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想吃年糕和粽子。”
“行回头给你买。”
小孙女笑得跟朵水仙花一样。
“去！讨厌哪这个人。”台上，郭先生大怒道：“我今天是没带着刀！”
“咋啦，还切给我一块是怎么着？”
“你这个人，跟这个不懂艺术的人你没法探讨”郭先生一脸无奈道。
“怎么探讨，虎岭那儿？”于先生有些好奇。
“废话，那我师叔！”郭先生瞪了于先生一眼：“能是能是卖那个，卖粽子的嘛…，他是老艺术家！”
“哦，也唱戏。”于先生点点头。
“有俩师弟，一糖一馅儿。”
“这不还是年糕嘛！”
“说了半点，你有点正紧玩意没有。”
台下哈哈大笑，其实看到这个时候，大家已经看出来，郭先生就是在说大话。
但大家还都津津有味地看着，想看看郭先生之后会说什么话。
这就是语言的力量。
“你知道什么。他跟我师傅是亲师兄弟黏黏糊糊的感情”郭先生道。
“是，粘上了就分不开。”于先生一语双关。
“那时。”郭先生没听出好赖话，搁着还在那吹道：“黏糊极了，我给老人家拜寿走的时候，上海哭得跟什么似的不让我走。”
“怎么厉害的啊？”于先生有些惊讶。
“是啊，舍不得！”郭先生道：“在上海坐船，上海各大商界的老板，站在码头边拉着我，你得回来！！！！五月节快到了！”
“合着缺货呀”
“讨厌，讨厌啊，你这人”郭先生推了一下于先生道：“他们怕我不回去江南人最喜欢我知道么。”
“到了北都，我是想低调。只可惜，《食品卫生报》头版头条：“一锅年糕今日抵京”
“哈哈哈哈。”
“食品卫生报。”
场下笑声不断。
台上，于先生都给说笑了：“好嘛，哎我说，您怎么老跟这部门有交道啊？”
“这谁知道呢去？”郭先生无奈摊摊手：“到了，还是让他们知道了。”
“到这进货的来了。”
“进什么货？！进什么货？”郭先生发狠：“我扔你脸上连眉毛都粘下来信不信。”
“扔我干嘛？”于先生苦笑：“这不年糕嘛。”
“你除了年糕就没别的事么？说了是唱戏！多讨厌啊这人，我们是艺术家！”郭先生双手叉腰：“要不然，能有这么些个观众，疯了似的，要求我唱戏？”
于先生瞪大眼睛：“还请您？”
郭先生点头：“北都一万多观众坐在工商局门口不走！”
“喝，您瞧去这地方！”
“坐那儿哭啊，说今年过年不收礼啊，收礼只收郭年糕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于先生一脸无奈又苦笑道。
很多观众心情都和他一样。
“央求我啊，”郭先生继续开口“央求我也不唱！我来是办事来的，帮我师叔干活来的，伺候老人家老爷子岁数也大了，我跟他一块聊一聊完事排遣一下。”
说着，郭先生便开始佯装捋叶子，包粽子，一边用牙系紧，还一边道：“寂寞我哪有时间。”
“合着包粽子那？”于先生懵逼道。
“我帮助他啊。”郭先生不断使眼色。
“你帮人家什么了？”于先生有些无语。
“我帮他料理生活啊。”郭先生不接话茬：“后来文化部门也来找我来了他说隆福寺也行，牛街也行”
“合着赶小市儿去了？”于先生瞪大眼睛。
“赶什么小市？赶什么小市？”郭先生大怒：“我这是怕露天风砂大，都爆一下子那玩意儿怎么弄？”
“哦对，脏了不能吃。”于先生点头。
“去！”郭先生瞪于先生一眼：“我师叔也说，去吧，别给脸不要脸，哪行不吃饭哪。”
“最后，看在我师叔的面子上，唱吧！”
“唱了？”
“是啊，北都城最好的园子，长安大戏院！”郭先生一拍桌子。
“长安大戏院？”于先生吃了一惊：“那可是大院子！”
“没错！”郭先生点头：“不分前后，票价一律一千！”
“一千块钱一张票？”于先生惊得目瞪口呆。
“票价一千，白糖奉送！”
“甜丝丝！”
“怎么还送糖啊？”
“观众喝茶嘛。”郭先生看向于先生：“搁点儿糖啊，甜丝丝儿。”
“好嘛。”于先生点头。
“但是之后又给我不痛快啊！”
“怎么啦？”
郭先生道：“那天我打门口过，一抬头，哎？我年糕那那广告哪儿去了？”
“结果您猜怎么着？成演高跷的了？”
“高跷？”
“好你个扯犊子玩意。”郭饶是双手叉腰盛怒道：“是你们请我来，我不来，你们央求我来，现在我来了，你们给我换高跷？！”
“找经理去！”
“对找经理去！”于先生也跟着点头道。
郭先生横眉立目道：“我嘡把门就踢开了，拿手一指经理，“怎么回事？！有谱吗？？！！不说好我唱嘛，为什么换高跷了？？？！！！”
“嘿，这话是拦路虎，经理这个尴尬啊。”
“出去！！！”
“啊出去？”于先生愣了一下。
郭先生立马换了一副低眉顺眼的脸，弯腰退出去五步，小心翼翼重新敲门：“经理您忙着呢，唉，不是定好了我跟这儿卖不是，怎么改高跷了？”
“好嘛，成二腿子了。”于先生有些无语。
郭先生道：“啊，法局里来电话，让我们上演一点高档次的节目”
“我还不如高跷哪？？！！”
“到时候把你这踩得一个个都是窟窿！”郭先生道
“你管的找吗？”听了郭老师的气话于先生苦笑。
“好！你等着我嘞！”郭先生撸胳膊挽袖子。
“你要干什么？”于先生有些害怕他打人。
“干什么？出来之后气得我。”郭老师瞪了他一眼：“这叫欺负人！！”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