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还有第三种办法。”苏白补充道。
“第三种办法就是用时间慢慢磨,总有将数百大穴打通的时候,到时候神功自成。”黄药师摇头:“这种办法不说也罢。江湖中人大多急功近利,又有仇家,哪里肯闲下来慢慢打磨内力、穴位?”
“最重要的是,等你打磨完数百大穴,年龄怕是不小了。出名要趁早,对江湖中人尤其如此,谁肯将大好光阴浪费在练功之上。”
苏白点头:“岳丈说的是。”
黄药师夹起一筷蛇肉,嘴里提议:“到了桃花岛,老夫便助你打通周身穴位,等你神功有成,我也不害怕你死在别人手上,让蓉儿伤心了。”
黄蓉不依:“爹爹!”
苏白摇头:“岳丈大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却不中意这九阳,而更喜欢全真派的先天功。王重阳三十多岁才练武,却能在十多年后成为天下第一,先天功当属天下第一流的内功心法。”
闻言,黄药师忽然冷笑起来:“嘿嘿,先天功当然是天下第一等的功法,只是嘛,这功法练成之后,怕是你也没有什么日子可活了。”
“既然这样,我还不如让蓉儿另觅良配。”
“爹爹。”黄蓉娇嗔一句,好奇发问,“这先天功难道有何缺陷吗?”
黄药师举起酒杯,饮了一口,这才娓娓道来:“当年,我等论武华山,重阳真人也曾说起这过功法。先天功乃是道家第一流的功法,第一步便是激活人体的先天之炁,修炼出的内力精纯无比,几乎相当于先天境界的真气。”
“攻击、疗伤,诸般功用都远超天下武学,哪怕九阴真经也远远不如。”
“只是,先天之炁关乎人体根本,若只是单方面转化而不加以补充,长年累月之下,先天之炁耗尽,人之寿命、气血便枯萎了。”
“这种枯萎是人体本源的枯萎,哪怕你以先天之炁转化了百年内力,也绝对不能延寿。王重阳取得了天下第一,却英年早逝就是此理。要不然,为何天下人都争夺九阴真经,没有人争夺先天功?”
黄蓉听得一脸担忧,望向苏白,却见他一脸好奇:“这么说来,若是有补充先天之炁的办法,这先天功岂不是就如同修仙功法一样了?”
道家理论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一即是先天一炁,关系着人体精气神,也关系着人体寿命。
若是能够补充先天之炁,寿命自然能够极大延长。
黄药师无奈一笑:“贤婿啊,你就不要多想了,王重阳一代道学宗师,岂会不知此理?他空耗一生也没有将先天功弊端解决,你难道便能?要我说,你就修炼九阳神功,到时候也能无敌于天下。”
苏白沉吟:“岳丈,到时候再说吧。我看了少林诸般武学,再观阅全真武学,武学见识未必便会输给王重阳。”
见到黄蓉一脸担心,安慰道,“蓉儿不必担心,若不能补全先天功,我不会强求的。”
黄蓉点头:“白哥哥记得答应过我就好,我可不想守活寡。”
黄药师也不再劝,神色反而有些宽慰:“也罢,到时候再说吧,你能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功力,对于武学肯定也有自己的坚持的,我也就不多劝了。”
“多谢岳丈理解。”苏白举杯,心中畅意。
饭后,黄药师迫不及待地回屋,参悟九阳神功了。
黄蓉收拾了碗筷,又陪苏白说了一会话,这才回房间休息。
而苏白,静坐于床榻之上,心中回忆参悟着诸般少林武学。
他也不是要将少林诸般绝技学会,而是要剖析出其中几样十分重要的道理:内力运行规律、招式的衔接与内力运行规律。
前者可以助他剖析内力本质,对于补全先天功,甚至创造自己的功法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后者可以被全降龙十八掌,恢复其原本的威力。
他与这个时代人不同。
这个时代人得到一部武学,想的是如何练成。
来自于后世,最擅长的其实是总结规律、发现规律、运用规律。
这是科技时代人类的惯性思维,是九年义务教育打下的思想根基。
一部部武学被他剖析,一点一滴武学道理被他摘取出来,一一印证,然后化成自己的武学见识。
一夜功夫,苏白就感觉自己见识大增,对于武学再不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
现在就算让他创造一门武学,那也不在话下。
当然,他现在创造的武学不可能是什么惊世绝学就是了。
“爹爹,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一大早,黄药师便独自一人上路,并不打算与苏白、黄蓉同行。
黄药师哈哈大笑:“昨日偶有所得,我得找个清静的地方修炼一段时间,咱们中都再见吧。贤婿,蓉儿就拜托你照应了。”
大笑声中,黄药师身影已经消失在两人视线之中。
黄蓉有些担忧:“九阳神功最后一步那么危险,也不知道爹爹会不会遇险啊。”
苏白翻身上马,并不担心:“走了,蓉儿,岳丈可是东邪,武学见识天下少有,岂会比你我想得少?”
黄蓉展颜一笑,翻身上马:“说的也是。”
……
终南山,又称太乙山,位于秦岭中段,长安之南,乃是寿比南山、终南捷径等典故诞生地。
此地风景秀丽,鸟语花香,乃是难得的名山胜景。
在现代,这里是一处难得的旅游打卡胜地。
在古代却人烟稀少,这个时代宋人生存艰难,除了武林人士,并没有多少百姓有闲情逸致去爬山游玩。
更何况,终南山中还有当今武林第一大派——全真派。
非是等闲,一般也不会上山叨扰,生害怕恶了当今武林第一大势力。
清晨,山间树木草叶之上露珠盈盈,鸟雀腾飞欢呼,正是一日之中朝气最盛之时。
“吼!”
蓦然,一道似龙虎咆哮般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山间寂静,将鸟儿吓得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