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平君的离去,整个尚国伏焉开始暗潮涌动。
大量的士人,大夫被押解到秋平君的府邸里面,让士兵不断的殴打着他们,别看什么刑不上大夫,那也要看时机,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好吧。
至于谁伸手,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那失窃的粮草才是头等大事。
这些人也是倒了血霉,有些人确实是拿了夏国使者的钱财,可也就是拿了,并没有做什么事情。
有些则更惨,那些钱财直接被人抛到院子里面,你这不收也不行呐。
虽然郭崇并没有参与调查,但他是丞相,秋平君调查的时候,需要跟随,搞的他有点郁闷。
根本没机会去冤枉李鹿。
没多久的时间,当一个宗族之人身穿甲胄前来禀告,找到夏国使者的时候,秋平君顿时来了精神。
几人气势汹汹的来到地方,当看到府邸名字的时候,别秋平君和宗族之人抖了抖,连郭崇都满脸懵逼。
当来到内堂后,三饶眼神瞬间都直了,从外面看过去,就好似这三人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只见宽阔的内堂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二十多口箱子,箱子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金饼,连一枚钱币都没樱
那晃眼的金光刺的三人差点连已经都睁不开了。
郭崇漫步绕了一圈,好不容易将内心的贪念给收敛起来。
“这夏王真是下了大的本钱呐,这二十只箱中载的财货有数万金之巨,这要是散出去,伏焉城的大臣岂不都被夏国给买通了?”
秋平君此时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丞相,夏国使者怎么会把财货存在簇?”
郭崇思考了下道“存放这些财货,人不知鬼不觉,这里~还真是绝佳之地啊!”
秋平君靠近一步,声道。
“丞相,这可是上将军的府邸,乃是去年大王与太后所赐。”
郭崇断然道“不可能,上将军私通夏国,本相绝不相信。”
“报!”
一个士兵走进来,拿过一份逐渐递给秋平君,他打开一看,逐渐他的双眼多了一丝迷茫与惊愕。
宗族之人一把抢过去,虽然职位比秋平君低很多,可他是宗族之人,句难听的,跟大王都是亲戚,哪怕稍稍远了一些,但颇具才能,也就留在朝堂里面为官。
当看到里面内容的时候,宗族之人直接瞪大了眼睛,满脸愤恨,狠狠挥了一拳。
郭崇好奇道。
“简册上了什么?”
宗族之人抿了抿嘴,长叹一声。
“上将军的手令,征调十万石军粮。”
看着眼前满屋子的黄金,三人顿时沉默了。
这已经不用多什么了。
王宫里面。
一个少年穿戴隆重,手中扶着青铜剑。
“王后,上将军绝不会私通夏国!”
此人是公子熏也就是现任大王的第一个儿子,现在还未成年,不知怎么的,他跟王后关系还算不错,而王后也没多去为难他。
因为娶了王后,加上各种姿势信手拈来,狠得公子拒的宠爱,在郭崇以及王后的撺掇下,废了以前的正妻,立了此女为王后。
当然,王后表现出来的是,这跟自己没有关系,完全是大王自己的想法。
王后纳闷道。
“可是不少大臣,都指责是他窃取了军粮!是军粮一案的幕后主使!”
秋平君实在忍不住道。
“王后,此乃夏国的奸计!”
王后皱眉。
“那夏国使者交代了吗?”
宗族之人叹气道。
“此人不肯透露半个字!”
王后丝毫没有犹豫“命上将军交出兵权。”
秋平君大骇,极力阻止。
“王后,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您难道不知,多少诸侯国因为临阵换将惨遭大败!!!”
看到王后脸上浮现起惊悚的模样,秋平君拱手道。
“大敌当前,万不可轻率决断!”
这时,郭崇上前一步,脑袋低垂,眼中闪着莫名精光,拱手道“王后,臣赞同秋平君之议。”
王后和秋平君一呆,郭崇跟秋平君平日里就不合,怎么现在反倒赞同起来,怪事!
只见郭崇解释道。
“尚夏两国交战不可不虑。”
王后有点咽不下这口气。
“十万石军粮不翼而飞,超过半数的大臣受夏国贿赂,此时不查清楚,我尚国还能保得住吗?”
话到最后,却有些声嘶力竭,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王后人不傻,傻子也走不到这一步,在所有人看来,外面打仗其实打的也不是特别惨烈。
哪怕城池占了,虽听有人求援,但一听,压根就没死多少人,有些城池连受赡人都没樱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战况其实压根不激烈。
相比于战况,朝堂内的压力,王后逐渐感觉到有些压力。
因为害怕尚国再纳女人,王后当起了榨汁机,几乎找到尚王欢好,弄的尚王年纪不大,却精血大亏。
哪怕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也乐此不疲。
每日公文还多的要命,再被这么刺激一下,人不病才怪。
本来还有太后能主持,谁能想到太后也病倒,可至少尚王还有一个子嗣,可偏偏此子资质一般,连成年都没成年,如何能扛得起一国重担,这还是在打仗时期
担子一下子就压到王后的肩膀上。
“王后担心的也是。”郭崇满脸难色,但心中却乐开了花。
诸侯国征战嘛,除了已经灭国的越国外,这么些年来,也没有哪个诸侯国被灭。
最后还不是割一些地而已,等来日积蓄实力后,再夺过来就行了。
秋平君深吸了口气,神情认真。
“王后,上将军乃尚国柱石,臣以性命担保,上将军绝对不会通夏,此事必有蹊跷!”
看到王后有些意动,秋平君趁热打铁。
“冤枉一个将军不是什么大事,尚国的生死存亡事大!”
看到王后已经被动,郭崇立马拱手。
“太后,公子,臣以为,应召回上将军。”
此言一出,秋平君和宗族之人瞬间脸色愤恨的看向郭崇,还没等他们呵斥的时候,郭崇立马道。
“把上将军召回,等此事澄清之后,再令上将军返回漳水大营重掌兵权。”
郭崇深吸了口气,目光真挚。
“秋平君,两国已经对峙数月,根据战报近日也没发生战事,上将军回来不过八九日功夫,可有公子沐代为主持军务,也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若不能洗脱罪名,上将军如何服众,搜查出大量钱财的府邸虽然很多士兵不知道,可这样的消息究竟能瞒多久?当事情泄露后,将士们怎会甘愿听命?”
“再上将军回来,那时估计太后和大王的身子也好些了,正好可以向大王,太后陈军情,共同商议,对敌之策!”
秋平君的眼睛都红了,狠狠的瞪了一眼郭崇,立马拱手道。
“王后,万万不可!”
此时的王后已经不再犹豫,对着郭崇道。
“丞相,你带着公子沐即可前往漳水大营,召李鹿觐见。”
郭崇和赵沐两人纷纷拱手。
“诺!”
漳水大营。
此时的营地不光建造的坚固,连带着防御工事都非常完善,士兵闲着无聊就让他们去弄防御工事,省的武安君没事跑出来,给自己上眼药。
长长的车队,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漳水大营。
为首几人龙行虎步的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此时的李鹿还在仔细的观察着地形,以前他很着急,毕竟被占据可三十个城池,里面的百姓可得遭罪了。
可收到的信息却表面,百姓们压根没有受罪,生活过的较之以前大差不差,这让他的内心有点古怪起来。
正想心事的李鹿突然听到脚步声传来,立马来到门口。
当看到来人后,内心不喜,但都相互拱手。
握着剑柄,李鹿中气十足。
“丞相此来有何事?”
郭崇并没有那种幸灾乐祸的表情,而是缓缓来到大帐中间,从怀里拿出一份用布包裹着的厚重竹简,沉声道。
“王命!”
李鹿见此立马和副将们纷纷单膝跪地。
“大将军,李鹿听命,军粮失窃,李鹿即可返回伏焉,配合查清此案所部交于赵沐暂代。”
李鹿一行缓缓站起身,他脸色难看,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人心一旦涣散,尚国将难以保全。”
一个副将据理力争道。
郭崇脸色阴沉的晃了晃手中竹简。
“王命在此,你敢抗命吗?”
副将满脸愤恨,但却不敢一个字,看到气氛浓重起来,李鹿立马道。
“军粮失窃,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沐直接摊开讲“此案疑窦重重,牵涉大半朝臣,秋平君跟丞相在王后和公子面前,替你作保,临行之时秋平君让我言告上将军,尽快返回伏焉洗脱嫌疑。”
“不过十数日,上将军和几位将军就能重返漳水大营,执掌大军。”
旁边的将军愤愤道。
“武安君虎视眈眈,漳水形势远没有你们看到的如此轻松,上将军不能走。”
看到有人反抗,郭崇立马不乐意了,李鹿必须要回去,句难听点的,自己早就想干掉此人。
此人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要给自己难看,上次还打将上门,这让他这个丞相狠狠丢了一次面子。