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无隘,几辆马车飞驰在荒芜的过道之上。
不同于一般的商客马车,其车上纹饰雕刻虽然简朴,但它的身边却是跟了一队骑兵。
骑兵穿着统一的灰黑式铠甲,这两个颜色是纪**队的标配。
马车从纪国胡区驶出,一路穿过南部边关,然后转绕至纪国北部进入渡区。
车上坐着一位气场十足的官员,他双目紧闭,坐于车上养神,这人正是谢安。
在接到梁秋的指示后,他便第一时间收拾好身边事物,然后向着渡区出发,准备去接管新的城区。
那日在皇宫与梁秋的交谈之后,让谢安这位曾经是纪国七王之一的人再次出山。
如果只是为了权势钱财,那谢安大可不必如此操劳。毕竟有着封王的身份,他的地位可以说是千万人之上。
但当时梁秋对他说出了那一番救万民于水火,化纪国于天下的话让他动容。
在这半年来,胡区从一开始的荒漠无垠,百姓经济惨淡,逐渐在他的一手带领下好转。
以前的胡区以游牧,以战养战为主的方式,如果遇到天灾或者战败往往会饿死不少人,而现在变成了靠着农牧业也足够百姓生存的模式。
虽然说还比不上纪国那般优渥的情况,但至少已经脱离了那个冬天会冻死,夏天无粮饿死人的阶段。
这让胡区的百姓对这位衣食父母官感激,十分拥戴。
不过尽管把胡区调度完善,接下来已经是收获时期,但是谢安依旧没有任何犹豫,在收到梁秋的命令后直接赶往渡区。
掀开车上的窗户帘布,谢安看着外边那十米高度的城墙,级别并不输于纪国的城池。
但是入眼的还有城墙下的乞翁与弃童,哪怕身边摆着尸体,他们确实没有任何畏惧。
看到这一幕,谢安叹了一口气。
有时候贫穷并不是问题,怕的是思想根深蒂固。
他苦笑了一声:“看来又有的忙了。”
入城,安置好一切后,谢安直接来到长宁城的议事大厅。
他没有选择休息,渡区的情况在他看来很严重,需要立即着手改变。
厅院内,韩信与一众文官早早在此等候。
谢安见此,连忙快步向前。
“抱歉,让各位久等。”
宴会韩信抱拳行礼,“谢王说笑了,舟车劳顿后便立即赶过来开会,这种对事务急切的心情我们已经感受到了,我们已为你准备好了宴会接风洗尘。”
众人点头称是。
谢安摇了摇头,“路上我见这渡区的情况不乐观,既然大家都是纪国的官员,我自然要多多上心,宴会的事情并不着急。”
随即谢安又对着韩信问道:“韩将军,现在军况如何?”
韩信自信笑着说:“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半月内可将敌军主力歼灭,一月可完成统一之大业!”
“好!”谢安满意点头。
正所谓处理好政事的前提,是没有战争的干扰。
镇北军之威名,谢安比之其他人更加印象深刻。
不管是先前围剿纪国北部两王,还是到他后来接受胡区与镇北军的交涉,这都让他明白这支军队可不是什么残军弱将,而是一支虎狼之师!
如今有了韩信的保证,那他便能放心的大刀阔斧去操办。
于是接下来谢安与众人讨论着关于渡区的规划问题。
渡区其实不同于胡区,毕竟这好歹是一个玩家的手笔,虽然仇冲行行为傲慢,但能进到史前文明排名前列一万里的人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经济有着问题,但大问题并不是出在收入上。
如果要拿纪国与之对比,那最大的问题就是,前者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后者是吸民血来养国。
如此下来,一个国家怎么可能会长久。
“先看财务情况如何吧。”谢安说。
想要了解一个国家的运行,那必须先明白其的构造如何。
钱从哪来,花到哪去,都要搞清楚!
于是接下来一日一夜,谢安与其余众文官翻阅着渡区留存的资料。
这个工程量十分巨大,不过好在后边韩信找来了几个原本在仇冲行当值的财务官员,让其帮忙协助。
如此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其完成。
但仅仅这样,也才只是解决了财务方面的事,接下来的还剩许多漏洞没有查缺。
“赌场,妓院,戏台,还真是哪个赚钱开哪个!”谢安统计着资料。
随即发现渡区情况十分糟糕,每座城池里边必定有着这么些个吸钱窟,百姓们辛辛苦苦
劳作,原本赚够了养家糊口的钱财,结果在这些诱惑下,无疑破了不少家庭。
更可气的是,官方出台提倡这种风气。
在一些托的揽客下,原本还能坚持的人又有几个人挺得住这种诱惑?
而一旦踏入这些院所,便是噩梦的开始。
赌场输的倾家荡产,风花场所家庭破灭,可谓是恶劣至极。
至于收上来的钱财,一半投入军事上,另外一半有二分之一被仇冲行自己收下,二分之一继续投入这些场所发展,进行循环。
看着收上来的财政数目,连谢安都有些震惊。
不过他却是极其不赞同这种聚财之道!
虽然这能让一个国家快速积攒钱财,但也会出现很多事端。
恶事养恶人,这种事情容易滋生戾气,长久必定百姓多坏人。
其次则是长久之后容易受到抵触,切勿小瞧生民,当你让一个人无路可走的时候,他便会爆发出他最大的潜力。
届时要么是投入此道,成为一个更坏的人渣,要么是起义反抗,掀翻统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