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四人围坐在桌子边,用粗糙的陶碗,喝着茶水。
乔峰的养母在一旁杀鸡做饭。
乔三槐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听乔峰说完所有事情的始末。
乔三槐只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这种既涉及北宋第一大帮和北宋第一大派,又关联两国冲突的事情,确实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但是,在少林寺下待了那么多年,少林寺里的人,品性如何,乔三槐还是大致了解。
虽然少林寺的人嘴上说不报复,但是他知道,玄慈因乔峰而死。
而他们作为乔峰的养父母,在少室山上,免不了遭到迁怒。
乔三槐如今已是花甲之年,自知没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可乔峰不过三十岁出头,得罪了少林寺这个北宋第一大派,往后该如何过活。
“峰儿,那你日后有何打算?”
萧远山冷哼一声,没有把乔三槐夫妇一掌打死,已经是看在乔峰的面子上了。
居然还敢在他面前,叫得那么亲热,真当他是死的。
乔峰有些为难地看着两位老人,说道:
“我一时之间也没想好。”
“不过,北宋是待不下去了,不如到塞外牧马放羊,也是一条出路。”
“大哥,两位伯父,不如大伙一起跟我回大理吧。”
这时段誉再次向乔峰发出邀请。
“塞外环境不比北宋,伯父伯母年事已高,恐怕难以适应。”
“反观我大理,四季如春,而且民风淳朴,宜居宜业。”
“最重要的是,到了大理之后,大哥正好可以摆脱了江湖中的是是非非。”
“两位伯父,你们看大哥已经年过三十了,还是孤身一人,还不是被江湖中的琐事耽误了。”
“等到了大理,两位伯父再帮大哥物色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三年抱两,岂不美哉。”
段誉在家里,一直忤逆父亲段正淳的意愿。
如果不是靠着一手察言观色和奉承长辈的本事,早就被揍得生活不能自理了。
段誉一番话下来,萧远山和乔三槐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喜意。
显然对段誉描绘的画面,甚是期待。
乔峰细想之下,也觉得段誉说的有道理,自己身强体健,就算到了塞外,也能过活。
但是养父养母都这把年纪了,而且又不过是普通的农夫农妇,如何能适应塞外的风雨。
只是这个二弟劝归劝,怎么把他也搭上了。
段誉看到乔峰眼里的埋怨,戏谑地笑了笑,暗中想道:
“牺牲你一人,幸福了大家。”
段誉戏谑的笑容,令乔峰不禁有些气急。
但是看到两位父亲,因为段誉的话语,不再像之前剑拔弩张。
乔峰的精神也就不再那么紧绷。
此前他可是一直担心萧远山会突然出手,一掌将乔三槐拍死。
精神一刻都不敢放松。
乔三槐呵呵笑道:
“段公子所言极是,峰儿,趁我和你娘尚未老迈,正好可以帮你带带孩子。”
萧远山顿时又是不悦,说道:
“我萧家的孩子,我自然会细心呵护,何须你们两个外人来带。”
乔三槐忠厚老实,但也不是不懂变通之人,于是说道:
“老哥哥说的是,峰儿确实是该改称为萧峰,只是我们二人,含辛茹苦二十年,将峰儿养大成人。”
“希望峰儿日后多子多孙,能给乔家续一道香火。”
说道最后,乔三槐的话语隐约有些呜咽。
其实,乔三槐夫妇对乔峰十多年的养育之恩,萧远山都是看在眼里。
从一个复仇者的角度,乔三槐夫妇抢走了本该属于萧远山的天伦之乐,所以萧远山痛恨他们。
但是从一个父亲的角度,萧远山该感激乔三槐夫妇给了乔峰一个完整的童年。
已经大仇得报的萧远山,不再将自己当成一个复仇者,自然能明白乔三槐的舐犊之情。
但是还是放不下面子,只能扭捏地说了句:
“总之,峰儿的第一个孩子必须姓萧。”
乔三槐听完,喜出望外,端起茶碗,就要以茶代酒,跟萧远山干一杯。
萧远山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容,但手上还是老实地和乔三槐碰了一下碗。
片刻之后,萧远山和乔三槐已经称兄道弟,并开始商量第一个孙子的姓名了。
有时候,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萧峰想到往后被催婚的日子,头脑隐隐有些发胀。
第二天清晨。
众人收拾好行囊,准备出发。
乔三槐最后看了一眼居住了大半辈子的小院,眼中尽是不舍。
看着乔三槐的样子,萧峰倍感愧疚,觉得是因为自己,才使乔三槐到了这个年纪,还要受背井离乡之苦。
“乔老弟,赶紧走吧,不要耽误了峰儿的大事,我还想早点抱到孙子呢。”
“老哥哥所言甚是,赶紧出发。”
乔三槐听到萧远山的话,顿时精神大振,催促着众人赶紧上路。
段誉哑然失笑,拍了拍萧峰的肩膀,便上前扶住乔老妪,一同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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