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开始变得焦躁起来,总是在梦境中被人下圈套,总是这样被针对,换做是谁,都会焦躁愤怒的。
可是找不到出路,面前的玻璃镜又坚不可摧,这让我有种自己是笼中鸟的错觉。
看着眼前的玻璃镜,我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在省城,被诡异女尸追杀的时候,她身上焦黑的油灰,曾经留在玻璃镜当中。
那诡异女尸能够穿透玻璃镜,来去自如。
现在自己身处意识空间,也属于灵魂状态,这样的玻璃镜,是否也能够穿过去?
想到这里,我伸手按在了玻璃镜上,想要试试能否奏效。
结果当然是否定的,不管我如何尝试,什么幻想眼前的镜子变成水,或者催眠自己能够穿过镜子,最终的结果都是手掌被挡在镜子外面,纹丝不动。
接下来的时间,我又尝试了各种可能,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被困在了这个白色的房子里,根本无法出去。
我知道这房子一定是有出口的,这也是外公跟我讲过的。
天地之间是有规则的,人鬼神不管什么样的生灵,也都需要遵循规则。
就像之前提到的,美女蛇想要吃掉书生的脑浆,也要先通过叫门骗过对方,如果没骗过对方,就直接登门而入,那是天道所不容的。
同样的,像鬼打墙,替死鬼之类的事情,也同样有规则,懂规矩就可以逃过一劫,不懂规矩可能就要丧命。
简单的讲,就是应了那句话: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这遁去的其一就是变数,因为有了变数,这个世界才能继续发展向前。
而同样的,世间上不能存在完美无瑕的东西,也没有绝对的事情。
延伸到这里的话,那就是没有无懈可击的陷阱,特别是鬼魂来纠缠人,哪怕设计的再巧妙的幻境,也一定有破解之法。
粗暴一点的解释就是:天道不允许出现一线生机都没有的境地,特别是在鬼害人这种事情上面。
所以,我虽然焦躁,可是心里还是很理智的知道,这个意识空间一定是有出口的,只是自己还没找到而已。
我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还时不时的转过头看向镜子,想要观察一下是不是有自己忽略掉的细节。
依旧没有任何破绽,这就像是面对一道高难度的数学题一样,你很清楚的知道他一定是有答案存在的,只是自己根本找不到思路,更无法解答这个难题。
来来回回折腾了很多遍之后,我有些累了,于是在房间的地板上坐了下来,不再去看镜子里的自己,而是盯着前面的白墙发呆。
可是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似乎扭过头朝着自己这边在偷眼观察。
我猛然转过头去,发现镜子里没有什么问题,镜子里面的自己,跟自己的动作和任何细微的变化,都是完全一致的。
刚才眼角余光看到的,只是眼花,还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吗?
不,不可能是眼花了,更不可能是幻觉。
因为这是梦境,梦境里看东西,有可能光怪陆离,会有各种瑰丽的幻想。
但是被鬼魂纠缠,在意识空间里斗智斗勇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出现眼睛看花,出现幻觉的情况。
梦境本来就是幻觉,如果再有幻中幻,那这个意识空间的底层逻辑就会崩塌,不复存在。
想到这里,我立刻明白了,也把眼前的一切都给弄清楚了。
“行了,你也不用继续装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
镜子里的自己,也是同样的口型,同样的表情,等到我的声音停下,甚至在房间里发出了轻微的嗡嗡震颤。
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镜子中的影子一样,随着我的表情变化而已变化,随着我的动作而改变动作。
“你不用装了,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把戏,你这样装下去,有意思吗?”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
镜子依旧默然不语,我也不再说话,就那站在原地,直勾勾的注视着对方。
我的性格其实很倔,一旦性子上来,可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我就这样死死的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一动也不动,变得像雕塑一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是意识空间,眼睛根本不会因为干涩而变得酸疼。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一天,直到我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那镜子里的人终于忍不住动了:“你这家伙真无聊,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顿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自己终于把这个家伙熬到受不了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种办法有没有用,不过既然出口就在镜子的方向,还跟里面那个假装是我的鬼魂有关,那我只要跟他对着干,那么就一定有机会破开眼前的空间。
只不过对方的反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表现得并不像对我有敌意的样子,更像是在跟我做一个好玩的游戏一样。
随即我又警觉起来,幕后黑手可是很会骗人的,对方这一切很可能都是演出来的,根本不能相信。
“你到底想做什么,快把我放出去。”我冲着对方怒声道。
“放你出去?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我一直都被关在这里,只有这一面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样子,你为什么说要我放你出去?你明明就在外面啊!”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一时间我竟然愣住了。
“我在外面?你在跟我开玩笑呢?如果你是恶趣味想要戏耍我的话,那你就想错了。”反应过来,我有些生气。
“是啊,你本来就在外面,我已经在这里面关了十几年了,一直只能隔着玻璃看你做什么。”
“十几年?一直隔着玻璃看我?你不要骗我,你到底是谁?是诡异女尸还是那个可怕影子派你来的?”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跟他们没有关系,我是跟你一伙儿的,我就是你啊。”
“什么?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