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正门口,男女老少香客众多,
跟山道的杂乱不堪不同,门口的香客正排成左右两队俨然有序入内。
朱琦看到那些香客,在进寺前都从怀里掏出些银票,捐进沙弥抱着的功德箱,
有个别拿不出香油钱的香客,垂头丧气的从门口折返下山。
“这是慈恩寺的规矩,入寺拜佛前需得交进门钱,若是交纳不出进门钱者,一概不准入内。”
“当然也有些个例,那些达官贵人,皇室贵胄,他们是万万不敢去收取的。”
吴伯宗显然已经将这些规矩打探得清清楚楚。
“慈恩寺享誉盛名,我还以为是佛教圣地,那些前来礼佛的香客,就心甘情愿的交这些进门钱?”
朱琦眉头一皱。
“有些应当是不愿交的。”
“但正如朱兄所说,慈恩寺享誉盛名,寻常人家想来求愿,自然得挑着有些名气的来,慈恩寺跟那些贵人都交情匪浅,寻常百姓也没什么办法。”
“而且,这慈恩寺除了进门钱,还有入殿钱,见佛钱,就连寺里的斋饭寻常人家都是要用钱买的。”
···
听着吴伯宗的解释,朱琦再去看寺中的和尚,便觉得那些和尚面目可憎,毫无半点佛性可言。
顷刻,
朱琦一行人就来到正门,抱着功德箱的小沙弥念着阿弥陀佛,来到朱琦跟前。
“我们从湖广专程前来慈恩寺礼佛,所剩银钱不多,大师可否通融一二。”
朱琦拦下准备掏钱的吴伯宗,认真的看向小沙弥。
“阿弥陀佛。”
“施主,佛门重地,打不得诳语。”
小沙弥念着佛号,眼神瞟了眼吴伯宗的钱囊。
“倘若我等交不出钱财,大师是否不准我等进殿,要赶我等离去?”
朱琦继续认真看向小沙弥。
“阿弥陀佛。”
“施主与我寺缘法未到,还请回便。”
小沙弥抱着沉甸甸的功德箱就要离去。
“在下乃辛亥年殿试状元朱琦,此乃榜眼吴伯宗,探花吴长达,我等此番属实银钱不够,大师真不肯通融一二?”
··
闻言,
小沙弥手里功德箱险些滑落,难以置信的看着朱琦等人。
辛亥年殿试三甲,前途无量的从五品清流朱琦朱文魁?
还有两位待定从七品的翰林院编纂?
“阿弥陀佛。”
“难怪贫僧清早就见到我佛金身大放佛光,正纳闷不解呢,原来是文曲星将要造访。”
“侍读大人里面请。”
小沙弥态度八十度转变。
朱琦跟吴伯宗等人相视一笑:
“我等也不能白来,观大慈恩寺佛光鼎盛,欲留墨宝,不知可否?”
“施主稍等,我去请示掌院师叔。”
说完,小沙弥急匆匆的朝寺里跑去。
文魁风头正盛,坊间都言他是文曲星转世,倘若文魁能在他们慈恩寺题字,他们慈恩寺的名声将再上层楼。
“朱兄,你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吴伯宗悄声朝朱琦问道,揭露身份跟留墨宝一事,先前都没通气呀。
“跟着做便是。”
朱琦温和一笑,吴伯宗跟吴长达都面面相觑。
顷刻,小沙弥带着肥头大耳的掌院,还有数位僧侣匆匆而来,
众人打过照面,便有小沙弥抬着案桌来到近前。
经过慈恩寺僧侣的刻意渲染,前来礼佛的香客全都知晓刚刚的事情,得知朱文魁亲自题字,都不禁上前围观。
“阿弥陀佛,贫僧与文魁有缘,就由贫僧来为文魁研磨罢。”
掌院不顾诧异目光,拿起朱琦桌前墨石。
“大师倒是真高人。”
朱琦赞誉道,看着有些懵逼的吴伯宗跟吴长达两人,率先提笔挥毫。
“求神拜佛请往他处,善者无财勿入此门。”
写完,
朱琦将手中毫笔掷出,抬头问道:
“大师觉得此字如何?”
慈恩寺的众多僧侣,包括正在研墨的掌院在内,脸上笑容就是一僵。
“朱兄写得好。”
“朱兄写的不错。”
··
吴伯宗跟吴长达爽朗一笑,也毫不吝啬的在纸上嘲讽道。
经过辛亥年殿试三甲,包括文魁在内亲自当众抨击,这慈恩寺的名声以后怕是要臭了。
“告辞。”
说完,朱琦跟着吴伯宗等人悠哉潇洒离去。
不久,奉命前来召见朱琦等人的女官,得知发生的事情,在寺门找寻一番无果,匆匆赶回后院禅房。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文魁那孩子呢?”
禅房里,马皇后皱眉看着独自回来的女官,陪着谢氏的徐妙云眼神眨动。
“禀娘娘。”
“文魁等人止步寺门未曾进寺,等属下赶到时,文魁等人已经下山离去。”
女官如实禀报。
“他们未曾进寺就下山离去?”
马皇后眉头微微紧皱。
他们不是专程前来慈恩寺游玩的吗?自己难道白等了?
“禀娘娘,文魁等人在寺门跟那些沙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女官将刚刚寺门口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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