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约翰出现在街角的一间报刊前。
报刊的店主是一个方脸小哥，弗兰克.富兰克林。
不得不说，方脸和方框眼镜很配。
那一头黑色大卷毛也引人注目。
“真不愧是你，今天也很准时嘛。”
“破晓。”
无视对方的吐槽，约翰递过一块硬币，“今天的报纸。”
他卷起报纸。
对方给他一张信封。
“对了，这是你要的东西。”
“申请书、准考证，还有入学考试试卷。”
“我说，这也太麻烦了吧，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
约翰说：“谢谢你，弗兰克。”
他直接将信封揣入怀中，“你可是帮了大忙了。”
“只要把答案记住就可以了吧？”
他刚想离开，弗兰克连忙叫住他，“对了，还有你的女儿。”
“关于她，在孤儿院没有的，在这之前的记录我也找到了，你有兴趣看看吗？”
约翰伸出手，一张折叠的纸出现在他的手中。
“没有找到出生记录。”
这个他知道，试验品嘛。
“双亲不详，年龄也不详。”
双亲……组织的试验品，哪里来的双亲呢？
至于年龄嘛，系统都分辨不出来，可能真的不详。
“只能查到一年多以前的情况。”
“她曾经四次被领养，又被退回。”
“就连孤儿院也换了两家。”
“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弗兰克问。
约翰没有回答，而是注视着手中的纸条。
“阿尼亚.威廉姆斯，阿尼亚.列夫斯基，阿尼亚.洛奇……”
“啊啦，这一点跟你还蛮像的嘛。”
“你也经常换名字。”
“可以算是为数不多的共同点了吧？”
弗兰克捧着脸笑道。
“这么看你们父女俩还挺合适的。”
约翰微微一愣。
他扭过头去，弗兰克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啊咧，抱歉抱歉，我是开玩笑的。”
弗兰克连忙解释说：“任务归任务，但是对方毕竟是个孩子。如果抱着不必要的感情，恐怕会耽误事情哦。”
他用一副‘我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明明是个连初恋女友都没有的家伙，却表现的好像比他还有经验。
约翰黑线。
再说了，他现在可是育儿级别的大师级人物，这些事情能不懂吗？
一想到那张天真无邪的可爱脸庞，约翰心里多了几分柔软。
说到底，还不想伤害她啊。
“谢谢你的忠告。”
约翰将报纸一扬，潇洒而去。
“喂喂，钱还没付呢！”
弗兰克大吼一声。
该死的，要知道，一块硬币可买不到他这么多情报。
不过他准备了两份。
唔，那个叫‘黄昏’的人也要来拿对吧？
那就从他身上宰一宰，回点血吧。
他单手撑着下巴，嘀咕道：“真是的，搞不懂现在的间谍都在想些什么……算了。”
作为情报人员，弗兰克.富兰克林今天也没有赚到钱。
此时的阿尼亚，正呈大字型躺在沙发上。
“好无聊。”
“间谍和想象中不一样。”
“阿尼亚想调换炸弹。”
她翻了个身，又翻回去。
其实她刚才是在装睡。
还好她动作快，不然约翰起来没看到她在客厅，而是发现她把书房弄乱了，一定会很生气。
说不定还会把她重新带回孤儿院。
或者杀人灭口也不一定。
对于父亲是间谍的猜测，让阿尼亚兴奋不已。
但是很快，这种冲动和激情就消退了。
她不算是个听话的小孩子，相反，在一定程度上，她甚至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因为可以听见其他人的心声，所以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
依靠别人的脸色行事，这是阿尼亚‘任性’的方式。
但是唯独听不见父亲的心声，让阿尼亚有些不安。
如果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那么阿尼亚的‘任性’变成了累赘。
刚才听见约翰出门的声音，阿尼亚睁开了眼睛。
她从窗户往下看，只能看到约翰的身影消失在树荫底下。
有那么一瞬间，阿尼亚生出了‘父亲会不会不回来’的想法。
但是很快，阿尼亚便将这个想法扔出脑海。
“不会的。”
“父亲大人说了，阿尼亚一直是他的女儿！”
她坚定的握拳。
好几秒之后，才想起一件事。
“糟糕，还没把箱子放回去。”
阿尼亚跳下沙发，朝书房奔去。
万一父亲大人回来看到了，那就糟糕了。
还好约翰起床之后花了五分钟打扮，听见动静的阿尼亚，连东西也来不及收拾，趁着这个空隙时间，偷偷溜出书房跑回客厅装睡。
“好了，让阿尼亚看看，该怎么做吧。”
小女孩拍了拍手，面对一地狼藉，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约翰凶神恶煞的样子。
“被你发现了我的间谍身份，那么，你就只有去死了！”
被自己脑补刺激到的少女一顿操作猛如虎，最后关上手提箱。
她半跪在地上，抹了抹额头的汗。
“如果阿尼亚暴露了自己是超能力者，那就不得不离开了。”
阿尼亚有些难过的想。
她刚刚才有属于自己的家，还有父亲大人。
她还想穿的漂漂亮亮，和父亲大人手牵手去高级餐厅吃饭。
她还没来得及让父亲大人多了解她一点。
她喜欢花生，不喜欢胡萝卜，还喜欢街角烘焙屋的脆培根。
想到这里，阿尼亚的脑海里响起埋藏在记忆中的声音。
“阿尼亚，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有超能力的事情。”
“来，到学习时间了，过来吧，阿尼亚。”
她仿佛看到了那群穿着白大褂，不停地拿她做实验研究的医护人员
“阿尼亚想画画。”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不要做那种幼稚的事情。”
医生冷漠的打断她。
“你的力量必须为世界和平做出贡献。”
……世界和平吗。
“没时间给你哭了。”
“别玩了，快学习。”
学习，学习什么呢？
那时候的阿尼亚不懂，现在她也不懂。
世界和平，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突然，大门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阿尼亚赶紧把手提箱藏好，往外跑去。
可是当她跑到客厅时，却看到了一群黑衣人站在屋子里。
阿尼亚吓得眼泪汪汪。
就算她是超能力者，她也不过是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
面对这样的情形，阿尼亚吓得大哭起来。
“把她绑走。”
为首的男子一声令下，手下人轻松制服了阿尼亚。
“‘破晓’在哪里？”男子问。
破晓是谁？
“父亲……”阿尼亚念着这个名字，只希望对方可以想动画里面那样，洛伊德曼帅气出场，一举将坏人打趴下，最后救出公主。
“父亲？”男子疑惑。
对于破晓突如其来的孩子，他也摸不着头脑。
“带走。”
反正也挖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先把人绑走再说。
至于剩下的。
“埋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