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就被朱青噎了回去,张青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继续往下说,眉宇间那抹不善与愠怒,原本一直在小心隐匿,此时也毫不掩饰地浮现出来:“朱知县,你可知,本官来讨这天花药剂,是为了谁?”
软的行不通,张青松直接来硬的。
天花药剂的确吸引人,倘若朱青从此真不卖了。
那将是莫大的损失!
哼!
朱青冷哼一声:“张青松,咱刚才说过,谁来都没用,谁来都没有!哪怕是太子,是陛下前来,都是这句话!”
“张绣,准备饭食!”
“张知州,若想留下吃个便饭,咱定然不会吝啬一餐饭食,欢迎之至,若是再提天花药剂的事,秋兰送客!”
说完,朱青起身边走。
张青松大袖一挥,怒道:“朱青小儿,这是你逼老夫的,希望他日你莫要后悔,别以为有太子殿下保你,就可恣意妄为!”
朱青不再搭理。
张青松悻悻而归,回到客栈,怒意盎然。
几人见状,赶忙扑上来询问:“张大人,如何,可曾要到天花药剂?”
啪!
张青松一巴掌拍在桌上,众人皆是一惊,他怒道:“混账东西,不识抬举,老夫礼贤下士,却被这小子撵了出来!”
“不就是天花药剂吗?老子明着拿不到,硬抢还不行?”
张青松对身旁的人吩咐到:“立刻给滁州那边发信,带人过来,抄了朱青的药厂,老子还不信了,本官堂堂滁州知州,还把一个小小县官没办法了!”
“是,大人!”
早在来凤阳之前,他们就派人打听好了,朱青在凤阳城外,建了两个作坊,主要用来生产药剂。
如今,朱青不再售卖天花药剂,上门讨要更是碰了一鼻子灰。
他只能用强!
理由他都找好了,奉命查封朱青家药厂。
等死人的案子查清楚之后,再解封!
至于药厂里的药剂,还不是任由他们,要多少拿多少?
按照三两银子一剂,这可是一笔巨资,远比侵占两天来得轻松愉快。
张青松前脚刚走,朱青后脚就对徐武下令:“这张青松,恐怕就是背后使绊子的人之一,这次没有拿到天花药剂,怕是不会善罢甘休,抓紧时间审问牢里那几人,今天晚上必须出结果!”
徐武朗声回答道:“是,大人!”
徐武走了。
朱青轻敲桌面,循着脑海中记忆,喃喃道:“在咱之前,苏县令羁押燕王朱棣,还有张武等人,那件事虽不了了之,当时却惊动了秦王跟晋王,如今距离三王演武,还有三月左右,燕王朱棣,应该还在凤阳郊县做百户吧?”
想到此处,朱青简单收拾了一番,便离开了朱府,前往郊外。
一路问询,终于来到燕王朱棣与徐妙云的住所,朱青叩响柴门:“臣,凤阳县令朱青,求见燕王!”
屋舍里。
朱棣刚从田里回来,才洗完手,正要准备吃饭,却听到柴门外的叩门声,听到是凤阳县令时,脸上立马露出笑意。
自从那苏县令被拘之后,他对这新上任的县令,很有兴趣。
上任数日,便免了凤阳百姓的赋税。
庄福村与沙堡村天花病一事,他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如今,这凤阳县令朱青前来,却是让朱棣大感意外:“王妃,咱先不吃了!去见见大哥新提的这位凤阳县令!”
徐妙云点头,赶紧去开门。
自从到了凤阳,朱棣被封百户,徐妙云也早已适应了做一个百户的妻子。
打开柴门,她很有礼貌地对朱青说道:“朱大人,请!”
朱青回之以礼:“王妃请!”
两人迈步而入,朱棣此时已出现在房门前,看到朱青后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来来来,朱大人快里面请!”
朱青笑了笑。
眼前这位,便是日后的永乐大帝。
从凤阳演武回去后,将接受大明朝最可怕的势力——锦衣卫。
落座后,徐妙云立马开始备茶,朱棣则满脸敬意地问道:“朱大人,您在凤阳的所作所为,本王着实佩服!凭一己之力,免去凤阳百姓三年赋税,让凤阳百姓得以修养,好安居乐业!”
“燕王殿下,这也仅是无奈之举,或许一县,一州之地,能以此举让百姓休养生息,但对我大明来说,却是杯水车薪!”
这番回答,却让朱棣皱起了眉头。
眼前这位县令,忧国忧民。
但仔细想想,也的确如此,朱青手中有大量财富,的的确确能解决一县百姓的生计,可长远看来,这并不是个好办法。
朱青继续道:“燕王殿下,下官研制出天花药剂,还有风寒药剂,原本是为了黎民百姓,此举的确是聚财之道,但也因此影响了他人利益……”
朱青简单将白天发生之事说了一遍。
朱棣当即皱起了眉头,从柜子里取出风寒药剂,握在手里看了又看:“朱大人,天花药剂本王就不说了,那种特效,众所周知!不瞒你说,数日前,本王感染风寒,王妃替我买了你家的风寒药剂,本王仅服了一剂,便是一日比一日轻松,三日之后,便已痊愈!”
“此等利国利民的良药,却有人想从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