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虚拟也不完全的虚拟，而是视觉感官的二次呈现。
人能够感觉到虚拟世界的一切，同时，人的双脚依然能脚踏实地。
这才是更高层次的虚拟现实。
然而，在这位瑞恩大小姐的一通操作之下，三人发现不知何时起，他们的肉体不见，剩下的，只有自己意识形成的虚拟人格。
“哎，跟我来吧，也不知道我们掉到第几层了，回去还挺麻烦的。”
艾丽莎率先而行，红馨赶紧跟在后面，瑞恩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终于老实了，也一步步跟了过去。
本来在美少女的黑入下，周围空间全是马赛克一片，远处也是大量的神经电流信号、电子光芒。
但随着三人的走动，不知何时起，一个正常的世界渐渐成型，有街道、有行人、有车辆，但没有飞车，也没有空中轨道，更没有直插云层的超级建筑。
这是一个文明强度大约在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世界。
“我看看，好在掉的不算深，”胖丫头左右张望了下，点了点头，走入了一个路边电话亭。
“这个虚拟空间是分层的？”红馨好奇道。
“嗯，分层的，分层式虚拟空间，更适合培养文明生态。”
胖丫擦了擦手，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很快，二人周围的环境就有了变化，现实街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计数的传感器、晶体管、拟感信号操作台、数据采集系统，一个个白大褂在台前忙碌着。
“我说是谁，怎么又是你这个胖丫头，不是告诉你，这个世界还在调试中，不要乱跑的嘛。”
一个青年白大褂看着从电话亭中走出来的三个少男少女，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又有虚拟人格自我觉醒，突破了这一层呢。”
“嘿嘿，刘哥别担心，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那个‘刘哥’摆了摆手，又进入忙碌之中。
瑞恩忍不住悄悄的看了屏幕一眼，发现操控台上，是密密麻麻的个人资料，正在被分类、储存、索引，这些资料包含他们的年龄、性别、职业、个人体质、政权倾向等等。
“有两种人会被挖掘出来，离开虚拟，进入现实中，一类是某一个研究方向的科学专家，另一类则是意识强大的自我觉醒者，他们发现这个世界是虚假，在判定这个觉醒者没有问题之后，就会带出来。”
艾丽莎随口道。
‘刘哥’忍不住道：“别说的太多，小心媛媛姐揍你。”
“哈哈，别担心，她们都是自己人。”
“所以，这些人就被囚禁在虚拟空间，终日没有自由，只是伱们负责处理的数据？”瑞恩又忍不住道。
这话一出口，不仅是‘刘哥’，就连其它的白大褂也转过头来，诧异的盯着她，眼神诡异。
一个白大褂打量了她几眼，道：“赛博黑客？”
“她是赛博黑客，而且是泰瑞亚的妹妹，”艾丽莎赶紧道，指了指脑子，“她才刚来，这里还没转过来？”
“怪不得。”
“你这个想法有点危险啊。”
“赛博空间倒是自由，一年非自然死亡一亿的数据体，你愿意享受这样的自由吗？”
“你要是在下面，十有八九也是一个危险标记对象，要做手术的那种。”
这下子，连艾丽莎都不敢再带她乱逛了，鬼知道这位黑客少女还有什么样的暴论。
赶紧扯着对方推门出去。
出乎意料，外面也不是现实空间，而是由神经信号组成的地面。
而白大褂们也消失了。
这似乎又是一个虚拟世界。
“这里不是现实？”瑞恩又道，这小芭比娃娃大概是脑子一根筋，也可能是一个人呆久了，完全没注意到氛围。
“大概率不是，应该又是一个虚拟层，”红馨若有所思道。
胖丫头脚踩在神经信号地面上，整个人迅速变成人形数据，另外两人照葫芦画瓢，同样变成了人形数据。
“本来是想要做成赛博空间那样的‘数据之海’，但我们家媛媛姐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否决了这一想法。”
“为什么？”
“两个原因，一个是，我们是纯粹的人工数据空间，不需要每时每刻链接现实，自然就不用创造那么大的数据接入层。”
“第二个，我们想尝试一下，用大数据培养一些概念体，这也需要大量数据做为养分，制造数据之海就有些浪费了。”
瑞恩思索了一下，加上‘现实层’、‘操控层’、以及现在所在‘大数据层’，道：“所以说，这是三层虚拟空间？”
“准确点说，一共有五层，而事实上，按照计划，一个完整的虚拟空间，应该有十三层。”
“还有两层是什么？”瑞恩锲而不舍的问。
艾丽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小正太，饶有兴趣的道：“你觉得呢？”
红馨思索了一下，道：
“应该有一层，是类似‘赛博杀手’的数据卫士层，它们将负责整个十三层空间的安全。”
“猜对了！”
不等瑞恩继续发问，艾丽莎目光一亮，“找到了！”
只见在不远处的网格之中，分别有三具人体，正被锁在电子网格之中。
艾丽莎打了一个响指，三个四四方方的电子网格打开，三具肉体就封存在电子网格之中。
“看好了！”
艾丽莎原地起跳，尴尬的事发生了，肥嘟嘟的肚子正好卡在了电子网格上，只跳下去了一半。
不仅小正太眼角抽搐，就连耿直的瑞恩，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那个，帮帮忙，帮我按一下。”
……
现实中的某个废弃的塞博网吧，网吧里满是一些‘虚假的网络植入仓’，这些植入仓一个个满满的灰尘，看似是联网设备，其实都是安装了后门软件的‘脑机挖矿设备’。
你的脑袋就是‘数据矿产’。
八神素子正站在一个台子前，做最后的准备。
敲门声响起。
“进来。”
一个皮肤惨白到透明的西装男走了进来，经阳光一照，这个人好似要消失了一般。
而此人正是记忆监管部门-前外星生命观察机构-特工编号1002。
1002号看向对方，摇了摇头，道：“幽灵和暗影参加不了了。”
八神素子皱了皱眉，在联合小队之中，这两位其实是最擅长潜入的人选，然而在赛博之潮中，一个中了‘人格重置’，一个中了‘赛博精神病’，还未潜入，两个重要选手就报废了。
“超算八型，你那边还能联系到要塞吗？”
植入式耳机中，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可以是可以，但我建议你的速度再快一点，不然我们这个小队又要减员了。”
“什么意思？”八神素子皱眉道。
“最近得到的资料。”
‘嘀嘀’两声，八神素子接到了对方传输过来的资料。
‘企业意志反噬，上万员工死于非命’、‘企业意志清空数据库，百亿公司资产注销’、‘超级AI失踪，数据处理中心纷纷关闭’、‘母城一幢超级数据大楼失火，死亡人数未知’。
“新的一波浪潮降临了，而这道浪潮所针对的，是‘大数据掌握者’，而我恰恰是其中之一。”
“还有，这一波浪潮跟其它几波浪潮相比，明显智能的多，你没有收到消息吗？六部的超级智能，同时遭到了攻击，现在情况很难说。”
八神素子面色微变。
“能攻击到监察智能的本体，说明对方的信号传输，能够从地壳击穿到地心，以这个星球的信息技术，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1002号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有外星生命？”
“不排除这个可能，据我这么多年的调查，不少外星势力，在二战的时候就开始潜伏下来，云端贵族是重灾区。”
八神素子沉默了一会儿，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以我们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星空下的怪兽’，只有救回真正的要塞，重启星球防御系统，才能够抵御来自宇宙的危机！”
八神素子将行李袋拉上，抗在背上，1002号默默的走在她的后面，很快，其它的成员也相继出现，绝境、活死人、义骸等等，都是六部精英中的精英，他们准备了近半年的时间，准备的这次特种行动，目标正是这个星球的星球主机。
……
而正在信息潜海的深海区域，战争缓缓睁开了眼，两眼闪烁着无数的战争画面，每一道画面，都代表了这个星球的战争史。
最终，这个画面定格在了帝国被摧毁的那一刻。
“我是帝国的人工智能，我会为帝国复仇的。”
海底、天空、大陆，一尊尊SS级辐射兽被唤醒，来自信息潜海的命令只有一个，在云端贵族降临的同时，清扫要塞周围的机械兵团。
……
而几乎同时，‘云端之城’这座大型轨道空间站，也缓缓驶入辐射层，自被放逐以来，再一次进入了这颗星球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