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农人们享受着秋收的喜悦,朱青很是喜悦,前世作为某企业的管理层,他深知如何管人,用人。
朱青大笑道:“今年收成不错,秋收结束后,在原有基础上,你们一户人家,可多领一石谷!”
“朱老爷使不得!”
“使不得啊,朱老爷!”
一青年从人群中走出,朝朱青拱了拱手,鞠了一躬说道:“朱老爷,您花大价钱收了咱们的农田,每年秋收,一亩田给咱六石谷,就算咱自己种田,也没有这等收成!”
“更何况,您还按日给咱工钱,管咱几百人吃饭。往年,咱一亩田,收成不过四五石谷,除去赋税,所剩无几!”
“而今,朱老爷自己承担了赋税,还给我们工钱,每天给的工钱,都足够咱一家子两天的开销了!”
“朱老爷,您若再给我们一石谷,如此恩惠,咱们承受不起啊!”
自朱青收购农田后,便叫这些农人,跟着朱府种田,每日付给他们工钱。
即便是这样,一年下来,在大明朝这个环境中,他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这说话的青年,朱青认识,名叫徐虎。
当初将田地卖给朱青时,是为了给母亲买棺材。
卖田葬母!
以至于朱青对他,印象深刻。
他朝徐虎摆手:“该给的,我一粒粮都不会少,千万记住,不可再惹事!”
三个月前。
凤阳县令得知朱青府上拥有良田万亩,便以收农税为由,带着一帮子衙役,前来找朱青麻烦,当时就是徐虎去通知的这些百姓。
半刻钟不到,这些农人,便举家奔赴朱府,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农具,跟衙役们大打出手,最后更是打伤了不少衙役。
最后,朱青无奈,又缴了一倍的农税,才让苏县令收手。
可朱青知道,如今大明的这些官员,大都贪得无厌,尤其是跟着丞相胡惟庸的那帮子人,更是贪上加贪。
那件事,不可能如此简单就了结了。
远处,传来吆喝声:“老爷,不好啦,不好啦!”
见是府中下人,朱青皱起眉头,朱府招人,都得试用三个月,非秉性纯良,性格稳重者,不得录用。
可眼下这人,却如此慌张。
朱青蹙眉,喝问道:“什么事这么慌张,咱不是说过吗?天塌下来,还有我朱青顶着,以后做事,可得小心点!”
“老爷,不得了,不得了啊!凤阳县令,又带着一帮人,将府邸给围起来了!”
“什么?”
朱青蹙眉,却不觉得惊讶。
上次的事,苏县令肯定不会罢休,他早有准备。
下人接下来的话,才让他震惊:“老爷,这次跟以往不同,来的不光有衙役,还有当兵的,已经将府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兵的?
朱青对身旁的农人叮嘱道:“大家各自回家,田里的活儿,暂时不做了,等这事结束后,再来干活,千万记住,不要再闹事!”
他有自知之明,就算有前世记忆,还有系统加持,面对士兵,想要抵抗却是极为艰难。
一群农人一听,全都变了颜色。
为了朱青,跟衙役干一场,他们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来的是当兵的,那可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啊!
然而。
徐武举起手臂,大喝道:“乡亲们,咱万万不可让那狗官欺辱朱老爷!这口气,咱们咽不下去!”
这时,那下人凑到朱青耳畔,悄声说道:“老爷,奴才只是远远看了一眼,这次来的还不光有苏县令,还有范知府,其中一个还穿着黄色的衣服!”
黄色衣服?
历朝历代。
只要能穿黄色衣服的人,大都是皇帝、太子之辈。
朱青赶忙问道:“那人年纪如何?”
“看着年轻,不过二十来岁!”
太子朱标?
洪武十年,朱元璋已经五十来岁。
而太子朱标,才二十二岁。
这个年纪能穿黄袍的,必然只会是朱标。
只是朱青想不明白,不过是打了一群衙役,怎会惊动朝廷,连太子都跑过来了?
他盯着一干农人喝道:“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能去我府上,等事情尘埃落定,我会命人通知你们做工,这几天的工钱,不会少你们分文!”
说完,朱青转身往朱府走。
他很清楚,既然是太子朱标,那就再不能如上次那般。
这么做无异于找死!
目前能做的,就是将事情的真相说明。
太子朱标,仁慈宽厚,能到朱府来,而不是直接派兵抓人,就说明事情,还没有到不可转圜地步。
更何况。
上次的事,是那县令的问题。
只要把原因说明白,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危。
刚到朱府,朱青就被几名士兵扣押,直接带到朱标跟前。
苏县令大喝道:“大胆朱青,见到太子,还不下跪请安?”
朱青朝朱标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道:“朱青见过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来咱府上,是为何事?”
嗯?
对面,朱标讶然。
看向朱青地目光,有些震惊,感到不可思议。
朝中官员,见到他都得下跪叩拜,更别说是寻常百姓,大多数都会被吓得发抖,连说话都捋不直舌头。
眼前这青年,不但没觉得害怕,反倒连跪都不跪。
朱标虽然诧异,但更多的是好奇:“你就是朱青,朱郎君?朝中有大臣上奏,说你侵占百姓良田,多达万亩之多,可有此事?”
朱青一听,心中大定:“殿下,草民确有良田万亩,均是通过购买所得,并且出价远高寻常价格!若殿下不信,可随时查验,草民经得起查!”
朱标一怔。
来凤阳时,朱元璋就叮嘱过,若是等价购买,那便是无罪。
想到这儿,他再次问道:“三个月前,你带一千多百姓,打了凤阳县衙门的衙役?你可知道,衙役也是我大明官吏,聚众殴打朝廷命官,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