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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儒学之外的道理
    朱慈烺最近这几天,真的非常激动。

    雷酸汞制作出来了,那么米尼步枪就肯定能够制作出来。

    后膛枪最重要的就是击发方式,就是拥有一个小范围的爆炸物体。

    而雷酸汞,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

    后膛枪的原理,所有的技术难点,都在雷酸汞这一个点上。

    最让朱慈烺觉的兴奋的是,雷酸汞这东西,他靠的不是系统,而是自己。

    自己发现,自己一步一步的找到张铁。

    然后和张铁一起慢慢的实验,才终于把面前这个东西成功的展现在自己的手里。

    如果,雷酸汞的研发部门成立,他们每天什么都不干,就是制作这玩意。

    不过,在制作的过程中发现,雷酸汞的活性,比火药活跃的多。

    这玩意,一旦遭遇重击,就会爆炸。

    所以,来制作雷酸汞的,都是制作火药的那帮经验最丰富的老师傅。

    并且在制作的过程中,所有人都必须小心翼翼,禁止携带任何哪怕能够产生静电的玩意。

    这一点,就需要朱慈烺来进行规范了。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也不知道静电是什么。

    随着雷酸汞开始步入正式的发展轨迹,朱慈烺开始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了王二这里。

    现在,他只希望王二能够尽快的,把步枪给制作出来。

    只要把这玩意给制作出来,那他们整个大明,可能就真的要成为日不落了。

    “太子,外面有人找。”

    曹彰今日没来,没来的主要原因,是看着两个太子妃。

    这两个太子妃最近是解锁了新玩法。

    只要朱慈烺没回去,他们就肯定会到火器局门口等着,而且还不让他们通报。

    当朱慈烺带着疲惫的身躯,出现在火器局门口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大小老婆眼巴巴的看着他。

    内心自然会是心疼。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朱慈烺就让曹彰跟着他们。

    只要他们到达火器局,就立刻进去通知他。

    看看这个时间,似乎也到了老婆们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了。

    可是,当朱慈烺到达火器局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孔宇。

    “孔祭酒?”

    “太子看到我,似乎很是失望?也是,老朽曾经毕竟是戴罪之身。”孔宇笑呵呵道。

    朱慈烺看着孔宇,似乎有些惊讶。

    “进来吧,祭酒。”

    朱慈烺带着孔宇,来到了火器局的会客厅。

    会客厅就在门口,哪怕是允许进入的来访人员,也绝对接触不到火器局里面的机密。

    孔祭酒诧异道:“太子这个火器局,和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火器局只是单纯的火器局,现在的火器局,可不单纯了。”朱慈烺道。

    “是吗。”

    “祭酒变化很大啊,如今连玩笑都会开了。”这也是朱慈烺一开始惊讶的原因。

    刚一见面,孔祭酒就拿自己自嘲了一下。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可都是自视甚高。

    更何况,到达了孔宇这个地位,就更不可能随随便便的贬低自己。

    “哈哈哈,太子,老朽不过就是一个小老头,拿自己开个玩笑怎么就变了呢。”

    “变化更大了。”

    孔宇:“.....”

    “孔祭酒来这里找我,肯定不是为了开玩笑的。”朱慈烺让人送上来一杯茶。

    关于孔宇,朱慈烺的内心是稍微有一些些愧疚,但不多。

    孔宇不是真的贪污,他用贪污的钱,来给大明的未来做准备。

    因为,他知道那时候的大明朝廷,处在一个非常**的环境里。

    孔宇的想法很单纯,用贪污来的钱,好好的培养一些寒门学子,并且从根源上好好的教导他们的三观,希望他们进入朝堂之后,不会贪污,从而好好的对待百姓。

    可惜的是,这种想法最终没有成功。

    他找的那些所谓品格很好的寒门学子,没有一个学成的。

    孔宇给了他们很多帮助,可起不来就是起来,这是那些学子自己不行。

    但贪污这个事情是真事,是既定事实。

    那朱慈烺抓他有问题吗?没问题。

    所以,有愧疚,但不多。

    孔宇也知道这个事情,出狱之后,发现自己官复原职,内心的怨气早已经烟消云散。

    别的不说,这个太子还是挺公平的。

    “太子殿下,我来找你,是想问问,关于曾经你和我说的,除了儒家之外,其他家的学问。”

    “孔祭酒怎么会对这些感兴趣的?”朱慈烺有些惊讶道。

    孔宇苦笑道:“今日,二皇子用太子教授的道理,让朱博士下不来台,尽管如此,我觉的二皇子说的有些道理,儒家教会我们仁义礼智信,可似乎,一直都没有教过我们怎么治理国家。太子之术,虽然不在仁义礼智信里面,可却多了许多实用主义,其实儒家的格物致知,便是这个道理吧,可惜,似乎很多人都忽略了这四个字的道理。”

    朱慈烺点点头,笑道:“孔祭酒说的没错,治理一个国家,或者说,发展一个国家,需要的可不仅仅是仁义礼智信,这五种品格,固然高尚,但他们不能吃,不能穿,不能让百姓温暖饥饱,在饥荒年间,这种所谓的高尚品格,是最没用的东西。”

    “那在和平时期呢?”孔祭酒问道。

    孔祭酒终究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毕竟他学了这么多年的仁智礼仪信,跑到朱慈烺的嘴里,就真的一文不值了?

    “和平时期,这是最高的道德标准。”朱慈烺道。

    听到这里,孔宇内心才终于松了口气。

    他听到了他想听的,可是,朱慈烺的这句话,又让他的内心开始了抽动。

    “因为是最高,所以,几乎没人会去遵守。”

    这话乍一听,觉的很离谱。

    可当孔宇静下来心,仔细的思考了一下,又觉的似乎没什么问题。

    “可是.....可是......”

    孔宇可是了半天,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说实话,每次和朱慈烺聊天的时候,孔宇都有一种无力感。

    他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

    “太子,为什么每次,我都说不过你呢。”

    “因为儒家,是理想主义。”

    “理想主义?”又是一个陌生的词汇,这个词汇,孔宇这辈子似乎都没听过。

    “就是,理想化的思考。想当然的认为。可是,真正的现实不是这样的,孔祭酒,打仗的时候,你离开过京城吗?”

    孔祭酒默默的看着朱慈烺,默默的摇摇头。

    “是啊,你们这些文官,哪里可能离开过京城呢?可我离开过,外面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你们只能在传令官那里听说,可那些冷冰冰的文字,又哪里比的上震撼的画面?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为了活下去在这个不折手断的世界里,所有的仁义礼智信,都显的这么可笑!

    朝廷应该做什么?朝廷不就是让万民开智,让世界不再有饥荒,让百姓安居乐业吗?只要能够实现这些,你学儒家也好,其他家也罢,又有什么分别呢,只要你能实现这些目的。”

    这已经是孔宇不知道第几次被朱慈烺震撼到了,他总能说出与传统不一样的话来。

    最重要的是,他说的很有道理。

    哪怕已经固执了几十年的孔宇,这一刻也忍不住开始动摇。

    他突然站起身,道:“太子,现在国子监里都是儒家学说,我想...我想...您能不能给国子监带去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不一样的东西?”朱慈烺饶有趣味的看着孔宇。

    “你就不怕,我去宣传一些歪门邪说吗?”

    孔宇急忙摇头道:“太子,我会全程听讲,如果我觉的有什么是不对的道理,那么我去亲自去科学证伪!”

    朱慈烺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点点头道:“行,我答应你,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