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灰,呃……你……快走。都……怪你……怪你,偏要跟着我……你滚啊……”
眼看小灰灰满头是血,秦欢终是心中悲愤,心疼这傻鸟,竭力的想赶它走开。
秦欢觉得有些悲催,想她堂堂九重天至尊女圣,不说呼风唤雨,也是尊尊无上的存在,却不料,
呵呵呵,竟是这般惨死无名之辈手下了吗?
这般死,还真是不甘心呢。
小灰灰无力的蒲扇着翅膀,刚长好的彩色羽毛,一根根掉落着。
一人一鸟,二人凄惨无比。
“你看这鸟,倒是个傻的,我这藤蔓尖刺还带着毒,它却不知道死活,偏要撞上去。”
花妖无忧笑的嘲讽,不料那黑衣人,却率先飞驰过去,一把抓住了那鸟。
“青修大人?”
“啪!”
花妖无忧,震惊且愤慨的捂着自己的脸,看着突然就扇了自己一巴掌的黑衣人。
那鸟在黑衣人手中,竭力的折腾着。
“该死的蠢货,若是这还生鸟出了任何差池,一百个你也抵偿不得。”
黑衣人干涩嘶哑的音调,阴冷响起,带着十足的杀气。
“别玩死了,若是她有何差池,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将她好好的给我带回洞府,我今夜就要用她修炼。”
花妖无忧像是之前便受尽了折辱,哆嗦着,不敢有丝毫反抗,只是隐下眼中恨意,懦懦的应是。
“是,青修大人放心,我这就将这贱人带回您修炼的洞府。”
那邪修眼中狂热之情再现,狂热的看着手中的小灰灰,尖锐且高兴的喊道,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有了这还生鸟,加上这上神之躯的神力,我若是今夜修成,这世间……哈哈哈,哈哈哈……”
……
“唔……”
周身的剧痛,让秦欢忍不住低呼出声。
这是……哪里?
眼前一片漆黑,让秦欢心中不忍发毛。
“啪啪啪,啪啪啪……”
随着一声声脆响,
“你终于醒了?”
随着嘶哑残暴的声音响起,
一个个分落错乱的烛火,纷纷点亮。
嘶哑带着些诡异的声音,从一处高台传来。
秦欢冷眼看着那诡异,如同缠绕黑蛇的高台,心中大感不妙。
邪修洞府,如同炼狱的诡异洞府,张牙舞爪的各色诡异雕塑,如同鬼魅一般四处环绕着,神仙黑漆漆,恶臭泥潭之中的秦欢。
这是螺旋式洞穴,秦欢正处于最中心,也是最底部。
烛光亮起,秦欢才看清自己的惨状。
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竟是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了。
衣裳破败,艰难的遮挡着自己极尽赤果的身子。血液与污泥混在了一起,发出腥臭味,让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味。
“小灰灰在哪,你想拿它做什么?你这邪修,作恶多端,就不怕自己最后死的凄惨?据我所知,还没有一个邪修有好下场的。”
秦欢强撑着身体的不适,高抬着头,看向四周,寻找生机。
顺道拖延着时间。
无论如何,她都不甘死在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的邪修手中。
“邪修的下场,若不是你,老夫怎么会落得如今这般。”
高台之上,秦欢诧异的看着那突然将黑色披风恶狠狠抖落的……怪物。
双眼凹凸,空洞,如同白色珠子陷入眼眶的,阴冷的双眼。
身子几近扭曲,脸几乎长在肩膀之上,头发稀疏,仅剩几根毛,耸拉在褶皱的头顶之上。
若是常人见了,必然因眼前怪物吓晕过去。
秦欢只觉得腹中一阵恶心,干呕了几声。
“你竟敢这般看不起,嘲笑老夫。贱人,今日,我就让你尝尝我所受之苦。”
“都是你,都是你,一切皆是因为你。若不是因为你,老夫那般俊朗的面容,有着无数狂热爱恋着的女人,还有大好未来,都是因为你,你们这些该死的女人。看不起老夫,老夫让你们生不如死……”
近乎癫狂的声音,尖锐响起的同时,无数哀嚎响起。
秦欢瞪大了双眼,看着高台之上,一个个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女人,被捆绑着,哀嚎着,纷纷被那邪修吸干了精血,推下来。
“砰砰砰……”
“砰砰砰……”
一连数声跌落的声音,脏污之中,秦欢险些被掉落的尸体砸中。
一双惊惧无声的血眼,恰好落到了秦欢眼前。
“啊……住手,唔……。”
秦欢不怕死,也曾杀恶人无数,却眼睁睁看着这些无辜女人惨死邪修手中,而无能为力。
悲从心来,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吼过后,猛然吐出一口老血,险些又晕了过去。
“青修,她好像不行了。”
花妖无忧带着嘲讽,无情的笑道。
“你很恨她?”
青修恶狠狠看向一脸笑意的花妖无忧,转而在对方瑟缩下,干巴的枯爪轻轻划过对方后脊背。
“老朽年轻时,也是极为俊美的。虽未见过你那主子,想来还是比不过老朽年轻时候的,哼,蠢货。”
利爪划过,花妖无忧后背衣裳开落,交错的旧伤疤,再添加一道血淋淋的新伤。
“将她沉了……这积攒了千人怨气的恶鬼窟,必能助我得道成仙成神。”
狂热的嘶哑声过后,浑浑噩噩,几乎睁不开眼的秦欢,只觉得周身旁脏污涌动,随着无数藤蔓缠绕,自己竟一点点开始下落。
脏污和着冰人的煞气,淹没了秦欢的肩膀、脖颈、下巴……
越来越窒息的感觉,绝望在心中蔓延。
……
“被人劫了去?”
雪园内,小欢一声惊呼,紧接着捂着嘴,阴冷的看向刺猬。
这该死的贱东西,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若是那秦欢不死,她怎么才能有机会取代她。
“千万不能让主子发现她离开。”
“你做什么去?”
刺猬怕小欢鲁莽,连忙绕过窗户,挡在了门前。
“我去荒院,只要……只要我能牵制些时间,她总会出事的,是不是?你不是说,她现今只要出了金宅便极为危险吗?”
小欢急切的看着挡在门前的刺猬,娇嗔一声。
“怎么,你还怕我不应了你的要求不成,放心吧,你先放我过去,过后有机会……自然满足于你。”
小欢绕着手指之上的青丝,冲着刺猬施展着魅力,
“难不成……你现在就想……”
说着便要解开自己的衣裳。
果真,见刺猬闪躲,小欢这才瞅着机会,连忙往外跑去。
“定……”
“你放开我。”
小欢惊诧的看着自己定住的双脚,冲着刺猬愤怒道。
“你想做什么?你被碰我,你这脏东西,亏我对你那般好。日日剩了饭菜喂你。我就算喂条狗都知道感恩的,你这般是想要对我做什么?”
刺猬只是沉默不语,看着小欢恼羞成怒的叫骂着。
他不能放开,放开了她,若是日后……
以主子的聪慧,这小欢必死无疑。
……
“唔……阿欢……姐姐!”
“主子,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貔貅紧张的双手施力,想要强压下涂山南暴乱的气息。
怎么好端端的,主子将原本聚集拔除神息的力量,尽数散开来了。
“你这样突然散力,会爆体而亡的。”
貔貅看着荧光之中,紧闭着双眼,不断散力的绝美少年。担忧的呐喊着,双手不断变换着法印,凭借自身力道,想要再次强压冲击的力量。
“阿欢……姐姐!”
“噗……”
貔貅最终体力不支,被一道极为恐怖的巨力击飞。
震惊的看着原本绝美少年,盘腿而坐的位置。
那位空空荡荡,哪里还有少年身影,只剩下一大滩血迹,还有四散开来的,洒落一地的衣裳。
“上神都劈不开的万年蚕丝,主子这般子力道,竟是瞬间撕扯碎成了破布。”
貔貅看着万年蚕丝破布,震惊的久久不能言语。
还有……
貔貅慌忙看向门外,
“方才那闪出的九尾狐影是主子?主子何时成了九尾?”
这又是去了哪里?
貔貅后知后觉,暗道不妙,慌忙往雪园赶去。
……
“我今日怎么总觉得不安呢?”
白卿卿躺在床上,看向窗外。
涂山忠一把将人揽入怀中,低头闻着对方的秀发,手上不老实的动着。
被白卿卿推开,又死皮赖脸的贴上来。
“你做什么,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还这般……不要脸。”
白卿卿红着脸,在床上,她总是受不了涂山忠这副与白日完全不同的死皮赖脸的样子。
“哼,那两个孽种,卿卿,给我再生个乖巧的吧。不管男孩,女孩,只要乖巧些。”
“唔……你……”
白卿卿被缠磨,全然忽略了心中不安。
……
“阿欢,阿欢,你来找我了。”
谁?
是谁?
秦欢紧闭着双眼,身前站着一个无脸的身影。
“浊言?你来接我了?”
秦欢缓缓睁开眼,眼前之人好似之前那般极尽温柔的笑着,冲着自己温柔的伸出了手。
是浊言?
秦欢看不清对方的神情,随着心中所想,那空白的面容,便变成了她最爱的模样。
“欢儿,欢儿,欢儿……”
一声声温情呼喊,让周身冰冷的秦欢,心中隐隐发烫。
毫不犹豫的便伸出了手,紧紧握住了对方。
“浊言,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呜呜……”
呜咽如同小兽,秦欢缩在那黑影怀中,哭的不能自已。
或是因为想念,或是因为委屈,总之,这一刻,宣泄般想要哭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