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当然知道自己的变化。
任谁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杀了那么多人，也不会依旧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经历过两天的调整，他觉得已经跟从塞外回来的时候好多了。
当初他带着5000怒卫，1000女营的人奔袭千里，攻克四城三寨，杀死元军无数。
归来之时，仅剩的3000怒卫，500女营无不血衣如铁，杀气盈天。
仿佛从地狱归来的恶魔。
“二哥，你是不是也杀人了？”
朱棣凑上前来问道。
他在之前的土剌河一战中杀死三名元人。
按功劳可以升为百户。
但是却将战功让给了为他死去的兵卒。
朱樉看着朱棣神秘兮兮的样子，点点头。
“是啊，杀过人！”
“怪不得二哥的神态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看上去更像是个男人了。”
“滚蛋，我以前不像男人么？”
朱樉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朱棣笑着躲开，然后又凑上来问道：“二哥，你杀了几个元人，我给你算算能得到一个什么样的军功，晋升到什么官职。”
“不用你算了，现在我是千户。”
朱樉把军牌在朱樉面前晃了晃。
“正五品啊！”
朱棣羡慕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李景隆也震惊地看着朱樉手中的令牌。
出发的时候，朱樉还是要一个押运粮草的总旗，只管辖五十人。
现在却成为了一个千户。
按照军部的规定，这要杀多少人才能累积到千户？
或者说他直接擒获或者杀死了一个重要人物？
几人说的正高兴。
就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响亮的佛号。
朱棣便拉着朱樉的手介绍道。
“大师，这是我二哥。二哥，这位是道衍大师，这个案子他出力甚大！”
朱樉听到这话，也打量了一番这位赫赫有名的黑衣宰相。
只见对方身材高大，样貌奇特，却神华内蕴。
没想到四弟这么快就跟姚广孝搞到一起去了。
这人可是朱棣的靖难第一功臣。
若是没有姚广孝的出谋划策，恐怕朱棣想赢朱允炆也不太容易。
“见过公子！”
姚广孝看到朱樉的第一眼，眼中却掀起了惊天骇浪。
看着朱樉，他仿佛感受到了尸山血海。
杀气如此之重，生平仅见。
就算是在大明的一些将领身上，也没有见到过如此重的戾气。
“大师客气，感谢对我四弟的辅佐！”
朱樉平淡地说道。
这句话又让姚广孝心中生出一股冷意。
对方说的是辅佐一次。
而非帮助。
但这个心思，姚广孝自认为隐藏的很好。
此人是如何看穿的？
难道是用错词了？
他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朱樉。
“二哥，你要不要去看看符离公主？”
“看什么看，我们回京。”
......
八百里加急，一直将消息传到宫中。
奉天殿中。
朱元璋坐在龙椅上，太子站在一侧。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王殿下率其部怒卫，攻克永昌、甘州、河州、兰州、黑子城，乃集、扫林山一带，将元人彻底赶到了长城以外。”
“什么？”
朱元璋听到这话，差点从龙椅上出溜下来。
太子朱标也是往前走了一步。
五军都督府的人又复述了一边。
朱元璋噌地一下站起来。
喊道：“太子，地图，把地图给咱铺开！”
“永昌、甘州、河州、兰州、黑子城，乃集、扫林山，樉儿这是给咱打下了一个行省来，之前的西北道现在已经尽归大明！”
朱元璋双手颤抖，拿着毛笔在这些州府一个个地画着圈。
朱标也激动地说道：“父皇，二弟这可是开疆扩土，收复失地之功啊！”
“不对，让咱缓缓！让咱缓缓，你说樉儿带着他手下那支刚刚组建的怒卫，打下来的这些地方？”
“这个消息你们五军都督府核实过没有？如果是假的，这可是欺君之罪！”
朱元璋这样一问，反倒是这名军士问愣了。
秦王殿下亲自说的还能有假？
但他转瞬间就想到了京内关于秦王殿下的传言。
浑身颤抖着说道。
“陛下，这是秦王殿下亲口所言，如此军国大事，臣以为殿下断不会口出戏言！”
朱元璋啜了啜牙花子。
此等大事，要是别人断然不会欺瞒自己。
这可是要诛九族的。
但是，樉儿的话，还真是不能尽信。
“此事与你无关，不用害怕，你将此事事无巨细全部说一遍，还有秦王的话，也原原本本叙述一遍！”
“谢太子。”
“标下跟同僚去西安西郊传令的时候，殿下直接将所带的蒙古部落和怒卫在原地扎营，他把营地就设置在泾水之畔！”
“然后殿下就让标下在西安府等待两日，他将营地稍作安排就来与标下汇合。”
“当时的蒙古车队，绵延数里，而且牲口无数，安置也要数日，便没有催促殿下即时回京。”
“标下在西安府一等，就等了半月，殿下找到标下的时候，原话是这样说的。”
“走吧！回去报信，永昌、甘州、河州、兰州、黑子城，乃集、扫林山已尽归大明。让老朱赶紧派部队过去接手这些地方！”
“标下深知此事事大，便启动了八百里加急，三日就从西安府赶了回来。”
朱标又问道：“秦王殿下呢？”
“秦王殿下本来跟我们一起，但是在河南道，碰到一队人马，便留了下来。”
“按他们的马力，四五日便可抵达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