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奔腾。
大地剧烈的颤抖。
磅礴的杀气席卷天地。
义渠王翟高,一马当先,率领二十多万铁骑,进攻阴密。
誓要屠掉阴密城,每一个大秦士卒。
他的刀已经出鞘。
区区城门,区区城墙,根本无法挡住他。
只是。
翟高突然眉头一皱。
因为阴密,不对劲。
阴密方向,杀气弥天。城门轰然打开!
“轰轰轰!”
……
只听见远方城内。
传出了万马奔腾的声音。
杀气越来越浓。
“骑兵?”
他们还有骑兵?
清晨对战冲杀,并没有看到骑兵。
“这声势,看样子也只是一万多而已?”
耳朵动了动。
作为马背上的民族,经验丰富,纵是声势再大,也能判断出具体数量。
随后。翟高笑了,“区区一万多骑兵,也能与我义渠对冲?”
“随我继续冲!”
“淹没他们!”
全盛时期,纵横西北草原,就算是月氏、匈奴,也要退避三舍。
秦国谁能与义渠骑阵,达到十万以上的规模对冲?
一万多人,想跟二十多万的义渠铁骑对冲?
如果,都是大戟士,排阵列好,弩阵严阵以待,他还要顾虑一些。
这次冲杀,他亲自上阵,可不是清晨的试探。
“不对!”
心有所感,义渠王翟高,眺望远方。只见,远处。
狼烟滚滚,泥土青草翻滚,激荡长空。
好像被什么搅动一样。
片刻。
当先一人。
一人一骑,身上一袭金纹黑袍,坐下的战马被铠甲覆盖。
手里,拿着一杆巨大无朋的青色雄戟。
周围仿佛雷霆闪耀,与天地融为一体,自成领域。
“先天金丹境!”
翟高眼神一凝,他认得此人,正是清晨冲阵,无人可挡的嬴少伤。
只是那时候,对方并没有发挥出先天金丹境的实力。在嬴少伤之后,还有一人,身披黑色铠甲,坐下战马也是被铠甲覆盖。
两把巨大的手戟,负在身后。
黑色的杀意萦绕,自成一域!
竟然也是先天金丹境。
“轰隆隆~~”
越来越多的骑兵冲了出来。
这些骑兵身穿铠甲,带着面具。
连战马都被铠甲包裹着。
而且,铠甲、武器,都覆盖着法禁纹路,散发着淡淡光芒。
“都有法禁?”
“这些士兵,面熟……”
翟高从这些气势的铠甲纹路上,看出来了,这不是先前大戟士、剑盾兵的铠甲么?
……
战场,瞬息万变。
一袭黑袍的嬴少伤,轻轻的一挥手,“杀!”
刹那间。
雷霆闪耀,一道粗大的雷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劈下。
轰隆一声!
一个个义渠骑兵,纷纷炸裂,血肉飞舞。
沿途,出现一道巨大的深坑,往下看,还有雷光闪动。
一时间,一万多骑兵发起了冲锋。
而嬴少伤,一人一骑,直奔义渠王翟高而来!“我竟然被算计了!”
义渠王翟高,心中恍然。
清晨冲阵的时候,这两员主事,只是发挥了先天实丹的实力。
麾下的士兵,都是步兵与弓箭手。
现在,突然有了一万多骑兵!
这些装备还全是上乘,还有法禁。
明明有与他一战的实力,却要隐藏……
翟高久居义渠王之位,再加上他的铁腕手段,更是将义渠戎从濒临灭绝,恢复过来。
在北地之时,夹在月氏、匈奴中间,四处征战,虽然被这一道雷霆所震慑,但长久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凶戾性子。
“两个先天金丹境,又如何?!”
一刀劈出,化作凌厉无匹刀罡,朝着嬴少伤劈了过去。
“杀!”
……
“轰!”
战场上,二十多万义渠骑兵和一万多的岐山铁骑,撞在了一起。
嬴少伤拦下了翟高。
一时间雷霆纵横。
一道道雷霆爆发,形成雷囚,将其拉入雷霆领域之中。
相比于金光咒,他对阳五雷、雷囚,更情有独钟。
雷霆法术的寂灭真意,加持!
对着翟高劈下了一道道雷霆!典韦拔出双戟,化作两条黑色杀气的蛟龙,带领一万多铁骑冲杀,形成了黑色的洪流。
没有意外。
义渠骑兵人仰马翻。
沿途碎肉乱飞!
“碰碰!”
“碰碰!”
交击声不绝于耳。
义渠骑兵一个个被收割。
典韦打头阵,身后是三千大雪龙骑,再然后是赤焰大戟士、恶夔铁甲兵、火戎弓箭手,临时充当的铁骑。
每一个人都是后天境后期,装备有防御法禁,增加锋锐法禁,增加移动速度法禁……
战马,是吃着岐山特有的灵草饲料喂养,虽是河曲马,但已经不是普通的河曲马,膘肥体壮,速度惊人。
人马合一之下,人挡杀神,佛挡杀佛!
一万多对二十多万,竟然呈现一面倒的碾压、屠杀!
另一边。
嬴少伤右手雄戟,施展白起的“戮伐二十四式”,右手施展阳五雷,周身萦绕着金光咒……
戟芒、雷霆、金光……
先天金丹境的翟高,被压制着打。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法武兼修就罢了,蕴含真意的刀罡还破不了金光乌龟壳!”
嬴少伤周身无数金光符文形成繁复之极的图案,煞是好看。本来,翟高以为是样子货,谁知道浑身解数也破不了对方的金光防御。
反而吃了好几道雷霆!
此时,翟高,已经受伤,又觉察出义渠骑兵不断被屠。
心不断下沉。
哪有之前意气风发的心态。
“喝!”
一声暴喝,犹如晴天炸雷。
斩出一道无坚不摧的凌厉刀罡。
趁着这个机会。
迅速冲出雷霆屏障。
头也不回。
“撤!”“快撤!”
现在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再战下去!
战场之上。
义渠骑兵纷纷调转马头,丢下了几万尸体,向着北方草原方向撤退!
“撤?”
“早就防着你们这一手了。”
“要不然,我不会让岐山运马来。”
“把步兵变成骑兵。”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看着义渠骑兵退去的方向。
嬴少伤轻轻的吐出一个字:“追!”
黑色衣袍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气息沉静,哪有一点战场厮杀的影子。……
夜幕笼罩,圆月当空。
义渠骑兵疯狂逃亡。
而岐山的铁骑,紧追在后。
沿途,掉队的义渠骑兵,一个个被屠杀。
路上,血流成河,断臂处处。
孤零零的战马,面对失去主人,悲嘶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