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中年男人就要将石头砸向朱青,朱铁柱惊了一跳,一个箭步冲到朱青身前,用身体挡住后者,赶忙喝止:“你干什么,朱大人亲自来给你们送药,帮你们治疗天花,你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实际上。
铁柱心里,也有些打鼓。
毕竟是天花,就算这些特效药,是他全程盯控制造,但始终没有试过,具体能不能治疗天花,他也不清楚。
若不是打出门时,朱青一直走在最前方,再加上他那镇定的神色,铁柱怕是早就撒腿儿就跑了。
而那两名侍女,听到朱青要去村子,早已经吓得冷汗直流。
那中年男人一听,赶紧扔掉手中石头,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大人,不是咱不识抬举,而是咱凤阳,就没遇到过像您这样的好官,您不能折在咱庄福村,您还要治理凤阳,凤阳还有那么多百姓呐!”
“是啊,大人,咱不能因为一个庄福村,就让您陷入危险中啊!”
“大人!还请朱大人速速离开!”
村口。
数百村民,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呼喊到。
这一刻,朱青在这些村民心中的形象,无限被拔高。
放眼整个大明,别说官员,就是寻常百姓,听到天花也是避之不及。
可朱青,身为凤阳县令。
明知村里有天花病人,还要来给他们送药!
这样的官,上哪儿找去?
却被他们遇到了!
眼看这些村民还想说什么,朱青微笑着上前:“乡亲们,把你们的心,好好放在肚子里!我在此保证,只要服了咱给的药,不管是你们庄福村,还是旁边的沙堡村,都绝不会再因天花死一个人!”
“倘若,再有人因为天花死了,咱给他抵命行不?”
说这话时,朱青表情很严肃。
百姓们见状,脸色大变。
谁也没想到,作为凤阳县令,朱青竟然把自己的性命都堵上了。
之前那个中年人大喝道:“大人,万万不可啊!自古以来,医者仁心,但不管任何朝代,也找不到这样的郎中,医不好还要抵命的!”
“是啊,大人!”
“您不畏生死,肯来村里,看望我们,已经是咱庄福村村民最大的荣幸,咋还能让你医不好抵命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应。
然而。
这个时候,朱青已经带着特效药来到了村口。
众人再想推辞,却也来不及了。
只见朱青笑盈盈地说道:“乡亲们,现在我都与你们待在一起了,再也没有拿石头撵我离开的念头了吧?”
那中年人自知之前做得不对,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向朱青赔不是。
铁柱跟在朱青身边的时间比较久,也看出了朱青的心思。
经过此事之后,一传十,十传百,两个药厂生产的药剂,肯定会有非常好的售卖效果。
到时候,朱府将再一次赚的盆满钵满。
铁柱将中年人扶起,佯装生气地喝问道:“咱家大人,得知你们两个村子,被封村后,第一时间就赶到这里,你竟然还想拿石头砸他?”
中年人一个劲儿磕头,连连道歉。
“铁柱,行了!”
被朱青喝止后,朱铁柱才将中年人扶起。
他看到一位老人,大步上前将其扶起,又递给他一支药剂:“老人家,我看你得有七十多岁了吧?这药啊,不光能治疗天花,还能预防天花,你赶紧将其服下,最多三日就能痊愈!”
老人见朱青如此笃定,丝毫不慌的样子,也渐渐放宽了心。
接过药剂,仰头一口吞了下去。
随后,朱青对铁柱说道:“把带来的药剂都发下去,等会咱还得去邻村发药!对了,铁柱,你跟秋兰和张绣,一人服一支!”
“是,老爷!”
不远处。
朱标留下的那名亲卫,远远看到这一幕,心中大惊。
朱青等人敢进村,他可不敢。
在他看来,敢与天花病人接触,那无异于找死。
“真是看不明白,刚当上县令,就这么不要命了吗?”亲卫喃喃自语,但心中对朱青的崇拜,却是到了极点。
很快。
几人在庄福村发完药,根本没做停留,转身就去了沙堡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朱青将那个拿石头的中年人带走了。
有他去解释,自然能免去不少麻烦!
施药结束后,朱青没有离开。
而是在村里找了个地方住下。
毕竟,他们接触过天花病人。
若贸贸然离开,再把凤阳县其他人传染了,可就不好了。
当天晚上,村民们将家中最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给朱青等人做了一桌上号的酒菜,以示答谢。
直到第三天,不管是沙堡村,还是庄福村,那几名感染了天花的病人,都已经痊愈,身上的疹子都消失了。
所有因天花带来的病痛,也都消失了。
隔壁庄福村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领着村中百姓,前来感谢朱青。他们手里,有提着鸡蛋的,有端着粮食的,甚至还有人,将家中的老鸭子都拎了过来,还隔着老远,一众百姓就跪了下去,黑压压的一片。
“朱大人,您真乃神人呐!”
“被称为不治之症的天花,咱们村那几个患病的人,全都治好了!”
“是啊,朱大人!经过我们商量,咱们把家里最值钱的东西都拿来了,朱大人一定要收下!”
铁柱和两个侍女将几位老人扶起。
看到朱青的眼神,铁柱立马会意:“乡亲们,咱家大人说了,不需要你们做什么来感谢,只要好好生活,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那哪儿行,朱大人,东西您一定要收下啊!”
“乡亲们,你们真想感谢咱家大人,多帮忙宣传宣传,这些药都是咱家大人开的方子!你们是凤阳的百姓,所以就不收费了,但其他人要想购买,必须得给钱才行,一支药剂三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