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嘛,哪有不危险的,我们在尚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尚国可没有我们云通粮草多,要么打赢,要么溃败被生生饿死。」
「咕嘟!」
一些年轻士兵咽了咽唾沫,手持兵器的双手都有些颤抖。
「那怎么办?」
老贾撇撇嘴。
「什么怎么办?当年老子去草原,大家都觉得不是匈奴人的对手,可后来呢?还不是灭了匈奴,连带着羯族,月氏族也被灭了。」
「后来冬季,君上去瀚海游玩,碰到丁零族,直接以数百人灭了别人数万人的部族。」
「还有就是高句丽,不是也被我们给灭了嘛。」
「我都搞不懂,你们怕什么,跟着君上走,自然百战百胜,怕?怕有什么用,赢了大家发财,输了,不过是个死字!」
老贾抻了抻脖子,嗤笑道「老子这条命都已经用了这么多回,横竖都是赚了!」
周围大部分的年轻士兵纷纷侧目。
老贾给了众人一个眼神。
「你们看看玄甲军,看着他们就知道了,别看对面几十万大军,一旦接触,分分钟被打爆,你们是没看到玄甲军砍人!」
年轻士兵们看向前面的玄甲军,顿时所有人的心猛然间放松了下来。
玄甲军皆身高八尺朝上,身穿沉重甲胄,所有人列阵后,几乎没有任何动作,如铜墙铁壁一般紧紧守护这军阵前线。
让人感觉,不管是多大的波涛汹涌,都冲不毁这强壮身体铸造的城墙。
「好啦,别乱说了,告诉你们吧,老子早就可以回家了,但就是要来当兵,为的是什么,那是报效国家。」
「是啊,尚国竟然无端指责君上,说君上行刺尚王,这完全是无端的污蔑。」
「武安君对我们多好,对百姓佃农多好,当兵这么些年,钱倒是没攒下多少,土地也充公了,可我家现在有三百亩的租赁地,每年的粮食都多到吃不完。」
「老子立功后,君上还给了耕牛,农具,耕牛生了小牛犊,君上还给钱。」
「老子告诉你们,今天天王老子来了,谁要敢动武安君,就从我们破虏军的尸体上踏过去。」
「没错。」
「跟他们拼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在漳水的两边军阵里面,只是稍稍一会的骚乱,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别看漳水将两军相互隔开,可中间有浮桥链接,将领来回还是相当方便。
看着是两边被隔开,实则并没有多大区别。
杨乾拿着望远镜,却没有看尚***阵,反倒是在观察着自己军阵里面的情况,查漏补缺。
却月阵是很冷门的军阵,对地形要求极高,没有合适的地形压根就施展不出来。
所以平时训练较少,可一旦在合适的地方上用出来,那就等于套上了一个减伤90%的BUFF。
看着对方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军队,张雨梦的脸色逐渐惨白起来,心脏就好似要跳出来一样。
「杨,杨乾,卧,卧槽,你看自己有什么用,看对面啊。」
放下望远镜,杨乾拍了拍张雨梦的手。
「别急!」
「都火烧眉毛了,还不急,哎呀,作孽了,早知道不分兵还有十五万,如果把大军都带过来,也还有二十五万,打不过,跑也跑的掉!」
「凡兵,制必先定,我早就有计较了。」
「什么意思?」
张雨梦那着急的内心,当看到杨乾云淡风轻的时候,好似有一
点点被感染到,也没刚刚那么着急了。
「制先定,则士不乱,士不乱则形乃明,如果全军上下一心,闻金鼓进退如一人,那万人大军足可破国!」
张雨梦看了看自家的军队,秀美皱起。
「怎么感觉整齐的很整齐,其他有些不整齐。」
杨乾撇了一眼「玄甲军和破虏军没问题,阳谷军中有辽东的中原人,打仗差了点意思,看来这次回去,得好好操练他们。」
旷野上。
正方形军阵,在战车的开道下,缓缓朝着杨乾的边军走来。
「咚咚咚!!!!」
当两军相隔五百米的时候。
「咚咚咚~~~咚咚!」
顿时,尚国方阵停了下来!
五百米的距离已经可以听到喊话了,李鹿昂扬阔步,站在战车上,朝着前面走了一百多米。
瞬间,杨乾的整个指挥层都懵逼了。
「卧槽,李鹿这厮胆子这么大?」
「我的天爷啊,这么近!」
「要不准备床弩,两三百步,床弩应该没问题。」
「有问题也不打紧,十几架床弩一起射就行了,实在不行再加上抛石车!」
看着杨乾没有动作,所有人纷纷看向张雨梦,那眼中的意味比谁都清楚。
「卧槽,这群老六!!!」
张雨梦抿了抿嘴,长长的叹了口气。
「要不,弄死这鳖孙?」
杨乾皱眉,扫视了一圈,斥责道「做人做事,就应该堂堂正正,老琢磨这些旁门左道,回去之后都给我滚去三军学宫好好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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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
将领们,无奈的点点头。
奇怪了,君上难道转性拉?
杨乾骑上犀牛,带上飞廉和两三个士兵朝着前面走去。
张雨梦拉着杨乾的裤腿「怎么不搞死他?不像你的个性!!!」
杨乾左右一看,低头小声道。
「床弩和投石车都没架起来,打个毛啊,人家不是傻子,架起来简单,可还在马车上,时间太久,不然我早***他了。」
说完,杨乾就朝着外面走去。
尚国方阵开始后退,两边将领来到中间的开阔地带,相隔五十多米。
看着庞大的犀牛,带着极其压迫的气势走来,饶是李鹿这个沙场名将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坐骑,别说冲击骑兵,就是冲击战车也说得过去。
「武安君止步!」
李鹿朗声说道。
杨乾立马停止了脚步,玩味道。
「上将军,你怕什么?不如好好交流下。」
李鹿嗤笑道「太傅都死在你手中,武安君的武艺,本将着实佩服。」
这时,他身后的四个武将隐隐走到他的旁边,瞬间一股强大的其实如火山爆发一般扑面而来。
杨乾双眼顿时一亮。
「上将军,许久不见呐!手下能人辈出,厉害,佩服!」
李鹿眼神微抬,声音低沉,直接转移话题。
「许久不见?你我可神交已久,行刺我尚国大王,导致我尚国大王至今还瘫痪在床。」
「在太后生辰之时,送尸体,普天之下,怕也只有武安君能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放屁!」
杨乾一甩手臂。
「上将军,论下作,你们尚国可比我厉害,不远千里,哪怕死上五百人也要在辽东行刺与我,这
又怎么说?」
「这不是礼尚往来嘛。」
李鹿嘴角上扬,哪怕以他的心性,当看到能击败武安君的希望,他内心也是亢奋不已。
「说实话,本将是很欣赏你,可你的存在,威胁到了我们尚国的存亡,武安君,这次就安心的去吧,一代名将,战死沙场也算死得其所。」
「你就真的这么吃定我了吗?」
「三十个城池当成的诱饵,武安君不是吞下了嘛,这可是带毒的诱饵。」
杨乾哈哈一笑「好算计,说实话,尚国我就佩服三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龙道元,说实话,龙道元的武艺当真超凡脱俗,就算现在本君也未必有把握能胜他。」
杨乾说到这里,语气一顿,旋即冷声道。
「可惜,生死相搏,不是江湖比斗,终究活的是我,不是他。」
李鹿的脸微微一抽,杨乾这小子是在威胁自己,他的意思很明显,打未必打的过,但生死相搏,他不一定会输。
「哼,武安君嘴上的功夫,可比武艺更加厉害!」
杨乾摆摆手,语重心长道。
「上将军,尚国非久留之地,不如来我夏国吧,只要您肯来,我必然许您高位。」
李鹿闻言,眼睛都瞪了出来。
「哈哈哈哈,武安君怕不是癔症了吧。」
杨乾沉默了。
「尚国由门阀族老掌控,太后对您也起了嫌隙,而且现任的尚国大王好像跟你不对付,上将军,我是怕你没有死在战场上,反倒死在了朝堂上,划不来,划不来呐。」
李鹿感觉胸口遭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两人相互不断的伤害,用自己能用的语言尽量探出一些情报,顺便给敌方一些伤害。
「哼哼,武安君的手,伸的可真长。」
杨乾嘴角上扬,李鹿的语气开始逐渐落了下风。
「我有一个消息,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上将军!」
李鹿一愣,理智告诉他,不要听,但内心有个小人,挠着自己,要听要听。
「你~~~~!」
还没等李鹿说完,杨乾就笑道「按照本君的观察,公子关虽有大志却无大才,当不了雄主,但守成还算过得去。」
「可没想到的是,现任大王,却是公子拒当了,老鹿呐,不是我说你,你觉得你现在是大将军,可危机四伏呐。」
「其实我要告诉你的是,公子拒用了一个一个计谋,才让公子关放弃了继承大王之位。」
「什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