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禾亭跟在周莹几人身后,看到他们进了一个巷子,便也忙跟着走了进去,他想看看这是那户人家的小姐。
不过看样子,他们似乎是去别人家做客。
陶禾亭眼看着那丫鬟模样的女子敲开了门,而开门的却是……松伯!
松伯,陶禾亭是知道的,每日里就是这个松伯赶着马车接送陶禾辰,宛然陶禾辰家的老仆一般,虽然陶禾辰他们一家人都对外说,松伯是远方亲戚,但在陶禾亭看来,这松伯就是陶禾辰家的马车夫,不过因为在村子里没有人家有仆从,所以才这么说混人耳目罢了。
陶禾亭就见松伯笑盈盈的跟那小姐说了两句话,便将人让进了院子里,他不由攥紧了拳头,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院子里住的便是陶禾辰一家人了。
此时,陶禾亭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了,以前他觉得陶禾辰样样不如自己,可现在,却是自己样样都比不过陶禾辰。
且不说陶禾辰白了周学司为老师,可以上两个多月官学就参加县试,又不说陶禾辰家如今家财万贯,说盖庄子就盖庄子,来县城参加个县试都能在县城有自己的院子,就说他唯二看上的两位姑娘,竟然都跟陶禾辰家有关系!
陶禾亭在巷口站了好半晌,也没见那位小姐出来,便愤愤的回了客栈。
却说陶禾亭跟踪周莹的事情,老松树精开门的时候便发现了,将周莹让进了院子后,他便将此时与千莲说了一下。
千莲闻言便说道:“无所谓,他知道便知道了,不碍的。”
而陶禾亭会跟踪周莹,倒是让千莲有些意外,这明日便要县试了,那陶禾亭不说赶紧在房间里温书,倒是有空跟踪姑娘,可见是个闲的,不过,对此千莲却并不担心,如今周莹身边有两个护卫呢,安全上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再说了,那陶禾亭手无缚鸡之力的,便是想做什么坏事也得先有身手才行。
此时,在堂厅里,周莹正笑意吟吟的与段氏说着话。
“陶婶子,我去普灵庙里求了平安符,特意给你们也都求了一个。”周莹便让清月将带来的木盒放在了桌子上:“您和千莲他们都有,据说那普灵庙里的符可灵验了。”
一行说着,周莹便将木盒打开来,推到段氏的面前。
“这……这怎么使得。”周莹来了这么多回,段氏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便是再迟钝,此时也大致知道了周莹的心意,只是如今自家儿子学业为重,她还没来得及询问陶禾辰呢,虽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受千莲的影响,她还是以儿女的意愿为准的。
“陶婶子便别推辞了。”周莹笑了笑,又说道:“明日陶大哥就要参加县试了,我特意给陶大哥求了一个文昌符,希望陶大哥的考试能够顺顺利利的。”
陶禾辰考试顺利,这也是段氏的希望,可如今这周家小姐与自家儿子还没有关系,怎好收人家的东西?可……若是拒绝……陶氏还是很迷信的,她又怕拒绝了会影响陶禾辰的考运,所以,竟是一时有些为难。
这时,陶禾辰走了进来,周莹一见到陶禾辰,顿时眼睛中亮闪闪的,忙站了起来:“陶大哥。”
陶禾辰对着周莹点了点头:“周姑娘。”
说罢,陶禾辰又对段氏说道:“娘,我想与周姑娘单独说几句话。”
“哦,好。”段氏忙说道:“我厨房里炖着汤呢,我去看看。”
说罢,段氏便忙起身离开了,清月见状也忙退到了堂厅外。
堂厅外的侧厢房里,千莲、阿蔓和老松树精三个脑袋挤在窗户处往堂厅看。
阿蔓说道:“大王,你是不是算准了阿辰会去跟周姑娘说话,才不过去的啊?”
不仅自己不过去,还拉着她和老松树。
“周姑娘都来家里几次了,明日哥哥考试,周姑娘特意赶来县城,又寻到咱家来,难道是单纯的拜访?你没见周姑娘给咱们都求了平安符了,怎么可能没有哥哥的嘛,周姑娘都要单独给哥哥送东西了,哥哥可是不能再躲避啦。”千莲一边注意着堂厅的动静,一边说道。
这不是挺明白的嘛!
阿蔓偷偷看了千莲一眼,怎么到自己了,就弄不明白了呢?
阿蔓叹了口气,难道这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若真是如此,那北骋道长可真要有的等了。
“陶大哥……”周莹有些紧张,这么长时间,单独与陶禾辰说话,这还是第一次,她看着陶禾辰,心如同小鹿一般砰砰砰的跳得欢快:“你……温习得如何了?明日的考试应该没为题吧?”
“已经都温习得差不多了。”陶禾辰温润的说道。
说完,两人又都同时沉默了。
半晌……
“你……”
“我……”
两人又同时开了口,互相看着对方,又都同时住了口,堂厅中再次安静下来。
“周姑娘,你先说吧。”陶禾辰忙说道。
“我……我去普灵寺给你求了一个文昌符。”周莹拿出了文昌符,这文昌符是一个护身符袋子,里面放了橘子石、靛蓝晶、蜜蜡石、云海石、影子石、红蚕石六种石头,可以挂在腰带上做装饰用,保佑学子逢考必过,同时也是一种护身符。
对于周莹的这份心意,陶禾辰很感动:“谢谢周姑娘,只是……”
不等陶禾辰说完,周莹便忙说道:“陶公子,我知道你那日拒亲的原因,我也明白你现在以学业为重,暂时还没有考虑婚事,我也承认,我是喜欢你的,很喜欢很喜欢,我不知道你将来是否也会喜欢我,但是,我希望我能有个机会,如果有一天你了解了我,还是没有喜欢我,那么我绝对不会再打扰你。”
听了周莹的话,陶禾辰怔楞了一下,他没想到周莹会将话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说实在的,除了周莹之外,他没有接触过官宦人家的小姐,但是平日里听到的都是说官家小姐很矜持也很骄傲,说话更是喜欢说一半藏一半。
可是,眼前这位周家的小姐,却是真真与他所听说的那些小姐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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