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这就到了刘正风金盆洗手这天,因为暗地里少了很多波折,一切也都来的平静。
刘府大开中门,喜迎宾客,阖府上下好一番热闹景象。
纵然江湖道上的朋友都说刘正风这次金盆洗手来得突兀,但是,却也少不了前来凑热闹的。
贵客还未上门,街面上却已经站满了闲人,心中打定主意趁着这个机会要巴结巴结刘三爷,说不得还能搭上衡山派的高枝儿,这也等于是跟五岳剑派交上了朋友。
刘府门前站着两位,一唤向大年,一唤米为义,俱是刘门弟子,此时此刻充做迎宾。
金盆洗手斩断过往恩怨,也算是一桩喜事,所以刘府上下基本上也都穿着大红的衣服,显露出几分喜气。
正因为还没有什么人来,街上的闲人也是嘴里没个消停。
“诶,我听人说金盆洗手,便是以后不再与人动刀枪,有了仇家不寻仇,恩怨两抛开,这若是日后...刘三爷的仇人来了,他不就该束手就擒了?”
“你看你这脑子真不聪明,刘三爷不动手,可是这刘门弟子、衡山上下又少了能替他出手的人?要我说...嘿,刘三爷金盆洗手也是个好事,知道急流勇退,在这江湖上捞够了名利,回家关起门来做个富家翁,倒也潇洒。”
“不对吧,兄台,我怎么听人说刘三爷此番金盆洗手,却是要给朝廷效力,从此后专门调转枪头与江湖同道作对?”
“胡说,胡说,我辈江湖中人,岂能甘为朝廷鹰犬?”
人一多了,说什么都有,总之刘正风这金盆洗手引起来的议论,那简直是包罗万象。
有人说他投效朝廷,有人说他是和衡山掌门莫大不和,更有甚者…...甚至说出了他刘正风与魔教有染!
只是闲言碎语挡不住刘正风金盆洗手这事儿的声势,正议论时,街尾缓缓走来一队人马,这队人马人人带剑,尼姑、道士、剑客...林林总总百十人,端的气势非凡。
“快看,五岳剑派的人来了,为首那是恒山派定逸师太!”
朱无视正在这队人马之中,说来也是有趣,古三通胜了定逸师太之后,不仅没有受到恒山派众位尼姑的刁难,反倒是让大伙儿对他青眼有加,而且来说连带着朱无视也跟着沾光,毕竟怎么看,朱、古二人都是隐隐以朱无视为首。
今天看准了时候,定逸师太就邀请两人同去赴会,路上遇见了泰山派的天门、天松两位道长,而且还有一些小门小户的江湖客,大家也算熟识,干脆就一道前来。
只是皆因恒山派全都是女流,众人便让了个首位,请定逸师太领头。
他们一行人来至在刘府门前,向大年拱手抱拳迎上前来,道:“定逸师伯、天门师伯、天松师伯,诸位前辈远道而来,弟子代吾师谢过。”
米有为也跟着一起招呼客人。
观此情形,不少人心中暗暗称道,刘三爷虽然即将退出江湖,可是看他门下弟子,各个处事周到,办事妥帖,称得起是后起之秀,也算是侠义道中的强力人士,纵是刘三爷金盆洗手,想来也是无忧矣。
定逸师太性情泼辣,看见后辈免不了要唠叨两句,虽然昨日她已经被江湖后辈给超越了,但好在闭门切磋,倒也无妨。
“居然是你们两个小子迎客,刘师兄一身绝艺,怎么非要金盆洗手,真是可惜了,你们也不劝劝。”
向大年笑道:“师父做事,弟子那能多说,诸位前辈还是里面请吧,我等已经备好了宴席...”
朱无视跟着恒山派一路进来坐下,定逸师太也不管别人怎生看她,就招呼朱、古二人坐在了自己身边。
古三通一看桌上先送上来用以打发时间的斋菜,面露苦色:“这菜色也忒素净了些...”
朱无视心说可不是么,招待恒山派的一众尼姑,桌上要有荤腥,那就是找茬儿打架了啊。
“三通,偶尔吃素对身体有好处,你好好坐着吧,莫要惹事...”
定逸师太念一声佛号:“看来老尼倒是耽误两位少侠。”
朱无视直摇头:“不妨事,不妨事,我兄弟就是来看个热闹,幸赖师太照拂,这就挺好的。”
古三通小声嘟囔两句,也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
终归这也不是为了吃饭,没一会儿功夫,就听外面有人喊。
“华山派岳不群岳掌门到...”
“青城派余沧海余观主到...”
“丐帮长老张金鳌到...”
“六合门掌门夏老拳师到...”
古三通探头瞧着,真是眼热,口中连连说道:“嘿,这刘三爷的朋友倒是不少...”
定逸师太倒是有些不爽气,微愠道:“刘师兄今日之事如此重要,怎么丝毫不注意体面,真是什么人都能请进门来。”
这话一点儿不假,前面通名倒还还说得过去,越往后来的人档次越低,颇有鱼龙混杂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