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时间,很快过去,马祥被关进一座暗无天日的大狱,无人看守,终日不见阳光。狱卒每日不定时送餐,有时是凌晨,有时是下午,时间混乱,也从来不会说一个字。
直到第十天时。
狱卒接到命令,往饭菜中加入一些药材。
全都是生痒、生疮的药,服用过后,身上奇痒无比,口舌皮肤皆会溃烂,生疮。
长时间身处黑暗,马祥前期还能接受,可随着时间流逝,他已经忘记了时间,更不知在狱中待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还是更久?
尤其是到了后来。
狱卒送餐分量减少,次数增多,一天送七八次餐,甚至有时候一日送十几次。
很快就彻底打乱了马祥对时间的感受,引发错觉,早已不知过了多久。
而且,随着服食的药物越来越多,马祥浑身奇痒,到处都在生疮,他想起朱青之前说过的话,会给他天花病毒。
到第十三天的时候,马祥再也忍不住了,在大狱中嘶吼:“放我出去,快来人啊,放我出去!朱青,求你了,放我出去!”
大狱中的一切,朱青一清二楚。
马祥这种,自以为背后有人撑腰,短时间内很难彻底投降,交代所有事情。
唯有如此!
经历漫长的时间推移,整个人陷入无限的恐惧中,远比用刑来得快。
果然。
第十五天中午,马祥就开始在大狱中哀嚎起来,精神已经彻底崩溃,哭爹喊娘般的嚎叫着:“来人啊,放我出去,我招了,全都招了还不行吗?”
“快来人啊,放我出去,风寒药剂的事,我全都说!”
大狱门口,徐武心底发颤,背脊森寒,朱青从始至终,都未对马祥用刑,但这比用刑更加恐怖。
他有种预感,若是在里边待上一年,恐怕会生出在大狱中待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错觉来。他看着朱青:“大人,是不是可以放他出来了?看样子,这家伙现在是真的崩溃了啊!”
然而,等待徐武的,却是朱青在摇头,后者沉声道:“还早了些,他都还没有交代,再等等,他回会自己在牢里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
另外几个衙役浑身直打颤,打心底里对朱青感到畏惧。
以往的牢狱中,痛苦的哀嚎声不断,但那都是严刑拷打发出的声音。
可现在,朱青就这么将马祥关在牢里,别说用刑,就连审问都没有。
但对方眼看着就要招供了!
朱青淡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对徐武说道:“派人在外面守着,只要他招供,就一字不落的记录下来,不过记住,别放他出来,继续让他在里边待着!还是照往常一样,不能少了他的饭食!”
“是,大人!”
徐武恭敬地回应,身子不由得抽搐。
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马祥招供了,还不放他出来,送到其他牢里。
朱青道:“你是不是再想,为什么招供了也不放他出来?”
徐武点头,随后说道:“大人,属下不敢!”
“放心吧,在里边待得越久,他能抖落出来的事情就越多!”说完,朱青无比自信的笑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这半个月,朱铁柱已经回来了,凤阳县城的改造工作也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凤阳县的人,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商贾,或者是那些财主,都一致同意县城改造,朱青该赔偿的赔偿,该补钱的补钱。
改造工作进展的很顺利!
药厂自从上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营业,库存的药物供应凤阳县城的百姓,数量非常充足,然而外界却是乱成了一团。
尤其是那些官员,商贾,还有那些乡绅土豪,全都慌的一匹。
风寒药物倒还好,但治疗天花的特效药,却是一支难求。甚至,有人竟然在暗地里炒起天花药剂的价格来。
三两!
十两!
十五两!
到最后,一支天花药剂,价格竟然被炒到了三十两银子。
可即便是这样,仍然是一剂难求,谁都知道,如今朱青家药铺不卖了,天花药剂近乎是保命的东西,更何况早些时候才三两银子。
另一边,朱铁柱带着人已经在制作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如肥皂,牙刷,香皂等生活用品,甚至还有女生的贴身衣物,以及一些特殊用品。
这天下午,朱青闲来无事,便带着秋兰与张绣,在凤阳县城街上转悠起来,却在城门口遇到了燕王妃徐妙云。
徐妙云身旁,还跟着一个女孩,年轻漂亮,身段儿极好,比燕王妃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非常神似,后者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出尘。
秋兰不认识燕王妃,只是看了一眼便羡慕地说道:“老爷,这是谁家姑娘,模样儿好俊俏,跟仙子似得!”
张绣也紧随其后:“是啊,老爷,夫人已经走了两年了,老爷一直未娶,奴婢与秋兰过去帮你打听打听,到时候老爷好安排人过去说媒?”
朱青瞪了两位侍女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举动,却是让两位侍女直哆嗦,赶紧认错:“老爷,奴婢知错!”
“你俩没错,但你俩可知道,对方是谁?”朱青漫不经心地回应道,眼神却一直在徐妙云身旁那女孩身上,始终不曾移开。
“老爷,以您的身价,整个大明朝,哪家女孩你娶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