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走小姜这活儿,程若锦已经是熟练工了,面对这个一杯奶茶就能钓走的神人,程若锦连新招都不用想,上次珍珠奶茶,这次香浓奶盖,勾勾手指头就把小姜忽悠去了附近的奶茶店。
苏溪也是个大写加粗的服气,几乎是翻着白眼溜进了陆临办公室。
办公桌后面空着,卧室门虚掩,苏溪迟疑的倒回去敲了敲门:“陆gd,你在吗?”
卧室里叮叮哐哐一阵乱响,过了约摸五六分钟,陆临的声音才传了出来。
“在的,你进来吧。”
苏溪一进卧室,嘴角就狠狠一抽,下意识地就想往外退,仿佛里面有什么洪水猛兽。
不,对苏溪而言,眼前的景象怕是比洪水猛兽还要来的吓人。
只见陆临正衣衫不整的靠坐在床上,凌乱的发丝软软地垂在额前,衬衫扣子没扣,大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没了以往生人勿近的高冷和傲慢,看起来平白年轻了好几岁,差点闪瞎了苏溪的狗眼。
似乎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陆临屈起左腿,将手肘撑了上去:“好看吗?”
苏溪嘴角狂抽,正要吐槽,视线却在陆临的额头上顿住:“你额头没事了?”
这人脑袋是铁铸的吗?就今天早上那一下,她还以为陆临的脑门至少得青上一个礼拜,结果这才几个小时,人就一点事没有了?
“今天早上实在是不好意思,既然你额头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她默默把装着云南白药的袋子团了团。
“早上的事,你不用在意。”陆临顿了顿,耳根微红道,“其实你要是想亲我可以直接说的,或者你如果喜欢电视剧里那种摔倒后意外接吻的桥段,我也可以配合,就像今天早上,你但凡提前告诉我了,我也不会因为身高差磕到头对不对?”
已经走到门口的苏溪差点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什么叫意外接吻的桥段?敢情这个狗男人以为她是故意摔倒想占他便宜?
已经走到门边的苏溪被陆临这套‘知书达理’的说辞气了个倒仰,咬着牙回头望去。
“你——”刚开腔,苏溪就愣住了。
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衣柜的方向却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苏溪足足愣了有一分钟才辨认出那声闷哼应该是属于陆临的。
更诡异的是,几秒之后,陆临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推开衣柜门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眼神不善地看向苏溪:“是你把我塞衣柜的?”
苏溪:“……”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怀疑是你自己动的手。
苏溪简直要疯,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陆临一直在衣柜里,那刚刚跟她说话的人是谁?!
还是说,就刚刚她转身的那么点功夫,陆临就自己钻衣柜里了?
这得多大病?
“趁我睡觉,把我塞衣柜?”陆临放下捂着额头的手,冷笑着走近,“苏溪,你这是想谋杀吗?”
苏溪直愣愣地望着陆临青紫一片的额头,整个人如遭雷击。
几分钟前,她亲眼看见陆临的额头光洁一片,别说青紫,连个红肿的迹象都没有。
可现在……
苏溪鬼使神差的上前一步,伸手朝着陆临的脑门重重一戳。
“嘶——”陆临疼得倒抽了口凉气,捂着脑门连连后退,“你干什么?”
苏溪挂着一副五雷轰顶的表情,足足愣了两三分钟才嗫嚅着唇小声问道:“……陆gd,你家有日本血统吗?”
“?”
顶着陆临看智障似的眼神,苏溪吞了吞口水:“或者祖上从事过什么特殊职业?比如忍者之类的?”
陆临眸光微闪,竟然诡异的没再发火:“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问问……”苏溪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壮士断腕的表情,“你会影分身吗?”
她回想了下某知名日漫里忍者用忍术时的动作,硬着头皮模仿着掐了手诀:“就是这种忍术,会吗?”
“……”陆临慢慢地抬起手盖在眼帘上,语气难得有些无力,“苏溪,你是个智障吗?”
苏溪:“???”
说话就说话,人身攻击不妥当吧?
“你到底到我这干什么来了?”
“哦,给你送药。”苏溪把装着云南白药和褪黑素片的纸袋递过去,“云南白药喷额头,褪黑素片睡前吃,失眠熬夜对身体不好,容易肾透支……”
陆临眉心一跳:“肾什么?”
“……没什么。”苏溪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陆临铁青着脸:“没什么就出去!”
直到陆临办公室门在她身后重重合上,苏溪才陡然回过神来。
不是,她还没闹明白之前是什么情况呢,怎么就被撵出来了?
陆临靠在门上,听着苏溪高跟鞋踩踏出来的清脆声响渐行渐远,一直紧绷着的脸上终于显现出一抹疲色。
他侧头看向房间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静立了许久才走到电脑前坐下,动作稍显僵硬地调出专门存储监控录像的文件夹。
陆临看着不久前刚刚结束录制的那个视频文件,指尖神经质地抽动了两下,仿佛摆在他面前的不是监控录像,而是一个让他无法面对的,匪夷所思的恐怖故事。
十二点四十,他因为疲惫陷入昏睡,长相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卧室里。
十二点五十五,苏溪溜进他办公室,他则被那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男人扛起来塞进了衣柜。
一点十分,苏溪打算离开,男人为了挽留她而下床,紧跟着突兀消失,如同出现时一样,没有任何征兆。
一点十三分,他从昏睡中醒来……
陆临眉心紧皱,指尖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混乱的节奏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你是冲着苏溪来的?”
“之前给她送饼干也是。”
“你的目标是她?”
“为什么?”
低沉喑哑的声音在办公室内荡开,却始终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