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米。”

    “一百米。”

    ……

    “我好说歹说，对方愿意再让二百米，四百米。”

    “就一百米。”

    ……

    “两百米，对方说了，不然这买卖就算了。”

    “那算了吧。”

    ……

    “成成成！你厉害，就一百米，不过对方要龙头位置！”

    “呵呵，单单那个龙头，就抵得上普通的二三百米了。我看对方根本没诚意，这笔买卖还是算了。”

    ……

    “我算是服了你了！得！对方答应了。”

    接下来，又耗费了一些时日，接连几次扯皮之后，在魏光明的‘斡旋’下，这桩交易总算是谈成了。

    正如陆离之前的开价，一百米龙骨。

    倒也不是陆离会谈判，实在是龙骨太过珍贵，百米龙骨换一块血髓，对方实在不亏。

    谈拢价格之后，又隔了三天。

    这天夜里，魏光明带着陆离偷偷离开学校。

    在市区兜了几个圈子，最终，进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居民区。18号楼3单元，没有电梯，爬上十八楼，敲开了西户的房门。

    房间不大，没有开灯，而且拉着窗帘，黑乎乎的一片。

    陆离打开手机，这才大体看清，对方是一名男子。

    但戴着面具，连岁数都看不出，其他更是无从得知。

    “两位，抓紧的吧。”

    魏光明站在一旁，催促一句。

    有魏光明在，陆离也不必太过担心。

    紧接着，从养尸袋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龙骨。

    龙骨体型巨大，足足百米，几乎瞬间塞满了整个客厅的空间！

    见状，对方也没有磨蹭，一翻手掌，取出一块鸡蛋大小，通体血红色、晶莹剔透的东西。

    “这是你的了。”

    魏光明从那人手中一把抢过血髓，塞进陆离手中。

    接着一指堆满客厅的龙骨，揉揉鼻子说一句。

    “那些是你的了。”

    对方没有做声，转身去检查龙骨。

    毕竟，这可是龙骨，每一块都极为珍贵。如果被做了手脚，比如用其他骨头冒充，不用多了，两三块，他就亏大了。

    相比要检查一客厅龙骨的对方，陆离这边就简单多了。

    “这就是血髓……”

    托在掌心，虽然体积不大，却极为沉重！看上去阴冷，实则炽热，仿佛被包裹的一团熔岩。

    关于血髓，之前听都没听过，后来查阅资料，也完全没有记载。

    所以，怎么鉴定，陆离一窍不通。

    这块是不是真的，他也完全无法确定。

    没办法，只能看向魏光明。

    “放心好了。”

    魏光明做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对买家说一句。

    “你慢慢看吧，我们先走了。”

    说完之后，不等对方回应，拉着陆离转身离开。

    和来时候一样，兜了几个圈子之后，偷偷回到鹿大。

    “你自己回宿舍吧。”

    到了学校，也就安全了，魏光明打个哈欠，对陆离挥挥手。

    陆离点点头，转身返回宿舍。

    这边陆离走了，魏光明却没有立即离开。站在一棵松树下，点上一支烟。

    片刻之后，一名中年男子忽然出现。

    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位姜主任。

    “我说老姜。”

    魏光明挠挠下巴，叼着烟说道。

    “咱们当老师的，忽悠学生的东西，是不是有点有损师德？”

    “怎么能叫忽悠呢。”

    姜主任从魏光明口袋里摸出烟，自己掏出一根点上，然后很自然的把剩下的大半包揣进自己口袋。

    “一个买一个卖，咱们给他的血髓又不是假的。”

    “话是这么说，但终究有所隐瞒，我这心里有点怪怪的。”

    “没办法，有些事情，不好明说。”

    姜主任一口嘬掉半根烟，又缓缓吐出一圈圈烟雾，面带愉悦的说道。

    “咱们学校和他交易，总比他自己去黑市强得多。再一个，这是咱们自己学生的龙骨，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得，你说的都对，没我事了，那我走了。”

    “等等。”

    一根烟两口嘬到底，姜主任把烟屁股扔到地上，一把拽住魏光明。

    “你从陆离手里得的两块龙骨，得上交哈。”

    “凭什么！”

    一听这话，魏光明直接跳脚。

    “这又不是学校的，这是陆离给我的！再说，我忙活这么久，白干啊！”

    “你吵吵什么，大半夜的！”

    姜主任瞪魏光明一眼，接着无所谓的说道。

    “你爱交不交，反正这是校长说的。”

    “好他个古老头！吃饱饭就开始骂厨子，这是卸磨杀驴啊！”

    魏光明一声冷哼，转身就走。

    “我找他去！”

    “等等，一起，我这边也得去交接。”

    姜主任喊了一句，连忙跟上。

    深夜寂静的校园里，只听着两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