？”

    这时，在二人身旁，已经有了不少起哄、看热闹的吃瓜工人。

    庄小印见状，慢悠悠说道，“你我各拿四十元钱，交到中间人手上。我在规定时间，保质保量完成这批工作。就拿回所有的钱；反之，我若完不成，你就把钱拿走。”

    庄小印有两个技能外挂，心中有底气。贾东旭哪知这些啊，还以为庄小印是存心推脱。这么好的报复机会，你小子想逃。

    也不知贾东旭从哪里，摸出了皱巴巴的四十元钱；庄小印也掏了四十，两人都把钱，交到了李师傅手中。

    “老李啊！”贾东旭语重心长叫了声，“你看，你的徒弟把我老贾，都逼到这份上了，唉，”说完，连连摇头。

    李师傅拉过庄小印，“小印，别比了，你都没正式摸过这些零件，这不是白给贾东旭送钱吗？”

    “师傅，放心！”庄小印拍了拍胸口，“这些活都是眼见之功，又不是啥高科技！”

    “啧啧啧……”贾东旭咂吧了几下嘴，“现在，有血气之勇的年轻人，都已经比较少了。好，年轻人，俺老贾欣赏你，就给你一个小时，完成这批活。”

    轧钢厂，高级技工不多，但四、五级的技工，在钢厂却不少，闻言，都倒抽一口凉气。

    “卧槽，这个贾东旭够阴险的，想骗庄小印的钱，他妈的这吃相太难看了。就是四级技工，也许能勉强在一小时之内完成。小庄，难啊！”

    贾东旭洋洋得意，“怎么，小子，没勇气了？不接受挑战，一样是认输，钱归我老贾了！”

    仿佛已看见了金钱，来到自己怀中。贾东旭脸上，都乐成了一朵花。

    “呸，忒他妈不要脸，”有些技工在人群下，私下议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