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山也感觉到了门里一闪而过的阴冷灵力。
他凑到门口听了听。
觉得初次见面,还是客气一点比较好:
“花营长是平遥县城独立团的重要干部。
为了保卫平遥遭到妖怪刺杀,不幸中了妖毒。
还请槐神婆查看一下能否解毒。”
河帮总堂有妖怪,常香主用了妖毒。
夏大帅在保卫平遥,下属也包括花腿三。
四舍五入一下。
就是妖怪刺杀保卫平遥的英雄。
这话没毛病。
“颗颗颗,夏大帅亲自开口,说是被妖怪刺杀,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槐神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狂笑起来,吱呀一声打开了门。
昏黄的灯火,立刻从门缝里照了出来:
“其他人都去村里等着,就你们两个人进来吧。”
听着她沙哑的笑声,在场的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看到夏山点了点头,卫兵和婆子慌忙放下担架,退了回去。
“想不到连槐神婆也听说我的名号。”
夏山拖着担架,进了屋子:
“城东的铁佛寺和城西的青阳观,都白费了一番力气。
现在只有槐神婆你,是拯救花营长的唯一希望了。”
槐神婆相貌普通。
满脸皱纹、身材矮小,穿着褪色的粗布衣服。
看起来就是一个常见的乡下老婆婆。
只是眼神幽暗深沉,就跟两团鬼火一样:
“他们家大业大,老婆子可不敢比。
也就是看在夏大帅的份上,尽一份心意罢了。”
槐神婆慢吞吞地戴上一顶木雕头冠。
上面装饰着羽毛和树枝。
又披上一件哗啦作响的短褂。
周身垂着许多长长的带子,上面缀着铁环和骨环。
她这套装扮一换,整个人立刻显得神秘威严起来。
就连半死不活的花腿三,脸上也多了几分信心。
“解毒我是不会,要是中邪了的话,我倒是可以试试。”
槐神婆拿出一个水碗,弹了几滴水在花腿三头上身上,然后闭目感应:
“万物有灵,有正灵,也有邪灵。
万物有气,有正气,也有邪气。
你的邪气根源在这里……”
她揭起花腿三的衣服看了看,露出一丝疯狂的笑意:
“这不是毒,是水里的邪气入体。
要想驱邪的话,先让他死掉就行。”
靠。
夏山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解毒……驱邪方法。
要是有医生对家属说。
这病能治,等病人死了就行。
他多半会被人打死。
环顾四周,小屋里除了一张小床之外。
密密麻麻地摆满了书架。
仔细一看,书架上都不是书。
而是写着从洪朝几几年到民国几几年的名册。
连一本医书都没有,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真会救人。
花腿三也僵在了那里,犹豫着要不要逃命。
不过这个世界既然有妖怪有法术,搞不好还真有什么稀奇的驱邪方法。
所以夏山反倒笑了一笑:
“先死掉没关系,只要驱邪之后,能让他活过来就行。”
“等一下,大帅,我不要啊。”
花腿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下场,挣扎着想往门外爬。
“嘿嘿嘿,别怕,你把这药喝了,就跟死了一样,等醒过来就没事了。”
槐神婆张开了没牙的嘴,笑着拿过一个蜡封的小酒罐来。
“哦,是麻醉药,还是假死的药?”
听夏山这么一问,花腿三倒是恢复了几分镇定。
只是看着那黑乎乎的小酒罐,还是有些犹豫。
“能活下来的话,死后得为我效力。不想活的话,就出去等死吧。”
槐神婆倒也不在意,只是看着花腿三的脸微微点头:
“看你这面相,倒是和下河村张家的寡妇挺般配的。
她刚死三天,还没入土呢。”
一听说等到死后再还债,花腿三的泼皮性格倒是毫不在乎。
“我干了。”
他抢过小酒罐,扯开蜡封就是一阵吨吨吨。
然后一阵干呕,眼神逐渐空洞。
缓缓倒了在担架上。
“好了,现在没人碍事了,咱们可以好好谈谈交易了。”
槐神婆取回小酒罐,放回了床底下。
却完全没有动手驱邪的意思。
“不管死后要打工多少年,等花营长醒了你自己说就是了。
要是他醒不过来,可就落空了。”
夏山可不怕她坐地起价。
他辛苦一晚上四处奔波。
又不是跟花腿三有多深的感情。
主要还是为了增长见识。
如果能够学到法术那就更好了。
“夏大帅,这驱邪的交易与你无关。
但蟒和尚和雾山人托我谈的交易,却只能找你了。”
突然听到两个奇怪又有点印象的名字,夏山微微一愣。
才想起来这是那两个跟狼妖一起偷袭。
当场逃跑,又被它出卖的妖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