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大青楼，餐厅。

    四名姨太太正在用餐，还有少奶奶于凤至。

    奉军战败的消息，作为女眷自然第一时间知晓。

    虽有些提不起精神，确也没有任何慌张。

    “唉....帅爷这次打了败仗，听说死了两万多人，伤逃的有一万多，这被缴械的就更多了，有四万多人。”

    二姨太放下碗筷，声音颇感无奈。

    在大房，也就是张小六张学茗的亲娘死后，张家的内院一直是二姨太掌管。

    此刻她开口，众人也都放下了碗筷。

    “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这样的大败，自我嫁到张家以来从未有过。”

    “如今外面上各路消息满天飞，爷们在外打仗，咱们女人们也不能闲着，得帮他们守住这个家。”

    “各房啊都管好自己的下人，千万别什么话都往外秃噜，只要咱们大青楼不乱，奉天就不会乱。”

    不得不说，张雨亭找的这几房姨太太，眼光着实不错。

    甭讲是堂堂帅府，即便普通的殷实之家，在听到爷们摔了个大跟头，还不得想方设法卷钱跑路。

    “二姐，咱们肯定不会扯后腿，但您瞧瞧这报纸，有的没的全都往上刊，连帅爷的官位都被罢免了。”

    四姨太拍了拍桌上的报纸。

    估计老张也不知道新闻管制的道理，导致奉天地界上是真的新闻自由，记者们的天堂。

    “说来说去，真正替咱们帅爷拼命的，还得是咱家的汉卿西卿哥俩，关键时刻就得靠儿子，尤其是西卿，那是一战成名。”

    说话的三姨太对张学茗最是偏爱。

    当年唯一的亲弟弟戴宪升，因为犯事差点被张雨亭枪毙，幸好是张学茗拼了命报下来。

    因此只要有机会，就会夸耀张学茗。

    但她没有注意到，此刻的于凤至已经脸色发白。

    一想到丈夫在外枪林弹雨，就坐立不安。

    “行了行了，打仗都交给男人。”五姨太赶忙转移话题，“第一批伤病快到奉天了，我想着让凤至代表咱们去慰问下，毕竟咱们女眷一起去，影响也不好。”

    于凤至勉强笑了笑，“都听妈妈们安排，等忙完了，谷家的妹妹也应该来奉天了。”

    丈夫能平安回来，找个小东洋当暖床的都行。

    .....

    寒冬腊月。

    奉直两家签署停战协议后，张雨亭即刻宣布关东三省自治。

    其实跟以往没什么两样，本来也是奉军管理着关东大地。

    而脚盆鸡和毛熊在背后不止一次挑唆张雨亭自立为王，可老张就是不吐这个口。

    外部环境变化的同时，内部却是血雨腥风。

    这一次大战，让张雨亭毫不犹豫举起屠刀。

    团级以上军官弄枪决了十几个，被扒了军服的更不知有多少。

    整军经武，改头换面。

    奉军从上至下开始进行最彻底的改革和自我救赎。

    当然这种得罪人的事，张学茗肯定不会干。

    所以陆军整理处的正副总监和参谋长，一个位置都没有接，都甩给了张小六。

    张雨亭也没有强迫。

    因为老二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被窝里。

    于凤至一直搂着丈夫的手臂，不知抹了多少眼泪。

    “最近闹整军，许多人来找我的门路了吧？”张学茗见她这么哭也不是这事，便转移话题。

    一听这个于凤至就满脸不乐意。

    “可不是，咱爹谁也不见，你哥又是整理处参谋长，能找的门路就剩下你了，近来我被烦的不行。”

    江湖是啥？

    用便宜老爹的话来讲，就是类似的人情世故。

    “不用搭理他们，咱们过咱们的小日子就好，继续留着这些蛀虫，咱们奉军早晚会烂掉，不如趁着好机会一刀切。”

    张学茗虽然明面上没有参与整理处事物。

    可他一战成名，军中威望越来越高。

    再加上张小六主持整理处，所以肯定会来询问意见。

    届时张学茗也不客气，列出长长的名单，上面全是要剔除的垃圾军官。

    随着时间的推移，鞍山兵工产业园的产出越来越有效率，这也是钢铁雄心系统的加成。

    比如之前一个月生产Kar98步枪有两千左右，现如今已经反了一翻。

    坦克和火炮乃至于弹药同样如此，生产线越久，产出和效率越高。

    如今光是新式步枪就能装备三个师，这么多的装备总不能在仓库里吃灰，是时候列装部队了。

    当然前提必须是经得住考验的精锐。

    “你回来之前，汉斯国的专家团来了，现在想想真是奇怪，当时他们看到一号坦克的生产线和成品后，都跟找到亲爹似的。”

    于凤至想不通，作为工业强国，老牌列强之一，咋看到奉天自己生产的铁疙瘩那么激动？

    难道他们造不出来？

    没道理啊。

    张学茗会心一笑，“以后你就把他们当土包子对待，而且将来你不止要跟汉斯国的人打交道，还要跟其他国家打交道。”

    “啊？那个叫古德里安的人千叮咛万嘱咐，送了我好多珠宝，生怕你把一号坦克卖给别人，你不会耍他们吧？”

    “当然不是。”张学茗双手交叉，在墙上反射出羽翼飞翔的影子，“老婆，再过不久，便带你翱翔九霄之上。”

    昨日，张雨亭正式成立新军。

    也就是奉系的空军和海军。

    张雨亭算是下了血本，必须要提高奉军战斗力。

    为此晋升张学茗少将军衔，执掌空军海军的开发。

    再拨款整整八千万，用来购买国外先进的飞机舰艇。

    当时众目睽睽下颁布命令，张学茗几乎使出浑身解数才没笑出声。

    八千万啊我的天！

    到老子兜里还用得着国外去买？

    直接兑换生产线！

    要不是飞机和舰艇太贵太贵，张学茗早就想成立空军和舰队。

    如今便宜老爹主动把巨款塞进来，简直再好不过。

    而且算算时间，留洋学习先进空战理论的冯庸，也差不多该回到奉天了。

    “你是说飞机？”于凤至大感兴趣，“听说咱爹让你组建新军，你想好找哪个国家买飞机了没？”

    张学茗哑然失笑，“买不买的暂且不谈，谁会哭爹喊娘来求着购买，却有点把握。”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