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熟人办事还是很迅速的,当即就将这契约的事儿办妥。
红嬷嬷不到半个时辰,就将盖好印章的契约给拿回来,交给方老夫人和李福欢,一人一份,这就算成功啦。
李福欢拿在手里仔细看着,还觉得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这运气也是没谁了,从大叔的介绍到去面点跟游氏了解,再到直接过来方老夫人这边,契约就这样拿到手了?
她心里也是激动的,觉得回头能做的事情可有很多很多。
还得把房租挣出来。
方老夫人极力挽留她们俩吃饭,游氏一向都不留下来的,她得回去陪老伴吃饭,李福欢也得趁早回去家里。
俩人就先告辞啦。
方老夫人便也不强留,只觉得颇为遗憾,说下次一定要留下,还让红嬷嬷去取来几样她新得的几样点心送她们。
游氏和李福欢推辞不过,最终还是道谢将其收下来了。
红嬷嬷送她们出去。
*
方宅侧门处。
游氏笑着跟红嬷嬷说道:“别送了,就到这儿吧,你忙你的去,回头得空,咱们再聚聚,下回再见就不知道是何时了。”
红嬷嬷也有点触动,但还是带着些落寞笑道:“怕是不成,老夫人后日便要启程朝阳峰,那听说新建了个庙宇,她老人家最喜欢这些,你也不是不晓得,我自然也得跟上。”
游氏一合计时间,她也不得空,旋即也只能遗憾叹息。
俩人便也不再言语。
各自珍重就是。
有缘还能再见的。
游氏还记得替正在东张西望的李福欢说两句话,“这孩子当真是不差,您若是可以,多帮着照看下,她瞧着也是重情重义的人,必要时帮帮她,也当作是结个善缘。”
红嬷嬷都压低声音说道:“这孩子自是不差,我也会与她交好,老夫人那态度明摆着,这孩子会被方家照拂着的...”
租着自家的店面,方家这样有头有脸的人,自然纳入庇护。
若是出事。
他们方家的店铺还有谁敢租?还有谁敢跟他们合作的?
游氏最终放心啦。
她也带着笑意冲着红嬷嬷再次点点头,俩人就此别过。?
李福欢到处找,却没看到赵子袭,不禁纳闷想着他可能还没来,这会儿瞧见游氏离开,便也只能继续跟上。
但还是忍不住到处瞧。
赵子袭见状无奈,只好露出身影,冲着李福欢打个招呼,见小姑娘眼前一亮,松口气的模样,他也只能示意她先跟着游氏走,他赶着馿车垫后就是,这会露面不方便。
李福欢顿时高高兴兴地跟着游氏回去,然后对着人家道谢,旋即才拉着自己的小推车,屁颠屁颠地找人去。
赵子袭把一车东西停在拐角处,此时天都快黑了的,风忽然呼呼地刮着,大片大片的乌云袭来,天气变了。
“夏日的天孩儿的脸,说变就变了,看着这阵雨不小。”
赵子袭抬眸看一眼天色,如此说道,又伸手从李福欢手里接过小推车,将其绑在馿车后边,拉着倒也方便。
李福欢见状很利索地就把不耐雨淋湿的东西往木桶里塞,赵子袭就也跟着帮忙,很快就将东西放好盖上盖子。
小姑娘拍拍这木盖子,没心没肺笑哈哈到:“还得多谢木头了,这盖子做的严实平常茶汤怎么晃都撒不出来,这下雨水肯定也渗不进去的!东西保管一点儿也湿不着!”
赵子袭有点头疼,“东西湿不了,咱们俩快成落汤鸡了。”
他才说完。
雨点立马就听从他召唤似的,噼里啪啦往下砸了下来。
赵子袭前边就怕天气不好,结果还真怕什么来什么。
小少年的脸唰就黑了。
李福欢乐得咯咯笑,还有心思打趣他,笑骂他乌鸦嘴呢?
赵子袭把她扯上馿车,又将早准备好的蓑衣给她披上,再戴上大草帽,把她围的严严实实,自己则是也换上。
李福欢对他的细心已经习以为常,这人本来就是极其细腻,打小就很会照顾人,“这雨这么大,我要等等再回去么?或是你找找看,有没有顺道的牛车,把我捎带回去...”
她这没心没肺,胆大包天的样子,有时也让人牙痒痒的。
赵子袭拧着眉头,舌顶了顶牙尖,想了不到一息时间,赶起馿车就往最近处走,但是没打算把她往学院送。
男子的武学院,自然是不可能留宿她一个姑娘家家,即便可以,他也不放心,所以打算先去一个地方落脚。
等雨稍微停些再送她回去,自然不可能让她独自回去。
李福欢表示别麻烦,“我认识小厨房的沈大娘,我去她那边避避雨就成,晚点看看有没有牛车,我跟着回去就行。”
赵子袭则是拧着眉头,说道:“这么大的雨我能让你自己回去?沈娘子早走了,学院有不留女子留宿的规矩,待晚膳后,学院里头早没有女子了,你不能去哪里。”
一群大半小子如狼似虎,偶尔有几个癫狂的也是难免。
赵子袭可不放心。
“我送你去个地方,咱们俩躲躲雨,回头我送你回去。”
这边通讯不方便。
李福欢没回去,家里人得急疯的,等雨小些肯定要回去。
但是这会儿下起倾盆大雨,路都快看不清了的情况下,俩人只能就近避雨,旁边的店早挤满人,还有关门的。
赵子袭反应还算快,馿车也比牛车给力上不少,伴随着车轱辘碾过湿漉漉的石板街道,很快抵达一处院落。
小少年在暴雨中的身形也还是那么笔挺,敲响了破旧的木门,里头的老妪闻声赶了过来,摸索一番才开了门,喊到:“是袭小子吧?这大雨的天儿怎么过来了?快,快进来,别打湿了衣裳,回头得了风寒可了不得...”
李福欢抹了一把脸,哪怕被蓑衣和帽子兜头盖得严实,雨水这种东西还是顺着缝隙往她衣裳里头钻,很快就打湿衣裳,仍然是没逃过浑身湿漉漉的命运。
但她半点不惊不燥。
还有兴趣打量这位瞎眼的老妪,她第一次见到她没听赵子袭说起过的人物,所以有些新奇,心里也有点酸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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