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白岚看着那神龛之中供奉之人不是什么神仙,因为其面貌根本就不是人面,而是一颗精致的鸟头。
“这里怎会供奉一尊鸟呢?”白岚喃喃道。
白岚一直盯着那神龛之中的不知名鸟神,越看越疑惑,越疑惑越在不知不觉中陷了进去。
就连那尊鸟神像骤然眼眸明亮,白岚都未能发现。
“你在做什么?”耳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才将白岚的思绪从其中拉回来。
白岚转身,之间云莎映入眼帘。
“师尊?”
“师尊!”
得见师尊,白岚心中喜悦,竟然不知腿上有伤,直到前去,一阵剧痛自腿部如海浪一般袭来。
“嘶~”
白岚拄着手里那段树枝。
云莎自然看到了白岚的腿。
“从天上摔下来的?”云莎问道。
白岚点了点头,挺不好意思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好歹你也是金仙级别,居然会从天上掉下来,丢人。”云莎淡淡地说道。
“弟子虽说是金仙级别,可是弟子体内并无丹,所以……”白岚想要辩解。
云莎投来了冷冽的目光,似只在一瞬间便要将白岚灭了。
白岚不敢再说话。
须臾,白岚又找了个话题,将云莎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神龛之上。
“师尊,你瞧,这里有座神龛。”白岚说着往一旁挪了挪,整座神龛便映入了云莎眼帘中。
云莎缓缓上前,看那座神龛之中的神像,静立莲花台,身穿锦袍,鸟头盎然,神严不可侵犯。
“这是一座朱锦雉祠。”云莎说道。
“朱锦稚祠?这就是我们要找的朱锦雉,怎么会长这个样子?”白白岚说道。
“朱锦雉一族本就是这个样子。”云莎淡淡道。
“那这里怎么会有一座朱锦雉神龛呢?神龛之中一般不是应该供奉着神像么?”白岚追问道。
“这是朱锦雉一族供奉的祖宗祠,自然是不能是别的神了。”云莎道。
“真想不到朱锦雉一族还会有这样的习俗。”白岚对此倒是颇有不解。
朱锦雉石像的眼眸处骤然闪了一下。
不知不觉之间,师徒二人周围突然起了雾气。
白岚见状立刻警惕起来。
“师尊,这雾气又来了。”
云莎见状也不知因何缘故。
只见那雾气越来越浓,直到师徒二人近在眼前却是如白纱遮眼,朦朦胧胧的。
还未等云莎想出应对的办法,白岚便骤然下跪,意识迷糊。
“师……师尊。”白岚晃了晃脑袋。
云莎见状,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了上来。
浑身无力。
“师尊,你……你怎么样?”都这个时候了,白岚居然还在关心师尊。
在白岚的心里,师尊早已经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云莎也有了明显的症状。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连师尊这样修为高强之人也会中招?”白岚道。
“这手段不像是朱锦雉一族惯用的手段。”云莎强忍着眩晕,说道。
这般荒郊野外若是晕倒了,说不定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暴露。
云莎扬手将自己的相貌遮盖,换了副脸。
随后师徒应声倒地。
……
白岚不知怎么地,感觉似有一只无形之力汇聚的大手猛然之间将自己拉向了深渊。
那是极强的坠落感。
难受至极。
白岚很想脱离这种感觉,可越是挣脱越是深陷。
只觉自己思绪在猛然下落,身体无法动弹,就像是被绳索紧紧捆住了一般。
转念骤然之间,白岚只觉得自己身体停了。
似是悬空又非悬空,总之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受。
无法睁眼不能亲自看清周围景物,但是一颗心却是平静如水,不知怎么白岚内心总是感觉周围很空。
一点东西都没有。
可若是硬要说周围有些什么东西的话,那就是有水。
不是流动的水,是平静的水,就像地下暗河中波澜不惊的水潭,周围石壁在不断地向下一滴一滴此起彼伏地低落水滴。
好奇怪,自己怎会在这里?
只在一瞬,白岚感觉似有东西靠近。
不是刀枪剑戟那种锋利刚强的武器,而是一种很轻柔的东西在缓缓靠近,就像是一段极其飘柔的缎带。
划出的微微清风似羽毛一般缓缓落在白岚肌肤之上。
很轻很柔,又好困。
随之又是很短暂的一瞬间,那道轻柔之力骤然变强,就想是一条身躯硕大的蟒蛇缠住了自己。
白岚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起来。
心神不宁,只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在不断地向外流出,像是被什么出去似的。
白岚使力,自气海之中涌出一道自身灵力,与那道未知的外在力相抗衡,以防止自身灵力被抽出。
两股力量在白岚体内相争,额前泛起了冷汗。
“究竟何人作祟?”白岚意识之中发出疑问。
夜色笼罩的屋子内。
床榻之上躺着白岚,似睡着了一般。
床榻之畔立着一个身影,不是云莎。
而是朱家家主朱庸。
此刻朱庸正在施法,灵力环绕白岚。
很明显,白岚意识之中感觉到的那股强大的外在之力,正是朱庸所致。
从白岚额前的冷汗可以看出,朱庸所作之事也绝非好事。
朱庸的灵力进入白岚体内,就像是一只饿死鬼一般,感知到了白岚的灵力就像是看到了食物,扑了上去。
白岚的灵力在静脉之中不断流窜,速度之快,逃命也不过如此,可是那外在之力速度更快,快到白岚自身灵力在其面前就如蝼蚁一般。
朱庸的灵力在不断地追逐着白岚的灵力,相触时就如一股强大之力往外托去。
一拖一挣,白岚的身体就如同战场一般。
一道红色之力自气海极速飞来,将其缠绕到不可分开的灵力强行打断,并将那道外来灵力给驱散了出去。
床榻旁,朱庸似突然之间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推力,向后趔趄了数步,好在一旁的朱欢樱和朱长存及时地稳住了父亲。
朱庸平静之后,扬手拭汗。
“爹爹,如何?”朱长存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果。
“此人体内有一股很强的力量,竟能将我的灵力给生生驱散。”朱庸说道。
朱欢樱听到父亲此话,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难道就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么?”朱欢樱不死心,问道。
朱庸无奈,摇了摇头。
“就目前未至,为父还并未找到其它方法毁去这血契。”
“可……可女儿在落谷时,听那守柱兽提及蛇皇城——”
“不可!”朱欢樱还未说完,便被父亲给打断了,“蛇皇城女王虽然能破除血契,可那蛇皇城女王生性冷血残暴,怎会帮助我们,更何况我修真仙门怎会与蛇皇城的人勾结,若是这以后成了把柄,我朱家还怎么在乌兰巴图立足?!”
朱欢樱沉默了,为了家族的考虑,这的确不是很好的办法。
可若是取不到冠群芳,朱家拿什么……
真是百般为难。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朱长存问道。
“破除血契的方法虽然没有它法,可是除此之外,却有别路可行。”朱庸说道。
“什么办法?”朱欢樱和朱长存异口同声道。
……
一道红影进入大殿。
“族长。”红翅鸟头微低,似是行李。
“何事?”红尾淡淡地问道。
“中三山中的朱锦雉祠似被人发现了。”红翅道。
“哦?可查清何人所谓?”红尾道。
“还未查清,不过……”红翅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红尾依旧是眼眸半垂,五分慵懒五分不屑,睥睨天下。
“冠群芳现世了。”红翅道。
六个字中只有三字在一瞬间如锥子一般狠狠锥进了红尾心中。
方才那副睥睨天下的不屑表情,此刻竟有恐惧袭来。
那本就小的鸟脑袋上因惊吓,飞出了一个极小的红色羽毛,缓缓飘落,竟有几分可爱之意。
“什么?!冠群芳现世了,这真是——”话倒是未说话,反倒是眼睛接了后半句话微微弯了。
弯眸如刀,是暗藏杀机。
“去查,究竟是何人得到了冠群芳。”红尾说道。
冠群芳现世,不仅仅是红尾,乃至整个朱锦雉一族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红尾在殿内来回踱步,红喙见状,只觉得眼前有些晕眩。
“族长,一把法器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什么好担心的?哼——你居然能说出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样的话?”红尾有些生气,“你恐怕不知道冠群芳的厉害。”
“世间万物相生相可,任何人或事物都逃不过这个道理,你知不知道?”红尾怼得红喙哑口无言。
“族长,我……不是……那个……我……不是……”磕磕绊绊说了半天都没说明白。
“好了,结结巴巴都没有说清楚想要表达的意思。”红尾说道,“先退下吧。”
“是。”红喙行礼转身离开了大殿。
……
白岚不知过了多久,自己深陷空间之感逐渐地消失了。
意识越来越清醒。
片刻,白岚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青翠葱茏的树木,而是屋顶。
屋顶!!!
真是屋顶惊醒梦中人啊。
白岚猛然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睁得极大极圆,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哪里?”白岚心里泛起了嘀咕。
久久之后,白岚确定没有危险之后下了床榻,缓缓向门走去。
还未等白岚打开门,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白岚见状急忙为了不暴露,又急忙回到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吱呀~”
门被推开了。
白岚可以清晰地听到那脚步声自门外正在逐渐地向自己靠近。
一步
两步
三步
近了
近了
又近了。
随后伴随着一股清风袭来,白岚感觉那脚步声停了下来。
床榻一沉,那人坐了下来。
白岚不知那人要作什么,越是不知对方如何,越是心中慌张不堪。
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突然心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高度。
那人竟然摸自己的手了,白岚登时心中反感,好像起来暴打他一顿啊。
随后便是什么凉凉的东西贴紧了白岚的手腕,白岚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
原来是切脉啊。
虚惊一场!
嗯?!
自己想到哪里去了,竟然是自己主动想歪了,真是……
痒痒的,好痒啊。
白岚“……”
猛然睁眼只见一张脸,一张男人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