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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苦笑
    一年两次的廊源城讲武院院内比斗一天就结束了,几个比斗的境界也迅速的角出了前十。一如往年那样,不少人都在这一天的比斗里崭露头角,为自己寻了除军伍之外的别的去处。

    张砚的学生周耘这次并没有捞到名次,在擂台上只剩了一场,第二场就被人扇了下去,肿了半张脸暗自伤神了许久。也让他明白了,武者之间的比斗不单单比的是战技,更要比经验。而他的经验还太浅。

    但这一次廊源城讲武院院内比斗的本身并不是最引人侧目的地方,而是聚焦在周耘身上的那些让人惊讶的“特别之处”。

    以前不是没有过淬体境中期越级使用后期的战技并安然无恙的例子,但那实在太少,属于几十年上百年一出的天赋异禀之辈。而周耘显然不是这种人。

    其实根本不需要费什么手段,简单的打听一下就能知道周耘之所以能够后天拥有越级使用战技而不被战技的反震力道震死的原因是什么。

    所以周耘上的那门叫《药炼皮肉之法》的辅课就成了灼手可热的点。而直接去找张砚的人无一例外全被顶了回去。一年时限,两个名额,张砚不可能违反讲武院的给他的规定。于是这些不甘心的人就推推嚷嚷的找到了刘仁川跟前,希望院长可以放开那两样限制。

    可刘仁川会改变主意吗?自然不会。

    不管旁人怎么眼红《药炼皮肉之法》亦或者是趋之若鹜的甘愿冒险身试,作为廊源城讲武院的院长,他肯定是不会将可能存在的弊端直接忽略无视。一年的时限必须要有,两个名额也已经定下,这两点刘仁川根本没理由去更改。在他看来花一年时间把张砚的这一门课项给看清楚有无大的隐患,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以后来日方长,不需要急着这一年。

    走不通刘仁川的路子,那院判萧恕的路子能走得通吗?自然也走不通。甚至去找萧恕的人其实也不多。因为讲武院里虽说院判可以管着大多数的事务,但所有涉及到讲武院核心安排的事情院判都说了不算,需要刘仁川点头。

    只不过萧恕感受到了张砚那门辅课所带来的吸引力。一边应付着过来找门路的,一边也在心里苦笑不已。

    萧恕的苦笑有两个原因。其一就是他也没有想到《药炼皮肉之法》效果会这么好,不然他或许会让周耘先不参加这一次的比斗。现在一来外面都知道了,这对两名参与这门辅课的学生中另一名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毕竟有了被江对面华岳的人听了去的风险。

    苦笑的第二个原因就来自于东军军帅石轩了。

    石轩走的萧恕的门路举荐张砚成为的客教。目的萧恕并不知晓,但很清楚一点的是石轩曾给他说过,要在张砚的客教身份上留一个手尾。不是要拿捏,而是要做到进退自如。即可以继续留任也可以随时中断任教资格。这样做萧恕很清楚估计是石轩后面会有一些事情需要张砚给代价,亦或者防一手张砚过河拆桥。

    可现在.....石轩的想法在萧恕看来多半是要落空了。

    因为这件事一出,不说其它,就说《药炼皮肉之法》这门手段,即便一年后发现有些隐患,只要不太大,也绝对称得上一个“逆天”二字。讲武院里很自然的就会有张砚的名头和地位。到时候张砚可就不单单只是一个客教那么简单了,或者已经不是了,而是一个讲武院需要反过来牢牢拴住的“香馍馍”。

    如此,萧恕就算是院判,也没本事说“中断客教任教”的建议,不然刘仁川能一巴掌劈了他。也就没办法帮石轩“进退自如”了。

    找院子没用,找院判也没用。于是不少人就自己动起了脑筋来。加之《药炼皮肉之法》一开始就没有做什么遮掩,要弄清楚这门辅课课项具体干了些什么也不会太难。结果一些人了解之后就笑了:啧,不就是药浴嘛!顶多就是一些药材的配比而已,老子不信琢磨不出来!

    甚至都不需要去找张砚询问药方子,找到藏锋楼后面的废物场,翻检一下就能把之前倒在那里的药渣子给翻出来。再拿给懂药的人分辨一下各是什么药,之后再仔细看看药渣里各种药材的分量,搞个大概之后就能找人试试了。甚至一些胆子大的自己就已经开始了。

    不过胆子再大也不会蠢着直接就全身泡下去,伸一只手进去试试好坏还是没问题的。可结果是......毫无感觉。

    这光是药材配清水......怎么看都不妥当吧?是不是缺了什么?

    然后就有人聪明的把药熬成了汤,并且按照自己的认知换成了热水。之后又伸手进去试试,这次出结果了......半个时辰之后一只手皮子上全是红疙瘩。药效相冲,加上热力侵蚀,就算武者肉身强健也扛不住。而且在红疙瘩之后几天还得蜕皮,发痒。当然,大碍是不会有的。毕竟不是什么剧毒药汤。

    死是死不了人,也不会受多大的伤,可也没用啊!

    到此准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人也算看明白了。人家张教习既然刚把《药炼皮肉之法》不做遮掩的摆在明处就不怕人去琢磨,人家是笃定了你们琢磨不出来。

    所以想要尽快沾到好处,最直接的还是要去寻张教习的好。就算不入课项当学生,私下弄个一两桶药浴也给泡泡也是一样的嘛!特别是对于那些有门路,正好子嗣又是和周耘一样属于淬体境的那些家长们。心思可就活泛起来了。

    张砚笑眯眯的在一群纠缠了他一路的人幽怨的眼神里结束了一天的课程,摆手让青铃公主离去。他甚至没有去问对方是不是在偷偷的习练正面突进的爆裂战技。这不好问。而且这本身对于一直走轻巧和奇袭路子的青铃公主来说绝对是一个相当陌生路子,以及困难的挑战。成与不成都得看青铃公主自己的选择。

    路上张砚倒也没有再被纠缠,但可以想象以后家里怕不会如现在这么清静了。正想着,张砚感知里猛的一颤,脸上倒是不动声色,可心里却暗道:又把我给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