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茹的神情变化,范金有一直看在眼里。
自从陈雪茹进来后,他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
当他看见陈雪茹看贺凡的眼神时,他的内心震惊了一下。
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陈雪茹竟然喜欢贺凡。
对于,贺凡,范金有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
他只知道,这贺凡是贺老头的私生子,来到这里才没几个月。
不敢相信,这后来者居然居上了。
陈父为陈雪茹找对象的事情,范金有也有所耳闻。
可是李家的那个小子整天不务正业,还有那长相也不咋地。
跟自己比起来,简直是落后一大截。
要不是因为家里有几个钱,而且李家又有两儿子。
这陈父定不会看上李家的那个儿子。
他料想陈雪茹肯定看不上。
所以,他也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要不是刚才片儿爷提起来,他早就忘了此事。
不过,贺凡则是不一样,人长得英俊帅气,而且还很有能力。
他听说这小酒馆的装修都是贺凡自己设计的。
再看看自己,只有居委会的工作而已。
其他也没有什么能跟贺凡相提并论的。
此时的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每晚做梦,他都想着能够当上这个乘龙快婿,少奋斗三十年。
好几次,都在梦中发出咯咯的笑声。
范母和范父听了,两人心中疑惑不已。
他们都以为自己的儿子肯定是遇到了高兴的事,才会做梦都发笑。
而且还一度的猜测,范金有可能是找到对象了,要不就是工作上的好事。
可就在刚才,他竟然无意间瞥见了陈雪茹对贺凡的情意,
这是他万万没有算到的。
一时之间,一股恨意从心里萌发。
贺凡那小子算什么,他不过就是一个贺老头的私生子,现在竟然要跟自己抢陈雪茹。
他实在是气不过,双拳紧握,指甲都凹陷到肉里面去了。
大概持续了几秒钟,脸色又恢复往常,面带笑容,来到陈雪茹身边:
“雪茹来了,好几天都没见到你来小酒馆了,最近是不是特别的忙?”
陈雪茹听到范金有直呼自己的名字,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范金有呀。”
“没错,就是我范金有!怎么了,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了我了。”
一旁的片儿爷笑了笑:“陈大小姐,你有所不知,现在不是范金有了,而是范干部了。”
陈雪茹故意假装不知:“是吗?我不知道,前段时间出去了一趟。”
而后,便又礼貌性的说道:
“不好意思,范……干……部,你还是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毕竟我们不是很熟。
你这样直呼我的名字,我实在是很不习惯。”
陈雪茹在称呼范干部的时候,
故意把范干部三个字的语气加重了一些,并且中间还稍有停顿。
她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让范金有难堪。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直呼自己的名字。
陈雪茹的话让范金有下不来台,脸色一下变得煞白。
周边的人听了陈雪茹的话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的范金有被陈雪茹打脸,顿时觉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范金有当场怒了。
红着脸说道:“什么意思?
陈雪茹,你看不起我,是吧?
再怎么说,我也是街道的干部。”
陈雪茹哈哈大笑:“你不就是一个街道的干部吗?芝麻大点的官,声音还大。”
范金有一听,气愤道:“哎哎哎,陈雪茹,怎么说话的,
好歹我也是街道的一个干部,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陈雪茹当场一愣,笑道:“我说的是事实?
你们大伙说说,我说得对不对?”
小酒馆众人起哄道:“陈大小姐说得对!”
范金有当场不高兴了。
“陈雪茹,合着你们大家这是一起看不起我呀!”
陈雪茹虽然年纪轻轻,又是一个女流之辈,
但经常跟着父亲走南闯北,是见过一些大世面。
怎么可能因为范金有的三两句话,轻易就害怕了。
对于范金有这个干部身份,她根本不屑。
本来在这条街道,很多人都看不惯范金有当上街道干部后的嘴脸。
现在陈雪茹这样的大小姐自告奋勇来忿怼他,他们自然很是高兴。
且一定会站在陈雪茹这一边。
看到范金有那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他们打心里乐呵。
这种凑热闹、看好戏的事情,小酒馆内的众人也乐得参与。
此时的范金有大怒道:“你们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都给我闭嘴!”
此时的范金有已然是愤怒至极,大声说道:
“你们是不是好日子过多了,竟然敢公然辱骂、嘲笑政府干部,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
范金有此言一出,众人便不再言语。
陈雪茹也没再说话。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这样说她,她早就忿怼回去了。
铁定还让那人被忿怼的哑口无言。
但是前几天,他父亲跟她的一番谈话,让她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并且还嘱咐她,不能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凡事三思而后行。
“怎么,都哑巴了,刚才不是还一个个很得意嘛。”
“陈雪茹,我告诉你,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你看看你的周围。
有哪个女孩子像你一样,天天来小酒馆喝酒。”
“你?范金有……你给我等着?”
此时的陈雪茹已经被范金有气的脸色通红。
范金有得意的一笑:“等着就等着,我还怕你不成。”
陈雪茹被范金有气的脸色铁青,嘴角哆嗦。
她真想冲上去扇范金有一巴掌,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范金有看着陈雪茹的气势:
“怎么,陈雪茹,看你的样子,还想打我不成?”
面对范金有的质问,陈雪茹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狠狠地瞪着范金有。
倏地抬起桌上的酒杯,一口便干了。
一旁的片儿爷急道:“我的大小姐呀,你这样喝,伤身体的。”
范金有还得意地说道:“告诉你们这群资本家,最近我们接到上面的命令,就是要好好看住你们。
一有什么动静就要马上上报。”
说到兴奋之处,什么有的、没的,全部乱说一通。
此时的他已经被自己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下大祸了。
还沾沾自喜,似乎这样的机密在小酒馆只有他一人知道。
对着那些平素他看不惯的人,
平时跟他有一点过节的,
全都进行了各种抨击和语言上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