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根哥,这个石椁不会是你说的将军长眠之所吧?”为引开大家的注意力,不至于搞得悲悲戚戚,所以我把话题拽回了正事上。
果然,几人同时看向那石椁,山根却忍不住啧啧称奇。
不为别的,刚才那条石道就是上两次过来,千挑万选留下的,按理说应该直通地宫,看到正主的棺椁才是,可现在所见的根本不是之前遇到的场景,连经验丰富的山根都犯起了迷糊。
听这话,七七可是嘴不饶人,又说当初就不停追问这事靠不靠谱,现在怎么样,果然被她言中了吧。好家伙,吵吵个没完,这下山根都没底气去反驳了。
冷情始终没怎么说话,关切的眼神全在我的身上难以离开。现在两人四目相对,她竟然还在脸上泛起了红光。
奇怪的姑娘,这时候害什么羞,不过几个小时没见,难道就像初次相遇一样激动了么?
想着,我心起捉弄的意思,刚要过去调笑她两句,谁知这时候山根已然来到石椁近前,开始检查地上的奇怪印记了。
“嘶——奇怪,太奇怪了!这不是传说在蒙古多个部族中,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奇孟人惯用的图腾么?”说着,还上手摸了摸,我连喊叫阻止都来不及。
借助他们手里的灯光,再看那酷似八卦的图案。再熟悉不过的八边形内,一圈布置着好似卦象的符号和文字,只不过与所知的不同,这些竟然全是密文组成的。
趴近了细看,发现里面全是不认识的文字,再结合山根的说辞,还真有点少数民族的味道。嗯,就像街边一些店面,门头会有看不懂的文字那样。
“山根,你懂这些?那快说说,这代表了什么内容。”焦急地催促着他,好奇心竟然把身体的危机和痛苦都给掩盖了。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单单是在一本古书里见过。可惜啊,那本书被我以高价卖了,现在是没办法喽。”说着站起来,又开始检查那石椁,嘴里更是忍不住啧啧称奇了。
结果不能说超出我的意料,山根这家伙果然不靠谱。于是我也起身跟着去看石椁,发现上面除了椁盖的造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咦,这东西使用胶粘上的,而不是用石楔。”山根一边说,一边摸出个工具顺椁盖边缘的缝隙处下手,一点点把填充物给剔除出来,后拿在鼻前闻了闻。
“好家伙,这是鱼胶,咸腥味仍在。嘿,重生子竟然用这东西封堵石椁,那里面的味道一定是‘极好’的了。奇怪,这人是谁呢,怎么会被放在石椁之中呢?”
嘴上这么说,可这位“地里”的常客根本不敬鬼神,已经上手要开盖了。
见状,我把七七拉去一边,同时划拉冷情。咦,这丫头哪儿去了?
正奇怪时,忽然灯光一闪,等我回头看时,她已经找到了丢失的手电筒并送进我的手里。
看那乖巧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当初的气势,还别说,真是另有一番味道。要不是七七在身边,我可能就要上手了,现在也只能默默看看她,来个眉目传情。
七七的表情古怪,我也是后知后觉。等与她视线相交,小丫头慌忙躲开,甚至还离得远了些。
在我心觉奇怪要出声询问时,那边就听轰隆一声烟尘四起,石椁的盖子已经被山根捣鼓下来,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儿。可惜了这百年的东西,果然这类人都不懂的尊重和注意,什么好东西都……
不能再想了,因为石椁中的东西已经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脚下忍不住慢慢靠前,眼睛直勾勾盯着里面挪不开半点。
石椁中没有棺材,却布满了乳白色,如厚厚的蚕茧状物质。这还不算什么,主要是在那当中,还能隐约见到一个人脸!
要说古人的智慧做到尸体千年不腐我信,栩栩如生的也有,可这张脸保存完好的程度堪称一绝。
等我靠过去,举灯细看后,忽然哎呀一声向后倒去,吓得冷情和七七两人也跟着惊声尖叫。山根不明所以,马上摸出了随身武器蓄势待发。
安静了好一会却没见什么异状,七七首先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满,上来对着我就是一个脑瓜崩。
“臭家伙,你一惊一乍干什么?刚才见面是这样,现在又来,知不知道会吓到冷情姐和她的……”
忽然冷情快步过来把七七的嘴给捂上了,自己冲我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对于这些我都没能留意,因为现在所有的注意力全在眼前的石椁中。
因为在那乳白色蚕茧一样的物质中,那张脸我真的再熟悉不过了。没想到,这个已经死了,被当做替身或祭品的倒霉蛋儿,竟然是之前遇到过的聂建阳!
天哪,他怎么会死在这!如果按我之前的猜测,这家伙应该是聂真和重生子的后人不是么。既然如此,为什么又会……
疑问太多了,我忍不住冲动和好奇,向山根借了工具后,探进石椁中划开了那些白白的茧状物。
这玩意儿没有想象中那么粘性大,更没有足够的韧性,就如同棉花糖一样一动就能打开。很快,聂建阳的尸体暴露在面前,我才发现他光着的上身竟然变得千疮百孔,可怕至极。
不过看伤口已经变成了青黑色,连血液都没见到,只在创口附近留有几滴凝固许久的血块。
看样子时间不短了,也许从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不久,他就可能被害了。只不过这伤势……怎么看都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怎么会这样。
“墨尘,这情况像不像某种祭品?当日在瓦拉村所见的,是不是与这有些相似呢?”
听了冷清的话,我沉吟良久不知怎么回答。是啊,虽然形式不同,但结果似乎都奔着某种神秘的仪式才能解释清楚,否则这东西该怎么说呢?
咕咚一声响,山根竟然把聂建阳的尸体给弄了下来,甚至将其翻转过去仔细查看。
在我要控诉他不尊重逝者的时候,又被这一幕给吓到了。
只见聂建阳的后背上,镶嵌着数十颗比鸡蛋小点的宝石,密密麻麻的,看着让我密集恐惧症犯了。最重要的,是这些宝石看着十分眼熟,不正是在瓦拉村的重生泉那,我捡到的宝石吗!
想到这,我忍不住去摸背包。不错,因为担心这贵重的东西有失,我把它们随身带着。现在见到这惨景,似乎那宝石已经不贵重了,反而代表了某种邪气和死亡的味道。
于是我赶紧取下背包将翻找那些宝石,谁知打开装了宝石的小包,发现明显瘪了不少。
还记得之前老超还有闲情逸致去数那数量,整整六十八颗没错。而现在我又数一遍,大大小小少了二十三颗。
等我哆里哆嗦去数聂建阳后背镶嵌着的宝石后,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才能咽下口水。
没错了,就是这个数,一颗不少一颗不多。这让我又想起之前,一个怪人用宝石砸人,也是类似的情况。似乎东西真的是从我偷去的,而我本人竟然毫不知情。
即便是发现,也是人家故意暴露出来的,与我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又是这样,少了这么多,正巧又在聂建阳的背后找到同样数量的,这要是交给警察叔叔判断,说我不是罪犯谁能相信啊!
冷情此时过来,在我手上轻轻一按。我知道,这是一种鼓励和支持,起码不会因此失去原有的自信。
人已经死了,又死得这么怪,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才对。谁知道过一会儿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我可不愿在这里,为一个摸不清底细的聂建阳陪葬。
主意敲定,我们分开,按照山根的提示开始寻找出路。似乎来到这里,连山根开凿的小路都能随时消失,其他的还有什么不可能出现的。
分工后寻找良久,却始终没有收获。当几人返回时,发现一个个都是垂头丧气的。尤其是冷情,脸色惨白的怕人,让我心痛不已。
“山根哥,你还有什么主意么?这‘下地’是你的老本行,该有什么杀手锏应对这种困局不是么。现在怎么做,是原路返回啊,还是……”
山根脾气实则很冲,又因为自己一再失去对这里的正确判断,那是无名火盛。听我这么说,他马上做出决定,还是先出去与自己人会和再做决定。
既然如此,我们几个外行没什么好说的,于是跟着山根,分前后又钻回了盗洞之中。一路往前,感受着碎石的摩擦,手掌和膝盖承受的痛苦真是够了。
还好,现在手臂上的创口似乎不再向外流血了,我的精神还能保持不变。
如果如开始那样,甭管什么血都流个不停,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好说。
阴寒的空气扑面而来,看最前面的山根不停在爬行,中间的七七和冷情也没说话,我这心急火燎的劲头也是无处发泄。
想问山根什么时候是个头,可见大家都不提,也只能跟着闷头走了。
直到山根发出一声惊呼,才感觉心往下坠,浑身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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