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香进来以后,也不说话,就这么围着姜歌转,上下左右仔细打量着。
“你看什么?”
直让姜歌感觉发毛,这是把他当猴子了吗?
“你是不是姓姜?”
琦香又盯着姜歌看了好一阵,这才缓缓开口。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姓姜?”
姜歌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露分毫。
这些年随着他的修为不断提升,他的长势非常迅猛,不到六岁的年龄,看起来却有七八岁的个子。
五官变得立体起来,没有了婴儿肥,多了几分少年老成的气息。
再加上修炼他化自在法,已臻至宗师境,面容可以刻意微调,所以,他与双胞胎的皇子宇,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但再怎么样,轮廓还是在线的。
仔细看的话,他和皇子宇,还是有几分重合的影子。
琦香气势汹汹而来,肯定是联想到了。
“因为我有个侄儿,跟你长得很像。”
琦香说这话时,死死地盯着姜歌的脸。
似乎想要看清他的每一个表情变化。
“呵……所以是不是格外亲切?”
姜歌呵呵一笑,反问道。
他已经是宗师之境,心境超绝。
这种小把戏,对他根本不起作用。
“你几岁了?”
琦香心底微微有些失望,姜歌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她没有放弃。
“你看我的样子是几岁……”
姜歌嘴角含笑道。
“五岁零九个月?”
琦香死死地盯着姜歌,精准到月份这个程度。
姜歌笑而不语。
“对不对?”琦香盯着姜歌的眼睛,急迫地追问。
“呵呵……”
姜歌苦笑着,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来。
下一秒。
一个茶盏凭空而来,骤然出现在他的手上,刚好扣在他的手指上。
“宗师?”
琦香眼睛徒然瞪大,惊呼出声。
隔空取物?
虽然有些高阶先天也勉强可以做到,但接着茶盏,茶水却一丁点没溅出来,这无疑只有宗师才能做到。
“现在你觉得我几岁了?”
姜歌押了一口茶,这才漫不经心道。
琦香整个人已经瞠目结舌。
看起来小小的一个人儿,居然是宗师之境。
简直太令人猝不及防,太令人震惊了。
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看到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似的。
不!
没有仿佛。
这本身就是个骇人听闻的事情。
“你不会已经一百多岁了吧?”
突然,琦香想到了一种可能。
在宫里翻阅书籍的时候,她知道有一种功法,能使人返老还童,看起来犹如几岁的稚童,其真实年龄已经一百几十岁了。
难道……这家伙是一个老头?
但不管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已经百分百确定,这就不是她要找的那位侄子。
她的侄子只有五岁零九个月,就这么丁点年纪,也才刚刚可以修炼。
宗师?
绝无可能。
“那倒没有那么老。”姜歌苦笑。
一百多岁?
亏她想的出来。
“冒犯了,你的脸型实在太像我的侄儿了。”
琦香公主满脸的不好意思。
自那天之后,她越来越觉得这个男孩的长相很熟悉。
今天早些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
这不跟皇子宇的脸型几乎重合了吗?
再联想到皇子宇有一位一母同胞的哥哥,她猛然醒悟过来,那位被宣布瞢毙的皇子歌,是不是还活着?
是不是就是那个男孩?
她越想越觉得像。
只是,年龄有些对不上。
皇子宇才五岁多,那个男孩却看起来七八岁了。
还有五官也有很大的区别。
这让她又陷入自我怀疑。
思来想去,她最终决定过来问一问。
结果。
眼前的小小人儿,居然是堂堂的宗师强者。
跟她的侄子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的侄子不都在皇宫吗?你怎么会认为我是你侄子?”
姜歌眼珠子一转,不动声色地问。
他也想探探琦香公主的口风。
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想知道,皇宫里是怎么流传关于他的事情的。
“在我七岁那年,昭妃临盆,一母双胞,不过大皇子刚出生就瞢毙了,而你的长相,跟小皇子却有几分相像,所以……”
琦香解释道。
“既然毙了,那你为何……?”姜歌追问道。
“那时候我还小,并不知晓真实情况,但宫里有很多流言,说大皇子生下来就是妖魔,也有人说大皇子长相怪异被遗弃了,更有甚者说大皇子一出生就被天雷劈死了,所以我……”
琦香公主娓娓道来。
“额……原来如此。”
姜歌眉头一皱,看来天生六指这事,被彻底封锁了。
剩下什么天雷劈啊,生下来就是妖魔啊,长相怪异啊,这些东西应该都是杜撰出来,用来混绕视听的。
连贵为公主的琦香都不知道实情。
可想而知,皇宫里要死多少人,光想象就能想到,绝对是血雨腥风。
皇帝老儿果然够狠!
“其实,我感觉大皇子应该是被遗弃了。”
琦香这时候突然发表自己的感想。
“何以见得?”姜歌来了兴趣。
“有一次我好奇,就去问昭妃娘娘,大皇子是不是真的毙了,昭妃娘娘当时反应很奇怪,开始的时候不说话,然后潸然泪下,最后才点了点头。”琦香道。
“人家孩子都毙了,伤心不是人之常情吗?”
姜歌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
“不!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思念,而不是悲伤。”琦香一脸郑重地道。
姜歌身体巨震,心脏好像被什么狠狠撞击了一样,深邃的眸子,仿如一眼万里,眺望着皇城方向。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谈得那么尽兴,琦香公主又抵不住心底的好奇,问道。
她完全没察觉到身边男孩的异样。
“在三条准则之上,再加一条,不该问的问题,别问。”姜歌迅速收敛心神,沉声道。
“你这人,好没趣啊!”
琦香公主的脸垮了下来。
她对他知无不言,言之不尽。
可他对她,却一个字也不提,还不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