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连胜的一干大佬已经麻木,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确实让他们有点反应不过来.
龟裂的青砖仿佛裂口在笑,
笑这群小丑,螳臂当车不知天下之大.
啪!
大浦黑抽一下自己耳光,有眼无珠,
他只恨自己有眼无珠.
难怪这人扭头就走,这是对自己的绝对自信,
是自信他们根本奈何不了他.
这种人,要是不能一击致命,
死的就是他们.
邓伯提起力气徐徐走来,他的面色还有点苍白,
双目却已恢复精神,
看下青砖,淡淡的道:“我们老了,这江湖还是要给年轻人坐.”
“这一届坐馆,得找个稳重的人.”
一锤定音,所有人都没有反对.
大家在一起搵食这么久,对彼此是十分了解,
邓伯是社团白纸扇,帮社团抗过不少风波,
既然他这么郑重说了,肯定有相关的考虑.
那便这样吧,
找个稳重的也好,省的生事.
这一战没有人相信和连胜认栽,
只知道和连胜的势力退出西贡,
其他堂口也从扩张转为守势.
江湖上众说纷纭,但和连胜里一个口风都没有露出,
渐渐就变作一道悬案埋在邓伯这批元老心里.
清风伴吾长行,
电台里一道曼妙的声音正自响起.
时值深夜两点,陈不败眉头轻蹙,
这声音他当然十分熟悉,除了周惠敏还能是谁?
她不是在拍电影么?怎么还做电台DJ?
他没有想到从前的大明星,原来刚出道的时候竟然这么辛苦,
难怪她敢借房子给自己住,
那确实晚上不会回去.
优雅的音乐响起,拂过陈不败的心头,
一瞬间,整个人都已宁静.
平治呼啸穿梭在街头,半夜时分,
路上车当然不会太多,
陈万世横行无忌直将城市当做战场,
车如炮弹.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前世的时候打个拳还要签合约,就怕真把人给打残打死,
去外面也从来不会说自己是练拳的.
奉公、守法,那是一直压着他头上的利剑.
到了这方世界,犹如猛兽脱得樊笼,
天大地大,快意最大.
他忽然之间发现,自己似乎开始有点喜欢上这里,
或许自己的内心确实是如此横行霸道,
只不过一直没有适合自己的土壤.
车速越快,风声越劲,
长街上轰隆隆的油门声中,
突的一声大笑,
这笑声潇洒而又不羁.
车子掉头,嗡的一声钻入长夜之中.
陈不败终于脱得旧时躯壳,蛟龙入海变真龙,
香江,吾来了!
香江电台,简称港台,成立于1928年6月28日,是港岛广播史上首家广播机构,
周惠敏1987年加入的就是该电台.
陈不败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本心,
什么忍耐、本份全部抛之脑后,率性而为才是自己应该做的,
否则为什么穿越?
难道穿越过来就是为了跟前世一样按部就班?
丢!
扑他老母,都见鬼去吧.
“先生,不好意思,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利刃般的眼神落在保安上,
平淡的声音犹如雷霆:“开门.”
保安一个寒颤,不敢违抗,赶紧打开拦路杆.
平治徐徐驶入,两张500港钞从车上飘出.
保安张口结舌赶紧跳起抓住港钞,
心中划过一个念头,看来是富家大少来把妞,
还好没拦,
一时间庆幸不已.
“观众朋友们,下一首歌是…”
广播室内,周惠敏正自甜美的说话,
嘭的一声,
房门直接撞开,一道人影如剑般站在门口,
气势本凝结如深渊,
看到周惠敏后却又变作融化的冰山.
“阿敏,走!”
电台滴答,无数TAX司机,深夜还没有睡觉的路人,
都怔怔的听着电台里传出来的声音.
意外?
是谁?
周惠敏呆在当场,她从来没有想过陈不败竟然会天降电台,
片刻后,才吃吃道:“陈…陈先生,你…你怎么来了?”
陈不败望着她说道:“很晚了,吃宵夜吧.”
“我…我…”
周惠敏又惊又喜,一时间竟然痴了,
她出道以来不是没被人追过,
却从来没有这么简单直接的,
而且直接冲到电台,
少女心顿时融化.
哪个少女不怀春?
又有哪个少女不希望心上人可以为她不顾一切世俗?
周惠敏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陈不败大手牵着走出电台.
一时间,无数的司机跟路人又是愤怒又是羡慕,
他们也曾幻想过有朝一日可以泡得电台之花.
却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人会直接冲到电台示爱,
他们不敢想,也不敢做,
只能眼睁睁的听着电台中噔噔远去的脚步声.
所有在听电台的人,一瞬间都已明白,
以后恐怕听不到电台之花打DJ了,
长夜漫漫,一时间竟成港岛街头小巷谈论的雅事.
深水湾,香岛道海边大排档.
海风微咸吹动周惠敏的长发,
娇嫩的面庞此刻已被羞意填满,她还没有做过这么大胆的事情,
旷工?
绝对没想过.
“陈…”
“叫我不败.”
陈不败目光含笑,温柔的看着对面的周惠敏,
一代玉女,怎么能抛头露面?
赏花画画才是她正经应该做的.
浓烈的目光已经表达了一切,
周惠敏抬头对视,半响渐渐融化在这目光中,
她没有说话,只是嗪首微点.
一切尽在不言中,虽然是第三次见面,
她却一点都不后悔,
缘分一到,本就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