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没有再和公卿大臣们接触,等到朝会开始,华雄独自一人进入金銮殿。
和在殿外一样,公卿大臣们都有意避开华雄,即便不得不站在华雄身边,也没人找华雄搭话。
华雄也懒得搭理他们,静等汉献帝到来。
没过多久,才十岁的汉献帝刘协坐上龙椅,开始封赏斩杀董卓的功臣:“诸位爱卿,董贼把控朝纲,胡作非为,幸亏王司徒及诸位爱卿对朕忠心,方才设计将董贼斩杀,这次除贼王司徒位居首功,当升任太师一职!”
华雄听到汉献帝将首功归给王允,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没有表现出来,他重的是实利而不是虚名。
公卿大臣们一听到王允升任太师,纷纷开口道贺,一时间马屁之声响不绝耳。
汉献帝等公卿大臣们安静下来,才继续说道:“这次斩杀董贼华将军也功不可没,诸位爱卿觉得朕应该封华将军什么官职合适?”
华雄闻言心中不禁在想,既然比自己功劳小的王允都封了太师,自己亲手斩杀董卓,即便不被封为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也该封个前后左右将军级别或者来个刺史、州牧吧。
华雄这样想没啥大问题,可他还是低估了公卿大臣们的无耻程度。
尚书仆射士孙瑞率先站出来向汉献帝提议:“陛下,华将军虽然手刃了董贼,但他之前属于董贼一党,这次封赏便先封个平西将军吧,等华将军新立功劳再进行厚赏也不迟!”
士孙瑞的话音刚落,公卿大臣们纷纷出声附和。
“陛下,士尚书的建议老成持重,可以采纳!”
“臣附议!”
“臣附议!”
“……”
平西将军只比杂号将军高一级,在它之上还有四安将军、四镇将军、四征将军、前后左右将军、卫将军、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大将军。
华雄看到公卿大臣们默契提议汉献帝只给自己封一个平西将军,便知晓这些家伙是铁了心要过河拆桥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公卿大臣们会做出这样的反应,华雄倒也并不感到非常惊讶。
真正让华雄感到寒心的是,自己的准岳父王允居然不出来帮自己说话,很显然,自己现在成了王允眼中的弃子。
汉献帝见王允没有发表意见而公卿大臣们都提议封华雄为平西将军,便拍板将这件事定下来:“华将军,你斩杀董贼有功,朕便封你为平西将军!”
“平西将军?哼!”华雄手扶宝剑,慢慢向前踏步的同时,犀利如刀的眼神在公卿大臣们身上扫过,最终落在汉献帝身上:“陛下,你真觉得以末将的功劳只能封个平西将军?”
华雄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听在汉献帝耳中却有如雷霆炸响。
这一瞬间,汉献帝眼中的华雄仿佛变成了昔日作威作福的董卓,吓得汉献帝不由惊呼:“你别过来…别过来!”
华雄突然展现强势的一面,有被董卓威胁阴影的汉献帝被吓得不轻,但老谋深算的王允却没被吓到。
王允知道华雄不是那种有勇无谋的莽夫,绝不可能在朝堂上杀人,同时也明白,如果他再不出面制止华雄,那他这个新上位的太师将会失去威信。
想明白这两点,王允起身对华雄呵斥道:“华将军,你还有没有将陛下放在眼里,陛下金口玉言,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就不是你这个臣子能够反对的!”
华雄见王允跳出来和自己对着干,心知王允已经不再把自己当作盟友。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华雄把犀利的眸光转向王允,冷声质问道:“王太师,在这次斩杀董贼的行动中我到底立下了多大的功劳,你心中最清楚,我只想问一句,你难道也认为我只配升任平西将军?”
华雄将‘只配’二字咬得特别重,给人的感觉好像华雄身上携带着滔天怒火。
王允本来还想借着太师的高位势压华雄,可看到华雄煞气腾腾的模样,心中又是底气不足。
王允担心把华雄惹毛之后,华雄和他来个玉石俱焚,真要这样,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要王允给华雄低头,他又放不下自己的颜面,一时间,王允只能杵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华雄看出了王允的外强中干,心中冷笑的同时,加大声音质问道:“王太师,难道你真认为我只配升任平西将军?”
华雄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宝剑徐徐走向王允。
随着华雄一步步靠近,王允身上的压力快速增加,当华雄距离王允只剩下五步时,王允终于承受不住压力了。
“华将军停步!”王允快速理顺思绪:“这次斩杀董贼华将军功不可没,只封一个平西将军确实不妥,依我之见,华将军应该官升征西将军、准开府……”
王允说到这里,停下来快速察看华雄的反应,在看到华雄没有继续向前后,他暗暗松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华将军还应该加封安阳侯,如果华将军能剿灭董贼残部,还可以继续加封!”
王允的话才刚说完,整个朝堂顿时一片哗然。
不论是汉献帝还是公卿大臣都面色不善地望着王允,显然,他们有些责怪王允没有按照私下里讨论好的剧本说台词。
王允没有管汉献帝及公卿大臣们的反应,目光直视华雄,问道:“华将军,你对这些封赏可还满意?”
相比起平西将军,征西将军不但官阶高了几层,权限也大了不少,因为东汉的征西将军是可以统领雍凉二州的。
而开府这个封赏也很了不得,开府即建立府署、自选僚属,换句话说,获得开府的权利,就相当于可以建立微型小朝廷。
安阳侯则为可以获得安阳一县租税的县侯,在异性不得封王的时代,县侯可以算是武将爵位的顶峰了。
对于这三道优渥的封赏,华雄基本上找不到不满意的理由,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华雄可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华雄想看看王允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便顺着王允的思路回道:“王太师提议的封赏确实比较优渥,我很满意!”
王允脸上露出笑容:“华将军满意就好,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