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秋天夜里的雨又冰又凉,能够浸透到人的骨子里,让人发颤。
盛江手里还拿着啤酒瓶,顺势就往说话那人车上砸。
“我艹你他妈的。”
这些人是另一个赛车俱乐部的,跟fx互为竞争对手,向来都是宿敌。盛江这一砸,直接把两边的怒火都给挑起。
“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有本事喊他出来啊,跟我们比一场。”
丁竞黑着脸上前。
“就你们?还不配。”
“哟,这不是前段时间刚拿了冠军的那位嘛,拿了冠军就是不一样,都不把我们看在眼里了,兄弟们是不是?”
说完又吹了声口哨,几人笑得格外刺耳。
盛江脾气上来,怎么也都压不住。
“你有什么逼脸说丁哥,你他妈连个冠军都没有。”
说着朝着他吐了一脸的口水。
那人摸了一把脸。
“一个冠军就够你们吹?我们还愿拿了好几个都还没有说话。”
盛江猛得转头看向一旁一直安静不说话的人。
还愿
是这两年赛车界炙手可热的人物,有天赋有技术有胆量,甚至有人将他比作第二个谈峥。
还愿戴着帽子一直不出声,眉眼间带着对自己队友的厌恶。他过来不过是为了见谈峥,可不是要听这些人对谈峥的侮辱。
几个年轻气盛的人,不达目的不罢休,说话都带着刺,甚至还直接朝着里面喊着谈峥的名字。
宋旎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你们在这狗叫什么?”
刚才那一吵,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些人听说谈峥又重新碰了赛车,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跟谈峥比一场。可又自以为是,以为谈峥五年不碰赛车便是废物,甚至还恶意揣测当年谈峥退役事实,出口成章。
他们哪里来的脸,哪里来的资格,来指教到谈峥身上?
宋旎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这么愤怒,但她就是见不得这些人对谈峥的不尊重,因为她刚才清清楚楚地体会到了谈峥对赛车轻而易举的掌控。
五年没碰算什么?他依旧还是站在山顶上的神。
对方几人面对突然冲出来的宋旎一时傻了眼,其中最刺头的那人眉头直拧。
“你又是什么东西?”
说完,顿了一下,好似想到了什么。
“不会就是谈峥副驾上坐的马子吧?谈峥还是不是男人,竟然让自己的女人替他出面。”
原本站在一旁看着的陆放一行人,听到这话后,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陆浩珽也是个暴脾气。
“卧槽,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陆放没有拦着他。
陆浩珽上前便朝着那人的命根子踢。
他空手道没有学会其他,唯一记住的前蹴也被他随意改了一下。那人反应也快,保住了后代。
一直沉默的还愿也看不下去了。
“你少说点话。”
宋旎面上冷厉,眸子里也尽是凉意。
“我跟你比一场。”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你要跟我比?哈哈哈,太他妈搞笑了,你会吗?你要跟我比。”
宋旎勾了下嘴角。
“我不会。”
“你不会你他妈跟我比什么?”
陆浩珽也懵了,不解地看着宋旎。
“嫂子?”
宋旎抬起手指向一处。
“看到那面墙了吗?从这开过去,比谁快比谁停得近。”
宋旎不懂那些技巧,但踩油门和刹车她是会的。这个玩法她曾经听秦漾说过一次,比的不是技术,比的是心跳,比的是胆子,比的是命。
而她从不缺胆子。
那人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宋旎会提出这么一个疯子的玩法。
陆浩珽也傻眼了,陆放皱起了眉,秦漾心跳到了嗓子眼,成凌面色也不太好看,可几人都没有出声阻止宋旎。
只不过,陆放转身看向走廊,抽烟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人还在考虑。
这段路只有一个路灯,现在又下着雨,什么都看不清,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游戏,甚至会搭上命
“比不比?还是说你不敢?”
宋旎扬起下巴,挑衅。
她很清楚这样的人受不得人激他。
“比,赌注再加大一点怎么样?”
“你要是输了”
肩膀上多了一只宽厚的手,宋旎话音一顿。抬眸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谈峥,身上的烟味又深又重。
男人睨了她一眼。
“别闹。”
见着谈峥,倚在车门的还愿站直了身子。
宋旎将他的手拿了下来。
“我没闹。”
手指顺势在男人掌心挠了一下,掀起眸子颇有深意地看着谈峥。
“我有分寸。”
谈峥拧起了眉。
分寸?哪里来的分寸。就她那三脚猫的开车技术,这不是纯纯在玩命吗?
“宋旎。”
男人脸色沉了下去,声音和雨一样冷。
宋旎却在他开口之前,出声打断。
“你信不信我?”
谈峥深深地看着她,那双眼里尽是认真,她不是在开玩笑,甚至让他以为她有把握能够赢。
但这要让谈峥怎么信?怎么敢信?这关系着的是宋旎的命。
本来就不关她的事,她只不过是在为他出口气。
心间的暴躁有些压抑不住,谈峥胸膛起伏,深呼吸努力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不想凶她。
但他不可能让宋旎做这样冒险的事。
“我让你别多管闲事,听不懂是不是?”
谈峥声音突然拔高,嗓音里藏着滔天怒意,那双眼里寒意凛然。
宋旎被他吼得愣在了原地。
男人双手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身后,眸底还有猩红。他身量高,看着那人自然有一种蔑视之意。
“换个玩法,我陪你玩。”
那人被谈峥眼里的寒意给镇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他抬手无措又故作镇定地拨弄了下头发。
“玩什么?”
“正面对撞,谁先闪了谁输。”
那人彻底傻了。
疯子,这个才是疯子。这两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玩得大,一个比一个玩得疯?
谈峥一头短寸,断眉拧着,垂眸看着面前的人,说这话的时候,他因宋旎而起的情绪被他压下了一大部分,像是在说一句再也正常不过的话。
随意得像今晚这时大时小的雨。
玩宋旎的命不可以,玩他的命却是提嘴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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