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想要甩掉钥匙去吮吸手指上的血迹,谁知竟没成功,似乎有了吸力。
不止如此,我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手指的鲜血又缩了回去,不是时间重置,而是就这样被吸走了!其吸力产生的源头,竟然是手里的钥匙!
一惊非同小可,我大叫着狂甩自己的手。这一举动甚至把旁边的山根、冷情和不惧等人都吓了一跳。
等几人反应过来时,鲜血早被吸收的干干净净了,还不等我再叫,忽然眼前一花,连周围的场景都换了。
如同我之前看到廊中美妇和林中美妇那样,只不过这次竟身处山野田地之间,耳中有虫鸣鸟叫,眼前是良田片片。怎么,我又穿越进了古代的某个片段么?这次竟然是因为一把古香古色的钥匙?
那这次我的角色还是第三人称视角?想着,举起手臂看了看,顿时被吓了一跳。
只见我现在虽把袖子高高挽起,可从这带有花纹围边和颜色上看,竟然是田间农种的女子衣服!
再看自己双手,尽管上面布满了老茧,却不失白嫩的底子。纤纤细指兰花一翻,娘的嘞,我这时穿越到了一位变态二椅子的身上啦?
想着又动手摸了摸,可噩梦接踵而至。下面不仅缺少了家传的重要伙伴儿,连上面也多出了不可思议的胸肌!妈呀,我真变成女人了!
“他娘的!”忍不住一声怒骂,听上去如莺燕之声,这要是换做别的女人,恐怕我还会为之倾倒,可现在用在自己身上,就感觉一种五雷轰顶的意思。
“哗啦!哗啦!”
踉跄着一撤步,听到了水响。低头去看,原来自己所站的位置,竟然一小片水稻田。
尽管水面泥泞,可等它渐渐平稳后,还能照出自己的倒影。我要看看,究竟现在托生成了什么模样!
“天哪!这……我竟然是她!”语无伦次的话,可能换个人都不明白意思。
万没想到,借助这不清不楚倒影看到的,竟然是之前两次幻境相见的美妇!
只可惜不知为何,其面容憔悴,没有了前两次的富态和美艳,现在出现在眼中的,就是个漂亮的村妇而已。
他娘的,我和这女人什么关系,难不成真是她的后世轮回?如果是,那掌管轮回的神仙也不认真,这男女还要来回切换吗?
想不通,有太多事想不通,可留给我的机会是没了,现在竟然被一双大手从后拦腰抱住,并高高举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吃惊,于是嘴里大骂,手脚乱刨,甚至忘记看看背后这人是谁,更想不起怎么去自救了。
“哎呀,你他娘的是哪个混球,敢动爷爷?滚,赶紧给我松手,麻溜滚开!”
不知道是因为我嗓门的威慑力,还是大力的挣扎起了作用,背后人真的松手了,可跟着就来了一句:“不会吧,传说中的女人竟然满口乱语怪词?咱们没弄错吧?”
闻言我才清醒,一下跳转过来就要动手拼命,谁知却愣住了。
不为别的,就见刚才抱住我的竟然是位顶盔掼甲的武士!而在稻田边,密密麻麻站满了同样穿着的武士,还一直延伸到了远处。粗略估算,起码有上百不止。
见到这,我立马举手投降,想说点啥缓解一下气氛,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显很尴尬。
这时候马蹄声响,众人朝两边一分,过来一位大将。
只见他那战马身侧横着挂住一把大刀,现在过来勒住缰绳,上下看了我不知道多少眼。随后一人取出一张叠好的宣纸递上,这位将军看了看后,点头称是。
一声令下,我就被人举了起来,一路出了水稻田,奔着一匹白马而去。跟着被高高抛坐在上面,脚边全是武装到了牙齿的武士们,在那位将军的带领下,缓缓离开了。
啥情况?难不成是抢亲?如果是之前我见到的美妇模样还算,可现在明显差了不少,这他们都不放过?
“唉,我……我说,你们这是干嘛?是不是认错人啦?”一边说,我还一边撩起自己的头发,尽可能把真容显露出来,就希望他们看清楚自己。
“各位,你们是不是抓错人啦?我就是山野村妇,你们竟然劳师动众的,这……这明显不对啊。按照你们的规格,起码去抢个皇后啊,格格啥的……哎呀,这他娘的是哪个朝代,该怎么称呼皇帝身边的女人?”由于接二连三的怪事,现在我脑中真如一团乱麻似的。
就这,我在马上紧着白活,脚边这许多武士别说搭理了,甚至连看我一眼的都没有。
该死,这如果是梦,那就让我赶紧醒来吧!想着,我一狠心去掐自己的大腿。
“哎呦!咋真他娘的疼呢?”梦没有醒,甚至证明不是在梦里。麻烦了!
“夫人,您就别挣扎了,我们不会弄错,更不可能辜负将军的期盼。”不知什么时候,那领头的将军打马回来,与我并骑。
听他提到什么将军,我则上下打量着他问:“将军?是你么?”
谁知这家伙一卜楞脑袋,有种诚惶诚恐的意思,连连冲我摆手。按照他所说的,自己不过是个千户长之类的官位,而他的上司那位正牌将军,才是大头头。
最让我吃惊的,是这位将军的名字,叫聂真!似乎又出现了某种巧合。
“你们将军干嘛要抓我?要知道,我可是个村妇,很粗鲁的!你们这是真的搞错了!”
谁知这千户长一笑,正了正帽檐,竟然掉出几根细辫。加上这家伙的一身盔甲和奇怪的大刀,我心中恍然大悟。他娘的,这是群蒙古士兵!
莫非又是宋元交接的时间?又与重生子有什么联系吗?
脑子里正是一盆浆糊的时候,这位千户长说了,“夫人,您是将军的夫人,这点不会错的。虽然末将未亲眼目睹过您的真容,却有将军送的画像为证。”说着,把那宣纸画递给我看。
当我打开后,整个人愣住了,因为上面所描绘的,竟是元青花美女林息壶上的内容,几乎一模一样!
可真是怪了,我到底是谁?这位将军又是……
“对了,你们的将军属于谁的部下?”
似乎千户长对我提出该问题感觉很不可思议,但还是礼貌性地回答了,“哦,将军是张弘范大人的左膀右臂,现在正随大军直攻襄阳城呢!”
实锤了,这位将军,真是元青花的真正主人,而且姓聂,该是那混蛋聂建阳的老祖宗才对!
果然当日他设下圈套,让我们以为李常胜就是他,也是元青花的主人。真没想到现在要见的,竟然是他的祖先。也许这样过去,就能知道元青花的由来也说不定。
想到这,我感觉精神一震,完全忘记了可能遇到的危险,坐在高头大马上跟着队伍走了。
可如意算盘打的够精,却赶不上情况突变。就见眼前的场景再变,我已经回到了最初曾见到过的,那个奢华的府邸。
一旁是吹拉弹唱的艺人,我却独坐阑珊处,望着远方发呆,有种心灰意冷的味道。
这场景,不正是碰到那玉瓶时产生的幻觉景象吗?我的天啊,这是怎么了,短短的时间内,竟然跳来跳去根本没办法控制,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看看现在的衣服雍容华贵,似乎已经是阔太太的生活了,难道中间省略的,就是我已经投靠了那位蒙古大将?
借助一旁的池水看自己现在的样子,肤色白皙、脸上没有干皮和暗黄、头发梳理到位、上面还有明珠发簪,这可不是刚才的村妇能比拟的。简直天壤之别!
又看一旁的艺人们,还真是够卖力的,这里除了我也没有别人,莫非都是那位将军请来为博美人一笑?
如果真是这样,被伺候的又好,还不用干以前的粗活累活,我到宁愿做个妇人了。
嘿嘿,这小生活太滋润了,难怪身体也得到了极好的恢复和保养呢。
想着,我竟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顺廊子慢慢走远,根本不顾那些艺人们如何费劲巴力的讨好。唉,可怜啊,这就是阶级不同,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过是富人手中的玩物而已。
穿过廊子,来到一个院门前停下,拨弄着门口一棵上好的桂花树。看样子,该是数十年的成品,又被人细心呵护过,没有半点败叶和乱根。这如果刨出来给卖了,也许会……
又想美事儿呢,忽然听到有人轻声呼唤:梦娘,梦娘。
等我循声望去,就见院子的墙头上正趴着一人。看装束打扮,明显就是个书生,而且是那种怎么努力都考不上状元的臭穷酸。
不知道这人是谁,又不知道他为什么爬上这么高的墙头,但他现在正望着我,不停重复着梦娘的名字。奇怪,难道这臭穷酸是来找我的?我就是那什么梦娘?
呦呵,真看不出,难怪自己不爱艺人的吹拉弹唱,独坐孤影中闷闷不乐呢,原来是要红杏出墙啊!
想着,我忍不住一笑,墙头上那位见状激动地摔了下去,我竟然不由自主地跑过去将人扶起,嘴里还说:“大哥,你怎么找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