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乾一挥马槊,从两侧掩体内纷纷出现大量士兵,有人持弓,有人持弩,更有甚者手持标枪。
这些持弓的士兵,纷纷瞄准了一些普通丁零族人,而持弩的则瞄准坐骑,射人先射马,这谁都知道。
在近距离的状态下,破坏力最强的,莫过于标枪,这是要手持标枪的士兵自己判断,哪些是骑兵中起领头作用的,率先狙杀。
当看到伏兵的刹那,丁零族人顿时乱了阵脚,战马在原地烦躁的乱踩乱踏,显然有些慌乱。
领头的老者在年轻的时候,可是身经百战,立马做出选择,狂吼道。
朝着前面冲,杀掉前面的家伙,冲啊~~~!
有了主心骨后,所有人顿时朝着杨乾这边冲来。
当杨乾连续两次挥动马槊之后,羽箭和标枪好似不要钱一样倾斜而下。
大量的丁零族人被射中,只是弓箭毕竟不是子弹,加上动能被贯穿力所抵消,很多人身上都***着几只羽箭,还骑在战马上,亡命狂奔。
杨乾无奈的摇摇头,中箭的丁零族人其实不多,因为军中的箭术都以箭阵为主,集团式进攻,个人的箭术精度其实并不怎么高。
看到距离越来越近了,杨乾夹了下犀牛肚子,一扬马槊,顿时,二十来人的骑兵队,以长蛇阵朝着对面冲去。
巨大的动作,把白雪都踩踏成了坚冰,杨乾双手一紧,面色如常,数十斤的马槊在他手中,轻如无物。
携带着千钧之力,朝着冲来的骑兵狂舞,为首的老者瞪大双眼。
眼疾手快下,弯腰躲过,但后面的丁零人却没那么幸运,直接被杨乾一槊切下了脑袋。
杨乾诧异的看着远去的老者,嘴角浮现出玩味的笑容,好久没碰到能躲过自己马槊的家伙,倒是引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马槊不断的挥舞,刚刚开始杨乾还瞄准了脑袋,但随着人数越来越多,他开始了放飞自我,大量的残肢断骸纷纷掉落。
而跟在杨乾身后的曹无双也充分发挥出强大的武艺。
手中拿着订制的长锬,非常精准,或点或划在骑兵的脖子和脑袋上。
每一下都能取人性命,死掉的骑兵往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击中要害,跑出一段时间才坠马落地。
老者看着后面的局势,他双目充血,如此埋伏让本来就不多的骑兵,瞬间锐减三分之一。
跟随在自己身后只剩下三分之二的人,这些人要么如惊弓之鸟要么身上插着羽箭,凭借求生的一口气,死死的拽着缰绳。
当看到出口的时候,老者通红的双目中露出一丝庆幸,只要从这里跑出去,绕一圈还是可以回到部族。
他刚刚算了下,其实敌人并不多,照道理光是弓箭不可能杀自己这么多人,这也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哈,我们跑掉了。
我们快点回去,族长必然遭遇不测,回到部族,聚集部众报仇。
对,报仇~~~~!
突然,老者脸色大变,他飞快拽紧缰绳。
战马被勒紧后,吓了一个哆嗦,有一些不明所以的骑兵还没看到,就直接冲了过去。
砰砰砰~~~~!
战马直接装在满是雪隐藏的马车上,虽然将一辆马车撞碎了一角,但骑兵却直接被抛飞出去,脑袋着地,发出咔嚓一声,眼见不活。
连续十几个骑兵撞击后,他们终于反映过来,调转马头,朝着来的时候冲去。
所有人,不要恋战,跑一个是一个,将这里的消息带给部族里面,让所有丁零族的人知道,中原人打进来了。
老者的话,让杨乾的
脸上微微色变,满打满算就只有五百人,灭一两个部族还是没问题的。
但他明白,自己确实无法跟贝加尔湖边的所有丁零族人抗衡。
杨乾猛吸一口气,振臂一呼,高喊道附近有数十个丁零人部族,如果这里的消息传递出去,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给我全歼所有人。
诺~~~!士兵们纷纷大声应道。
丁零族人的骑兵已经乱了阵脚,但他们也不是泥捏的,纷纷拿起弓箭予以回击。
不得不说,丁零族人的射箭技术很是不赖,在颠簸的战马上居然还能命中玄甲军,甚至有好几箭,朝着杨乾的脑袋直射而来。
杨乾飞快的举起胳膊,只听到噹噹两声,就将箭镞尽皆格挡。
杨乾骑兵小队,飞快转换阵型,首尾互换,以犀牛为尖刀,至少现在还没战马能抵挡犀牛的撞击。
整个长蛇阵如剃刀一般将丁零族人的骑兵队又削减了一部分,很多坠马的丁零人也不用管,只要受伤,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几乎是活不下来的。
看着再次减员的丁零族骑兵,杨乾不敢追的太猛,毕竟上面就是箭雨,追的太急,埋伏的士兵们可就不好发挥了。
丁零族的骑兵飞快穿过埋伏点,留下的是满地的尸体,还是哀嚎嘶鸣的战马。
杨乾摸了一把面甲上的血渍,抓起缰绳也冲了出去,若即若离的吊着丁零族骑兵。
此时的丁零族骑兵早已如惊弓之鸟,他们想活,死命的鞭打着战马,大量的热气从战马的鼻孔中喷涌而出。
跑出一盏茶多的时间后,杨乾伸手挥停了整个骑兵队,曹无双立马催促道怎么不追了?
杨乾摇摇一指解释道前面快要进入第二个埋伏点,上面都是能绊倒战马的石头,我们贸然过去,也会折损战马。
在这样的极端环境下,战马一旦受伤,那必然是死亡的局面,就算不在这样的环境里面,马一旦在高速下踩到绊马石子,铁定是要侧翻。
杨乾缓缓拿出二根哨箭飞快射向天空,二声尖锐的响声传出老远。
在第一个路口等候的飞廉神色一动,抓起双戟相互交击一声喊道将士们,打起精神,敌人快来了,估计两百骑不到。
所有士兵纷纷从雪地里面爬了出来,抖落身上的积雪,有些还喝了几口随身携带的马奶酒,暖和下快要冻僵的手脚。
一些士兵飞快来到,卡口将一辆辆马车上的幕布飞快打开,露出了里面狰狞的战争机器。
没多久的时间,一队骑兵带着风雪和疲惫一路过来,领头的是一个老者,此时他肩膀处还插着一只羽箭,要不是身体硬朗和严寒,光是流血就扛不住了。
飞廉双戟一挥,大吼道君上有令,全歼,给我狠狠射。
一个传令兵站在旁边的高处,手中令旗一挥指挥道地方距离两百步~~
猛然间令旗一挥仰射~~~
嗖嗖嗖~~~~!
大量的箭镞飞上天空,拐了个弯后,朝着下面飞速坠落,当骑兵正好进入150步的时候,直接被羽箭全火力覆盖。
为首老者闷哼一声,显然身上又中了两箭,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周边的族人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喊道。
所有人,冲过去,将这里的消息散布到所有丁零人所在的部族。
几个年轻人没有说话,死死的咬着一口气,双眼中除了惊恐更多的是仇恨。
三波箭雨下去,骑兵们已经被射的人仰马翻,但他们却没有别的想法,这里堵住路口的马车明显比刚刚那个卡口少很多。
以丁零人的骑术,轻轻松松就能越过去,马
车上也没有什么积雪,所以一目了然。
当骑兵接近百米范围后,飞廉憨憨的脸上,露出一摸嗜血的表情,对着在马车后面的士兵挥了挥手。
三架特制,可以在马车上灵活转动的床弩,露出狰狞的面孔。
几个士兵根据飞廉的指令,举起硕大木槌,狠狠砸在床弩朝上的扳机上。
嗖嗖嗖~~~~!
三根两米,婴儿手臂粗的长矛,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激射而去,如此近的距离,几乎直接将两三个骑兵直接贯穿。
正在亡命狂奔的丁零人顿觉遍体生寒,在草原上从来没见过如此凶残的战争机器。
不光骑兵被射穿,连他们身下的战马都贯穿,染血的长矛斜插在雪地上,令人为之胆寒。
射出长矛后,士兵们飞快上弦,持续不断的进行三段式输出,只要射中最快的那个就可以。
几十米的范围内,如果还射不中,那就不用当床弩手了。
可惜这种车载床弩只是研发不久,加上力道不弱,上弦特别慢。
当最一匹战马倒毙在离床弩十米内之后,在场已没有任何一匹能站起来的战马。.
飞廉一看,面露喜色,立马指挥士兵,回收箭镞和长矛,此地没有地方补给,但凡能用的东西,必须回收。
遍地的哀嚎声,死亡的骑兵放置不管,重伤的,玄甲军会补上一刀,轻伤的则捆绑起来,包扎伤口。
当士兵们准备用金疮药的时候,被飞廉一把拦住,严令禁止使用任何草药,他明白。
君上绝对不会在这些人身上浪费药草,甚至会直接处死,不然俘虏越来越多,补给也是很头疼的事情。
将所有尸体和伤员拾到好后,飞廉朝着营地返回,他内心激动,第一次指挥一军单独作战,哪怕人数很少也是一种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